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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意料之外(一)

偷偷摸摸干掉金国使臣,还砍死大金王子,这一下回不了头啦,好在道路断绝,消息传出来还需要不少时日,梁中书的大名府,正在大规模朝民间举债,利息高得很,传说是投资军备。林冲杨志所在的私兵军营,也开始拆卸营房,准备搬迁。

林冲见到孙安,上去打招呼,“老孙,你前几天出使大辽,都谈了些什么?”“哦,林教头,主人自己花钱,从衰败的辽人手上买下南京析津府,不久后,我们都得搬去驻守。”“为什么不是朝廷购买?”“哎,朝廷已经没有钱了,方腊反叛,税收都被他截去,哪有钱买南京。”

见林冲不语,孙安拍拍他的肩膀,“军人自当保卫国家疆土对不对,大辽强盛时,怎舍得卖掉有长城围绕的燕地,现在他们被金国打得抱头鼠窜,不得不在西京重新集结,不得已才卖掉南京,若是不取,最后落入金人之手怎么办,失去长城天险,金人便可长驱直入。”

一周后,朝堂之上,宋徽宗听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江南的方腊造反,有几万反贼,截取了一些税收;好消息是辽人已经如同冬天的苍蝇,疲弱不堪,他们主动放弃中京南京的防御,退守西京,现在西京区域重兵集结,又有长城阻挡,那金兵再也打不过来了。

而中京南京都是重镇,如果现在乘势夺下,就不需要劳师远征,再与大金谈判也就气壮了许多。现在的关键就是快,尽一切可能快速调兵,占领那两座空城,稍加迟疑,机会便会错失。梁中书让正副丞相去劝说徽宗,以为这样的形势下,任谁也会先去占领空城,没想到徽宗不干,换了童贯,高俅再劝,也是无济于事。

徽宗强调,“咱们和大金约好的事需要照办,从即日起,梁中书的北京大名府,留下五万禁军,托管的北面三府,每个府抽取一万禁军,全军进驻析津府。至于中京,那是金国要攻的州城,我们不可动兵。原本二十万攻辽的禁军,速去江南平叛,几万贼人就敢截取税收,真是无法无天。”

皇上这么说也不为错,这让梁中书不知如何答复辽王,只能按照徽宗的要求,准备举兵北迁,这天,他又去找了梁师成,名曰道别,说自己将去驻守边疆,轻易也回不来啦,实则又送了一箱金块,目的就是让梁师成最后一次伪造圣旨。

宋江也听说了国内的局势,他找到吴用商议,“军师,大宋境内到处在打仗,真是民不聊生啊。”“公明哥哥何故感叹,难道有什么新消息?”“皇上用二十万禁军,加上方腊赶走的原驻军,总数在二十五万左右去征方腊,你说能不能打下来?”吴用对着天苦笑一声,“哥哥还是想想咱们自己吧,这进不进退不退的很危险。”

正在此时,一个山贼急吼吼地闯进来,“头头头领,外面来个太监,说要宋江接旨。”吴用和宋江大惊失色,宋江又傻傻地问了句,“是大宋的太监吗?”见到那个山贼肯定的表情,才缓过来,“快快快更衣,那件蓝色细布衣裳哪去了?”

圣旨宣读完毕,宋江恭恭敬敬再磕了个头,正色道,“谢主隆恩。”然后缠着太监,解释自己这里很穷,只剩下这五锭十两的银子,千万不要嫌弃,太监很理解地点点头,爬上马车,掉头离去。宋江直到马车行远,才大跨步地回到帐中,问吴用,“怎么样?”

吴用点头,“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确实是皇家之物。”宋江又指了指圣旨,吴用又答道,“确实是皇上的瘦金体,印鉴之类,没有造假。”宋江笑着说,“圣旨上的话太干涩,我是让你翻译一下。”吴用哦了一声,“圣旨上的意思是。”

“大宋正逢多事之秋,盗贼四起,凡是不占据州府,截取税赋的贼寇,朕予以大赦。今辽南京中京皆重归宋境,用人之际,特封宋江为大定府通判,权知州事,其下军马,充作厢营;之前驱赶的流人,留析津府。无兵重镇,为免生变,须日夜兼程往之,印鉴官服,随后送到。”

“你快说说是个啥意思?”吴用心想,“你一个押司,读了几遍还不知道啥意思?”只好试着解释,“我觉得是朝廷与大辽谈判,或许给了他们什么,换来两个大州,可是能调的禁军还在开封周围,又是步兵,走到这里恐怕生变,朝廷无奈宣布赦免咱们,让哥哥掌一州军马。”

宋江兴奋地叫道,“我的大秀才,说得太好了,继续。”吴用摇摇头,“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中京很危险,能守住自然好,很可能还没站稳就遭遇金国攻城。”“不,再危险也不会比现在更危险,如今在宋在辽,我等都是匪的身份,随时都有被围剿的危险,这件事太好啦。”

晚上,宋江把腌了几天的马肉拿出来,大摆筵席,宣布重要决定,“兄弟们,咱们终于等到柳暗花明的这一天了,皇上花钱买回辽国中京,却来不及去占,若去晚些就被金人抢走,钱便白花了,这时候离中京最近的宋人是谁?就是我们。”

“朝廷大赦我等,并将中京相托,中京是大辽的都城,那还得了?便是一百个固安县也比不上的。以后众位不许再劫掠,咱们都是朝廷命官,需要压榨百姓为我们种地织布,听到没有。”下面的议论十分热闹,大部分都兴高采烈,只有少数恶贼不悦,他们过不得安稳日子。

第二天一早,宋江留下几个亲随,等待朝廷来交接流民,其余土匪,全部北行,宋江的三万队伍,只有一成有马,只能将它们当做驽马,搬运粮米,到了大定府,还得吃饭啊。走不多远,公孙胜赶到宋江身旁,“哥哥,我有话说。”

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公孙胜道,“哥哥需冷静,若是我们占了大定,还没准备好箭矢礌石,金兵便来攻城,该如何面对?还请哥哥想条退路,咱们离开故土这么遥远,一旦不慎就全完了。”宋江点点头,“兄弟提醒的是,昨晚军寨的弟兄太兴奋,都来敬酒,喝得多了些,今晚便商议退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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