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玄默看大家表情不对，停下鼓掌的双手，赶紧解释道，“啊，对不起，这个鼓掌是表示对讲话人的赞同和认可的意思。”
“恩，鼓掌的这个用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司马徽老先生看小陈玄默的表情激动中包含着真诚，也就不再计较这件事情。
“啪啪啪！”他自己拍了三次手掌，“这个动作，一般是位高权重之人，用来表示让别人停下来的。以后玄默你要注意，还是要以大家约定俗成的用法为主。”
“是，先生。”小陈玄默赶紧答应。
“我的授课呢，向来随意。这个随意，是包括两方面的意思。一个随意呢，是大家可以随意提问，不用过分拘束；另外一个随意呢，用孔圣人的话来说，就是因材施教。”司马徽老先生停顿了一下，看着小陈玄默说，“我也是第一次教这么小的天才，可能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互相了解。我会先将我所擅长的东西在这段时间内尽数展示给你，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充分了解你。这段时间，恩，就暂定一个月吧。在一个月后，估计我们之间的了解也差不多了，我会出一份详细的课程计划，到时候我们再聊我们要学什么，为什么学，怎么学，要学到什么程度。”
“你们两个呢，”见到小陈玄默点头答应，司马徽老先生又看着朱乐天和紫云，“可以一起来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向我提问。”
朱乐天和紫云两个人点头。
“下面，我们就开始今天的第一堂课，课程的内容是，道理。”
“道理，有道有理，因果循环。道乃大道、天道，大道无形生育万物，大道无情运行万物，大道无名养育万物。理乃大道之理，顺应道之形、道之情、道之名。理包含万千却归于一途，一言以蔽之，顺道者昌盛，逆道者衰亡。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司马徽老先生开始滔滔不绝。
“这个也是因材施教？”小陈玄默一边吐槽一边观察了一下两边的同学。左边的朱乐天同学两眼发直，嘴里默默嘟囔着什么；右边的紫云同学则已经开始低头玩自己的发梢了。
“玄默--”司马徽老先生讲完这段，停顿了一下，满脸笑意，慈眉善目的看过来，“你可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小陈玄默心想，这么简单的阅读理解我还是能做的，于是说道，“道，是天道；理，是天道运行的道理。我们要遵循天道，按照天道运行的道理去做事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有按照天道运行的道理去做事情的人，才能够顺应天道……”小陈玄默越说越流利，不小心把政治考试回答论述题的那套方法拿了出来，先解析题意，再解释内容，然后引用相似道理，阐述做事方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司马徽老先生听到小陈玄默说出这句话，连连点头，捻须微笑，一脸捡了个大宝贝的表情。
朱乐天放弃了走神儿。
紫云放弃了玩儿头发。
两个人都以一种看见逛街偶遇活的偶像并且被偶像亲切握手的表情看着小陈玄默。
“果然不是人类啊！”朱乐天惊讶道，这两天，他从小陈玄默嘴里学了不少新词儿，“我都想为你的英明神武鼓掌了！”
说着，作势轻轻的拍了拍手，不过只轻轻做了动作，没有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但是他无耻的用口型表示了这三次击掌的声音，“啪！啪！啪！”
“千万别--”小陈玄默想到那个“为爱情鼓掌”的典故，一脸黑线。
紫云则是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小陈玄默，一脸的倾慕。
“生而知之，生而知之。”司马徽老先生高兴地说道，“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已知道天道运行的道理，那么我们后面就可以说一些更细致的东西了。我这一生所学，无非是道学、奇门、兵法、经学这几门功课，以后可以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作为启蒙之学，我们先从君子六艺说起。”
“君子六艺为……”司马徽老先生又开始滔滔不绝。
君子六艺小陈玄默早有耳闻。
君子六艺起源于周朝，是当时周朝的贵族教育体系，具体是指周王官学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
《周礼·保氏》中提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就是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的“六艺”。
礼，是指礼节，类似现在的思想政治教育，也是所谓的贵族和平民的最大区别。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里的后一句就是指礼法规定繁杂，庶人忙于生计无法学习演练，所以不因为礼上的疏失而苛求庶人。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不带你玩儿的意思。
乐，不是指音乐，而是指六乐：《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这些都是礼仪型的乐舞，都是在重大的祭祀活动中才使用，类似春节晚会的开场舞一样。不过见过无数群舞的小陈玄默一想一大堆汉子轻纱漫舞的场景，尴尬症都快犯了。
“希望不要真的是学这个。”小陈玄默内心默默祈祷，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和司马徽老先生或者朱乐天尬舞的情形。
不过如果是紫云的话，长袖轻纱倒是不错。
射，是指射箭技术。这里应该还有穿透靶子、连珠箭啊、散射之类的技术要求。
御，是指驾驶马车的技术。当时的战争马车就和现在的坦克一样，碾压步兵毫无压力。
书，是指书法包括识字，书写，作文这些内容。
数，这里不是指数学，而是指理数、气数，即运用方法时的规律、即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等等。实际上是技术、方法、技巧。
“其实没什么好学的。”小陈玄默回顾了一下自己原来的印象，在心里默默总结到，于是脸上不小心就出现了兴趣索然的表情，“其实我还是喜欢学点什么奇门秘术、战阵兵法之类的。”
被小五带着逃亡的那夜，司马仲达的那招化骨绵掌，激活了小陈玄默心中一直以来的梦想。
武功绝技！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世界上，有武功这种可以让一个人的战力远超他人的技能；再加上今天司马徽老先生对天才的解释，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称为天赋的力量。
那么以后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呢？
显而易见啊，学武功啊！学了武功可以一个打十个，不学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啊。
另外一个呢，就是学奇门秘术、战阵兵法。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小陈玄默，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的时候，组队群殴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而奇门秘术、战阵兵法，一听就是队伍搭配和强化战力的功能啊。
像这种群舞、赶车之类的东西，学了有什么卵用啊。
作为一个身体力行的实用主义者，小陈玄默对于这种学了以后毫无作用的技能不屑一顾。
司马徽老先生发现了小陈玄默的表情，“玄默是对此事没有什么兴趣？”
“恩……一般吧。”小陈玄默也不想撒谎，于是回答道。“我还是喜欢奇门秘术啊、战争兵法这样的技艺多一些。”
“看来玄默和士元一样，是喜动不喜静的性子啊。”司马徽老先生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看了看门外的的天气说道，“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也不必在这个屋子里呆着。我们就去外面实际学习一下君子六艺里面的御吧！”
说着，司马徽老先生大袍袖一摆，从书桌后面绕出来，首先向门外走去。
“啊？”小陈玄默一时还没有转过弯儿来，“现在就去外面教赶车？”
这几天的逛吃逛吃其实也并不是毫无作用，小陈玄默倒是把整个园子逛的熟悉无比。马棚在整个园子的大门口，要走过去还挺远的。
没想到司马徽老先生走到院子里就停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