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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测体

徐进是程千河的爹程万里拜过把子的兄弟,两人从小在一个村里长大,十岁那年,两个人还一起拜了个云游散人为师,只是天道漫漫,世上可修行之人,千个中能有十人已算不易,两个人没有修行的根骨,只是随那散人学了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两人倒也天性乐观,没有因此失望沮丧。几年前徐进的岳父去世,留下座茶楼,遗赠给了徐进,徐进就此离开了虎头庄,没想到离开的几年似乎交到好运,生意越来越大,除了茶楼,还做起了贩布等生意,家世日益壮大。徐进发迹后不止一次修书给程万里,要他全家人来清水镇,只是千河的娘身患重病,不宜远行

去年徐进的母亲撒手人寰,父子两人收拾心情后终于决定来到清水镇。程万里有他的想法:程千河的年龄越来愈大,一直在那虎头庄偏僻的地方难有出息,清水镇毗邻春秋国七城之一的石陵城,是重要的军事和贸易重镇。虽然等级比不上梁木县,但繁华程度却不是梁木县能比的。程万里知道程千河看似话少,其实内心缜密,遇事冷静,来到这儿机遇也会更多。当父母的总想给孩子一个好一点的前程。程千河知道他爹的良苦用心,故也没有反对。

程千河半路失踪,程万里早已心急如焚,钻进树林寻了几个时辰,也没有看到儿子的踪迹。程万里知道自己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连日来到清水镇找到了徐进。两人虽是几年没见,可不是亲兄胜似亲兄,程千河失踪徐进也很是着急,想当初徐进离开的时候程千河刚十岁出头,还认了自己做干爹,乡土人最重的就是情谊。徐进派下人四处张贴告示,又使些银两央求官府帮忙找人,没想到徐进和程万里正焦急之际,程千河自己却是走上门来。亲人重聚,自是一派欢喜。

父子二人重逢一日,程万里不免询问程千河失踪的事情,可程千河思索再三,最后只是答复在林中迷路,且遇到野兽。程万里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故而不在多问,程千河和自己父亲去向老人和翠翠道谢后,便一直留在徐府。徐进拉着程万里聊着这几年的事情,而徐进那个比程千河小两岁的儿子徐虎则天天拉着程千河四处闲逛,按照徐虎的话说,小时候经常是千河哥带着他,现在他也要享受下带别人的感觉,弄的程千河哭笑不得。父子两人来了半月之后,觉得总归不好意思白吃白喝,父子两人正要寻些差事,没想到徐进先找上门来。

“老程,在吗?“徐进一到早来到房前叫程万里。

“徐老弟,这么早什么事儿”程万里问道。

“跟你说个事儿,刚得到消息,这个月初五云峰宗的长老会来清水镇。云峰宗你知道不,那可是咱们石陵城周边数一数二的仙山门派,咱这些凡人平常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仙家。不过我这几年走大运,当年我贩布的时候在黑森林边上救过这个长老的命,因此和他有些交情,这次他来清水镇办事,我想请他顺便来看看我家徐虎的资质,看能不能入宗修行。到时候让千河一起过来吧”徐进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个”程万里有些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屋里的程千河,转过头对徐进小声说道“老徐,不瞒你说,千河十一岁的时候我带他去拜访过别人,哎,跟咱们两个当年一样,不适合修行”程万里摇了摇头说道。

“梁木县哪会有什么高人,肯定是你找的人不对,这位长老可是货真价实的高人,这次叫千河过来在测试一次,要是真的修行不了,做个跟咱一样的凡人,平平安安也不错。就这样,下个月初五我派人叫你和千河”没等程万里说话,徐进大手一摆转身便走了。

程万里回身看到收拾房间的儿子,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程万里去徐进的布庄帮忙,程千河跟着徐虎进出学堂,算是个伴读,但徐府上的人都不敢怠慢这父子,毕竟徐进从没把他们两个当作外人,而且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转眼到了这个月的初五,一大早徐进让整个徐府都忙碌起来,正午时刻,徐进带着一众人来到门口,没过一会,一个斜背宝剑、一席白衣的年轻人来到了门前,看到年轻人,徐进赶忙快步走向前,抱拳道“陆仙长,在下等您多时了,这是小儿徐虎,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和他的儿子。快请进”

程千河仔细的看了看这位陆仙长,没有想象中年龄那么大,大概也就二十几岁,样貌很是俊朗,听闻修行之人皆有驻颜之术,程千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什么陆仙长,徐老哥,你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客气可就不对了”这人佯怒道。

