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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父子密谋

刘志何等聪明当然一看就明白过来,不由得更有些惊讶:“古有祖师达摩一苇渡江,父亲你我凡胎**怎能做到,此去江北有数十里水路,一木渡江前无来者,凭你我二人难于登天啊。”

“有志者事竟成,”刘翁有些激动,托举着手里的木雕:“儿啊你可知为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吗。”

刘志能感觉到父亲认真的态度,这不是在开玩笑,甚至那份诚恳不容违逆,只是越感觉到父亲的认真,越发的让人吃惊,刘志不敢怠慢:“莫不成父亲逃江的心思,由来已久吗。”

“算是心中的夙愿吧一直想做的事,”刘翁淡然而笑,微微点了点头:“从江霸天率匪进驻这莲蓬岛,身为一岛之长眼见自己岛民再无宁日,我岂能与水匪同流合污甘心顺民,那时起为父就有了剿匪的信念,怎奈身单力薄有没有什么能耐,为父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孩儿身上,我儿学识渊博谋略过人为人良善,也定能明辨是非看清善恶,为父就希望有一天能助子成龙,担负起剿匪大业,所以说为父是早有准备的。”

刘志非常的感动:“想不到父亲早有打算,孩儿有愧,父亲抬爱厚望了。”

刘翁摇摇头:“非也,我儿玉池麒麟,早晚幻化成龙,今遭正逢时。”

要说刘志嘛确实是个奇才,自小就是个神童,虽然没有进过学堂他不好远足,但是请过家教念过私塾,可以说一教就会吧什么零星识字的比平常孩子要早些,掌握的也多一些,六岁充耳不忘,七岁全识文断字,九岁多一些书本文章过目不忘,开始博览群书还练就了极快的阅文速度,不说一目十行吧也差不多。

学得多,慢慢的他也开始展现了自己的才学,指物作诗立就吧只是他对诗文的兴趣并不大,比较杂学,尤其史学军事方面可以说博古通今吧,十五岁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心怀美好梦想的时候,不想在这个年纪宅少走出家门目睹了一场人间悲剧,心生剿匪平恶之心,更苦研奇谋妙计兵法战术,借鉴大明天下的诸多战乱为我演绎,学问多办法也多,让屡屡刁难的殷羽风也自愧不如。

但就是这样一个才子,脑力超长却体质平平,胸有雄兵百万,不说身无缚鸡之力吧也和老叟孩童也差不多。就这样一个才子你让他以圆木渡江,搭乘的还是自己的父亲,以父做浆不敢想,自己嘛更不可想了别说做浆助力,就是在圆木上骑一夜他也受不了呀。

于是刘志看着父亲手中的木雕面露难色:“一木渡江在雾夜做舟,确实非常隐秘,父亲此法甚妙,但是行之不易呀我二人可有那样体力,父亲何以弃船择木。”

刘翁胸有成竹:“哈哈我儿不必担心,知我儿体力不济这也是为父最早的想法,有了剿匪之意我就苦于寻找不到逃离的办法,还是在北口沉江更多了气愤,也豁然想到此计,便刻下了这个木雕来提醒自己,但依你我体力,一木渡江确实难事,还要有变通之策,没有船我们有床,一块床板足以,孩儿只管安坐,为父愿以身带浆助儿过江。”

刘志当然于心不忍了:“父爱如山,孩儿感激涕零,只是,这样怎么可以呀孩儿担不起这如山之爱,即便是父亲执意如此,可又曾有那样的体力呢,天命有五,一样的不堪重负。”

刘翁笑了起来:“四十之强壮,难道孩儿忘了吗一家人不知亲人事,不说每天的闻鸡起舞,这些年无冬历夏的江中夜泳,为的就是这一天呀。”

闻听此言刘志顿觉一股寒意袭来,不只是江风吹面,更是由心而生,透过胸腔的在发冷。

虽然是认真的对话,但是刘志一直认为父亲筹划的不够仔细,再多坚持也是是执迷不悟,怎么就忘了平日里的情形呢难道真的就是灯下黑吗,对习以为常的规律视而不见,还是不敢面对不够客观,父亲这是有意要我做不义之人呀。

“父亲不是在养生健身吗。”顿然醒悟的刘志打了个寒颤。

“养的什么生健的什么身,一事无成寿与天齐又如何。”

刘志迟疑的嘴唇有些发抖:“不行,孩儿不敢不孝。”

此时刘翁面带威严:“怕不光是不孝吧,成大事者岂能心存仁善,所谓顺既是孝,逆则不孝。”

刘志摇了摇头:“这样对冷江大哥太不公平,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刘翁紧盯着儿子:“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宁愿天下人负我,不愿我负天下人,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父亲您容我再想想,孩儿学富五车,定能想出剿匪良策。”

刘翁抓住儿子的手:“武铮之功无人与争,刘志之谋绝无二智,这是你多年来苦心筹划,正是天赐良机我儿可以大展宏图之志,一木渡江就是计中良策。”

刘志连连地摆手:“只是此计无义无孝,我不可愧对大哥,常言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回想当时初与匪交道,孩儿也是受尽了欺辱,多亏匪中有冷江大哥,仁义为怀仗义为人,对孩儿百般庇护,才能助儿化匪如民,这是恩兄啊孩儿决不能做不义之人。”

