江瑶无法回答。
她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终于，按在她唇上的手离开了。
“哈，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带你走呢，至少现在不行对不对？小兔子，你要听话。”
“嗯，我今天的时间真的不多，给你一个晚安吻，我就要走了！”
月光一样的冷冽气息涌来。
她额头上，温暖的物体，停留了足有四五秒。
“小兔子，晚安！”
然后。
抽身离开。
江瑶昏沉沉的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
江瑶瞬间惊醒一样的睁开眼睛，平视的看着头顶的一切，精美的灯饰，温暖淡黄色的墙壁。
一切如常。
她躺了很久，回忆了很久。
最后转头又看向了落地窗帘。
仍旧是睡前的样子，紧紧关着的。
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跟额头，也没什么异样。
这次。
是唐默来叫醒江瑶的。
厉沉墨跟小谜依旧跟江瑶视频通话，她却显得很心不在焉，走神一样。
因为她情绪的迟钝，旁人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以为江瑶冷漠不想视频通话。
江瑶又一次问过唐默，昨晚的状况。
唐默也表示没什么异样。
私人研究诊所内的安保措施、跟监控视频，也没有丝毫异常。
……
又是平静的一天过去。
第三天。
深夜。
江瑶反复确定了唐默就守在外面后，才回到套房隔间。
她躺着，睁着眼睛，并没有睡。
并且打算今晚都不会睡。
她不想再做那个梦。
抱着被子，睁着清透纯粹的眸，望着窗帘，不肯合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更深了。
万籁俱寂。
时间仿佛被抽离了出去。
江瑶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像是瞬间陷入了某个沉睡的点。
昏沉间，熟悉的，做梦一样的晕眩感袭来。
脑中，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小兔子，你在反抗吗？为什么不肯睡呢？要知道来见你一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是不是要发现了？唔，那这药还挺有效果的，哈。”
祖母绿的眸靠近，噙着逗弄的薄笑：“整个实验室都在为你研制新药，小兔子，你是真的得到我的重视了呢！”
“听说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挂断了跟他们的电话？嗯，真乖！那么我想想，今天要奖励你什么口味的呢？你喜欢蜜桔吗？下次，让他们给你做牛奶味的怎么样子？”
微凉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颔。
江瑶下意识的挣扎。
“咦！”
轻佻的男声，有些疑惑。
“小兔子，你真的在反抗？看来他们没有骗我，还是很有效果的。”
祖母绿眸靠近，深邃刀削般的五官，似乎有了些轮廓。
可是在江瑶想要细细看清楚时。
又是无限的混沌。
下颔还是被叩开了，蜜桔味的糖衣，再度化开。
江瑶睫毛一个劲儿的抖着，完全陷入了梦魇中。
身边，遥远的男声，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
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最后。
所谓的晚安吻后，漫不经心的男声，彻底不见了。
……
江瑶再次醒来后。
她已经不再去寻找昨晚梦魇的真实，还有来源。
照例吃饭、嗜睡、配合研究诊所的医生体检、然后看电影。
医生说她情况良好，孕期反应似乎已经过去。
虽然怀孕不到两个多月，宝宝发育情况的却很健康。
只不过，厉沉墨跟小谜的通话视频传过来的时候。
江瑶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是她平静的情绪之后，第一次有抗拒的表现。
小谜明显感觉到了失落，小脸泫然欲泣。
厉沉墨蹙眉，神情中是一抹凝重。
江瑶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
第四天。
今天的天气不好，傍晚时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的直到深夜。
江瑶没有关窗帘。
夜幕低垂着。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昏黄的照在玻璃上，折射出外面的雪花。
她阖上眼睛，气息绵长的睡去。
似乎到了熟悉的某个时间点。
周围的一切错位起来，很模糊。
意识重新陷入混沌边缘。
江瑶已经不再挣扎，虽然浑身还是用不上什么力气。
模糊的男声，依旧响起。
不过，少了从前漫不经心的轻佻，低低缓缓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吗？”
江瑶隐约觉得，这句梦中的话，不像是对自己说的。
果然。
身边，又另一个娇媚的嗔笑回答：“是的呢，最后一天了。您不是已经看到效果了吗？”
江瑶模糊的觉得，身边有两个人。
除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眸，还有一张明艳娇艳的脸，烈焰红唇。
他们是谁？
是真正存在的吗？
江瑶混沌的疑惑着。
“这最后一颗药，需要我帮您喂吗？”红唇嘟起，风情万种的笑说。
旁边轻佻的男声没回答。
这时。
那双修长微凉的手指，再度抚上来。
“小兔子，明天晚上我就不会来看你了，今晚给你带的‘糖’，是牛奶味的哦。”
糖衣入口，醇厚的奶味。
见到这情况，有着娇艳红唇的女人禁不住笑出声。
“哈哈，之前是我错了，您真的是个很怜香惜玉的男人呢！可不管什么味道，都改变不了这药的本质呢！”
“甜心，你的话太多了。”
男人斜唇，轻哼一声。
隐隐的威胁。
红唇的女人笑容滞了滞，非常聪明后退一步：“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开这种玩笑的，请原谅我。”
“出去吧。”
男人漫不经心的打发了她。
江瑶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又安静下来。
年轻的男声这才露出点笑意：“小兔子，记得我说过的吗，游戏不会停止，我都在加码了，他也要加码的是不是？”
“不要着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你要乖啊，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千万不要再对他动心，不然浪费我的药，我真的会生气的！”
“不过，你这么听话，一定不会，哈，我就知道。”
“今天就不给你晚安吻，我们下次见时，再给你。”
“晚安，我的小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