徐进见此,便不再客套,毕竟当时为了给这仙长治伤,也相处了段时间,知道这陆仙长的脾性,旋即道“哈哈哈,是我的错。那我就不客气了托个大,陆老弟,咱们屋里说话”说完,带着一干人等进内内宅。

几人分主次坐下,那姓陆的年轻人说道“徐老哥,这次我和几位师兄弟一起下山,一来是看看徐虎这小子有没有修行的天分,二来我等受宗门所派,到清水镇查探邪宗魔人的消息,不瞒你说,那魔人的身份经查探后非比寻常,斜月洞的道友告知此事后,宗里十分重视。上次斜月洞长老之所以没有追踪那魔人,乃是他中了那魔人的血毒,因此不得不提前回宗疗伤。”

程千河听到说起魔人的事情,不禁神情一凛。似乎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魔人早已死在深林的巨树洞里,而且自己还得到了那枚血珠。程千河有中感觉,这云峰宗派这位路姓仙长过来,说不定就是为了这颗血珠。

“所以,我还受命在身,时间紧迫,我打算现在就测试下这小子的根骨”这青年笑道

“这。。会不会太急了些,我还打算留你在我这儿小住几日”徐进有些犹豫。

“不碍事,修行之人本就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况且我还要和其他几个师兄弟汇合,时间有些赶,徐老哥,你要见谅啊”这年轻人说完,抱拳道。

“好吧,徐虎,过来,让陆仙长看看你有没有那天赋”徐进也有些紧张,毕竟这关系到徐虎的未来。

徐虎有些不情愿的走到这人面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傻呵呵的站在那。

只见这青年从长袖里拿出一块水晶石,这石头晶莹剔透,很是奇异。似乎觉察到周围人奇异的眼光。陆九解释道“世间有灵气,而人身为万物灵长,更是受上天眷顾,人人天生有灵。然而每个人因根骨不同,天生所含灵气也就不同,承载灵气越多,修行之路则就更加顺畅,反之亦然。而天地之大,奇珍异宝频出,这水晶石看似珍贵,但其实除了侦测人的根骨便别无他用。”

“那如何能测出根骨如何?”程万里插嘴道。

“呵呵,只要用双手握紧这颗水晶石,由这石头发出的光亮就可以判定一个人体质如何,越亮,则说明天生体内灵气雄厚,因此也越容易修行”

“原来如此,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果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徐进叹道。“徐虎,快点握住石头,你前程如何,就看今天了”

徐虎嗯了一声,一步走上前,握住了水晶石,片刻过后,这水晶石突然发出很是柔和的红光。

“徐老哥,徐虎这孩子可真是让我惊喜了,这种红光,看来天赋着实不错。可喜可贺啊,徐虎这孩子体质不错,竟比我当时入宗的时候还要好,拜入我们云峰,前途不可限量!”这陆仙长有些意外惊喜道。

“哈哈,这孩子从小愣头愣脑,没想到比我这老爹有福缘”徐进也是一喜。

“对了,千河,你也来试试吧。。陆老弟,千河是我侄儿,你看你也帮忙测试下吧”

“这…徐老哥,不瞒你说,您这侄儿好像比徐虎要大上两三岁岁,要知道在宗上的刚进的弟子一般都是跟徐虎相仿。这孩子,恐怕有些晚了”陆九说道。

“陆仙长,反正您来了一趟,就看看这孩子吧,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听修行上的事,一直没有机会,这碰巧干上了,您就测试下吧”徐进劝道。

“哎,罢了,反正也是来了,孩子,你过来试下吧”说完,陆九把水晶石又重新拿出来,朝着程千河温和的说道。

程千河看着这水晶石,知道虽然上次父亲带着自己去拜访高人,但却没有仔细测试,那人只是说了句“不适合修行”就让他们父子走掉了,这次是徐进给自己争取来的机会,看来这是天意。

程千河拿到水晶石感受到一阵凉意,这股凉意和怀里那血珠存留的暖意格然相反。而且,程千河有种感觉,似乎怀内的珠子在吸收着手中水晶石的凉意。程千河双手握紧,盯着水晶石。

四周的人也都看着程千河,好奇他能不能踏入仙途。只是过了一会,这石头丝毫没亮,陆九脸色有些变化,把石头拿回手里,暗暗的向水晶石注入了些灵力,激活水晶石的反映,然后交到程千河的手中。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所有人的屏息静气看着的水晶石仍旧没有变化。

“难不成是传说的虚无灵体”陆九皱着眉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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