“小义当为,大义,难道就可以丢弃吗,你和冷江之谊,是友情,兄弟之谊,自当重信守义,可是在这江中父老面前,兄弟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想这彭浬江,大大小小五十多岛屿,以及南江沿岸,居民数千,还有江中往来商客,不都饱受水匪之患吗,屠弦忠为非作歹十多年强拥匪兵千余人,更奈何殷羽风诡计多端遇强则退,官府剿匪数次都无功而返,若有我儿谋智,匪患可除,江中百姓可安享太平,此乃大义之举,孰轻孰重,我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一番话说得刘志心急如焚直冒虚汗,他擦了擦额头:“可是我怎能报答您如山重爱呢,父亲您已年迈,本该安享天伦,怪孩儿已是成年还未曾娶亲,已经很不孝了怎么能再让父亲为我受累。”

刘翁长吁短叹的摇了摇头:“原来我儿还在为我着想,”说着刘翁忽然双膝跪地:“那你可能受得了我这一拜。”

刘志连忙去拉惊慌失措力不从心忙也跪了下来:“父亲怎这样,孩儿哪里受得起。”

刘翁执意的还要再跪:“你不要拦我,这不是为父的给孩儿下跪,我是代表江中父老在乞求你,带兵平匪救百姓离脱苦海。按照为父的话去做,答应父子同木我便起来。”

没有办法,刘志只得点头:“好好我答应,孩儿谨遵父命。”

父子二人这才相互搀扶着站起身。

刘翁颇为满意:“子受父拜,你已是不孝之人,不义之事多做何方。”

刘志心里非常难受,痴呆着有些愚钝:“父亲何必苦苦相逼呢,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我做不义不孝之人,什么成大业者不能妇人之仁,难道古往今来,就没有明君吗。”

“非也,”刘翁摆了摆手:“成大业者不能妇人之仁,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坐享大业者,什么三纲五常的也不能为己之用,命唯我独尊,他人皆贱民,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只要依我计而行即可。”

“一木渡江真的可以吗。”

刘翁又捋了捋胡须:“你是在担心我的能力吗,怕我不能带你过江,天命如此,我刘翁至今一事无成,为什么天命之年还保有强壮之身,就是因为我相信一件事,我儿必成大业,为父定要促成此举。莫说是数十里水路,就是数百里,为了江中父老,为父也不遗余力。”

刘志不无哀伤的说:“父亲您已年迈,本该安享天伦,怪孩儿已是成年还未曾娶亲,已经很不孝了怎么能再让父亲为我受累。”

刘翁苦笑了两声:“哈哈,我儿大志,怎能亲情所累,何谈不孝,只要你心中大志不衰,为父的自然能感受到你今后的荣耀,使悍匪若同顺民,已经卓有成就了,若再能彻底平除匪患,为父虽死无憾,想我刘翁身为一岛之长,面对悍匪霸江鱼肉乡里而无可奈何无所作为,颜面扫地生不如死,若能助子成龙为父虽死无憾。”

“这个,”刘志有些犹豫,在无言可对。

“难道我儿忘记了北口沉江。”

“北口沉江,”

刘志重复了一遍,何其惨痛的暴行啊自己亲眼目睹,读万卷书知人间善与恶罪与罚但那只是书中的故事,即便是真实的也只能揣摩其情形,文字又不带血不带泪的尤其宅少几乎没见到过血与泪,所以那一天的场景对他的冲撞太强烈了他怎么能够忘记。

但是走出宅门之后刘志看到的不光是丑恶的癖性残暴的匪性,更接触到人间的情和意苦与悲,对水姓姐妹的纯情萌发,和冷江大哥的兄弟情谊,还有水颜命运的凄苦,姐妹花身世的悲催,这是书本上都无法感受的实实在在的真切,刘志总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平复这一切让罪恶的人遭受报应,让本是善良的人得以善待。

回想当时情景,刘志愤慨依然,但是只有背信弃义才能安良除暴吗,刘志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败给了父亲,虽然他足智多谋,但毕竟也是个孝子,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要先过了父亲这一关,或许有机会和时间,自己能够说服父亲,或者能够想出别的什么挽救义兄的妙计,不管怎样,水姓姐妹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就算是为了这一对姐妹花,也只有先过江再做打算了。

想到这,刘志点了点头:“好吧,就依父亲计谋,明日入夜后,一木渡江,我会从新巧布局此去,只有成功绝无失败,我刘志之谋,绝无二智。”

刘翁捻着胡须眯眼笑了:“哈哈我儿早该如此。”

“一切听凭父亲安排。”刘志躬身作揖。

刘翁越发的有些高兴:“这就对了,为救江中父老,为铲平匪患,友可弃妻可抛,亲人可所用,屠弦忠江霸天,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就让我儿来降伏你这顽匪吧。”

正说话间滩头坑洼处,距父子二人数十丈开外有人影晃动,低哈腰矮身形,似乎在窥探,被刘翁发觉不由得有些吃惊,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儿子,低声轻语道:“儿啊你看,我们似乎,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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