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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名曰《凤求凰》

盛夏清晨,太阳初升之际,一点点的金色光芒在山野之间随着清风飘荡,柔软的温暖撒在天地之间,绿叶青葱,生机活络。

空旷的小院,凉三百盘坐在地上,他的身前,放着一把古琴,淡淡的木色晕着幌幌的流光,大弦细弦晶莹如冰。凉三百双手搭着琴弦,深吸一口气,食指轻轻一提,刹那间,宛若春风化雨,宛若冰消雪融,宛若明月落入松间,清泉流过石上。晨间的风吹动凉三百的衣襟,轻轻地舞动,那一声清脆猝然而起。

悠悠的一声在院子里飘荡,屋子里躺在床上的胡琴轻轻地闭上眼,满脸沉醉。

“渐入佳境,后生可畏啊!”

轻轻地呢喃一声,古琴的手指也随着琴声而律动,一起一落,起起伏伏。

凉三百的手指轻轻地勾动,悠长的琴音如流水流淌着,就像是漫长的时光,在不经意间缓缓流逝,忽然,琴声变得急促起来,凉三百双手也更加迅捷,琴弦颤动,凉三百的呼吸也随之而变得急促起来。轻轻缓缓流淌的水忽然间翻起了浪花,犹如烈火燃烧。

渐渐地,琴声又低沉下来,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又像是在说着一段感人的情话,动听而深沉,如绵绵的春雨,如一瀑如墨的长发。

最后,琴声渐渐收尾,凉三百手指最后一落,只剩下尾音在空气中流转,绕梁不绝。

“真好听,三百,这首曲子叫什么啊?”

凉三百抬头,看着院子的篱笆外不知何时来的苏无叶。苏无叶一袭美丽的墨绿色长裙,自然束起的黑色长发,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的微笑。

凉三百手不紧不慢地此比划着:“凤求凰。”

苏无叶推开木门,慢慢地走进来,疑惑道:“那怎么和昨晚的听起来不同啊,你昨晚弹的也是《凤求凰》吧?”

凉三百摇了摇头,又比划,昨晚那个是《梁祝》。

苏无叶笑了笑:“哦哦哦,反正都那么好听,管他呢!”

凉三百想了想,挠了挠脑袋,伸手比划着,看着苏无叶睁大的眼睛,又不停地摆手摇头,又重新此比划。

看着凉三百急切的模样,苏无叶不禁掩口轻笑:“真是个傻子!”

“小叶来啦!进来吧,三百也进来吧!”

胡琴的声音显得略微疲惫,不过眼神但是很精神。

苏无叶听见胡琴的声音,连忙答应:“哦!来啦,爷爷!”

扯了扯凉三百的衣袖,说:“走吧,二傻!嘻嘻!”

突然间,一双手不经意与他的手指触碰,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身体里流窜而过,直冲脑门。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有些冰凉,让凉三百想要逃避却又舍不得这种感觉,一瞬间,迷惘的情绪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怎么啦?”

感觉到拉不动身前的这个少年,苏无叶有些疑惑。那种特殊的感觉同样在她的心里萌发,女孩比男孩要早熟很多,懵懵懂懂的女孩啊,她已经明白了这种特殊的爱恋。

她掩饰得很好,轻轻地捋了捋头发,遮住了她红透的脸颊。原本可以掩饰的她因为某个木头而打破了她强行筑建的镇定,少女的羞涩潮水一样喷发。

“走啦!真是的,讨厌鬼!”

苏无叶看着呆呆的凉三百,嗔骂一声,再也掩饰不了那种羞涩,逃一样地钻进了屋子。

愣神的凉三百听见苏无叶的声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莫名其妙的凉三百追过去。

“嘎吱!”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胡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爷爷,这是我爹给您的药!”

苏无叶红着脸把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胡琴身旁。

胡琴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那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内心的羞怯更浓。悄悄地看了一眼胡琴脸上煞有介事地笑容,苏无叶简直一样打个地洞钻进去。

简直是,羞死了!

“爷爷~”

“有什么嘛!哪个少女不怀春!爷爷也年轻过,喜欢就要说出来嘛,你要是不嫌弃三百,爷爷巴不得呢!”

胡琴笑着,眉眼弯弯,看着眼前这个羞涩的女孩,怎么看怎么满意。

“爷爷,你说什么呢!讨厌你!”

苏无叶俏脸又红,说着就要去打胡琴,但是忽然间想到这样做有些欠妥,连忙收回了手,尴尬地笑笑,脸更是红透。

凉三百站在门口看着打闹着的祖孙二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苏无叶突然间发觉身后有人,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个木头。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凉三百一眼,凉三百被苏无叶搞得不知所措。

“三百,你过来。”

胡琴向凉三百招了招手。

凉三百走过去,胡琴笑着说:“三百啊,今天你就十六了,你去,把那个柜子打开,那里面的东西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凉三百疑惑地看看胡琴,然后慢慢地走到墙角的矮柜子旁边,用帕子细心地将盖子上的灰尘打扫干净。苏无叶目不转睛地呆呆地望着他,微笑着,仿佛眼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少年。

待灰尘擦干净以后,凉三百轻轻地打开,刹那,他的目光定格了,一脸惊骇,难以置信地转身望着胡琴。胡琴对他点点头,说:“是的,它现在……属于你了!”

凉三百身体颤抖着,这是激动的。

苏无叶疑惑地看着祖孙二人,说:“爷爷,你给他的什么啊!他这么激动!”

胡琴笑笑,说:“你猜!”

他不敢相信,爷爷竟然会将它就这么轻易地送给自己。以前爷爷可是很宝贝他这个东西的,通常连给自己看一眼都是奢望,没想到,他居然会送给了自己。

凉三百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去,将柜子里的物件拿出来,那是一把琴,一把黑色的古琴。

“你拿过来。”

应着胡琴的话,凉三百小心地抱着琴,一只手留恋地抚摸着琴身,抚摸着琴座上的黑色流光,深邃如夜空,柔顺如流水。

随着胡琴的移动,一点光芒也随着胡琴的移动而在琴弦上流转,像是一颗闪烁的星辰,阳光落在琴弦上,琴弦竟然如同一股水流一般,里面的光像是在流动。

“冰弦琴!”

苏无叶脱口而出。

胡琴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苏无叶,说:“你竟然知道?”

苏无叶下意识回答:“知道一些,也只是巧合,听我爹说过一个故事。”

胡琴更加惊讶,说:“哦?!”

苏无叶:“几个十年前有一个自称琴皇的人,用的就是冰弦琴!天呐,不会是你吧,爷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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