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司马徽老先生和小陈玄默有了比较深刻的互相了解。司马徽老先生制定了一个为期三年的初步培训计划，和小陈玄默确认以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教学工作。
一切都按照水镜斋的规矩来做，比如只在上午上课，下午休息。
不过司马徽老先生根据小陈玄默的能力量身定做的课程，对朱乐天和紫云小朋友来说，就是相当的不友好了。
从第一堂课开始，两个人就感受到了困难级别的难度。之后随着课程的进展，难度更是节节上升，逐渐变成了大师、专家、苦痛、折磨……
直到一个月后，小陈玄默进展到折磨的第六个难度折磨六的时候，朱乐天和紫云小朋友对于课程的理解还仅限于在困难难度挣扎。
其实也不算挣扎，应该说是放弃挣扎。除了司马徵老先生在课堂上作为分析示例讲的故事以外，两个小朋友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们沟通的其他内容了。
“他们说的字我都能听懂，但是组成句子，就已经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朱乐天开始还尝试跟上司马徽老先生和小陈玄默的授课节奏，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一老一小两个人课程互动的范围已经超过了四五岁小孩能够理解的范畴。从唐国的历史讲述到越国的地理，从前朝的后党之争讨论到当前汉国的教国性质。
于是善于适应的朱乐天就在课堂上发明了各种花式睡觉方法。趴累了，坐着睡；坐累了，躺着睡；躺累了，趴着睡……
由于空间不够，朱乐天就直接在后面一排摆上了桌椅，并且霸占了第二排的空间。这样偶尔心血来潮还能把三个椅子搭在一起拼成一个小床来睡觉。
紫云开始也只是玩发梢、发愣，后来不知道跟哪个丫鬟学了一套刺绣的手艺，开始拿了一堆小花布、各色绣线、绣花针、剪刀、花绷子、绣架来跟着听课，各种杂物在桌子上堆了个小山一样。后来也觉得地方不够用了，干脆又增加了第三排，把所有的东西都平铺在桌子上。平时找起东西来轻松愉快，上课的时候也绣的不亦乐乎。
司马徽老先生算是脾气好的，一开始只是担心他们会影响小陈玄默的学习，还打算制止他们一下，后来却发现不管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小陈玄默的听课效率，于是也就放任自流了。
小陈玄默有学霸的特质，这是多年应试教育、素质教育和应试素质教具浸淫的优秀成果。
作为一个学生，小陈玄默始终保持饱满的听课热情，随时能够跟上自己的授课节奏，回答问题，提出疑问，从不走神；对于课程知识也是理解迅速，掌握全面；有时候甚至能交叉各种知识从司马徽老先生也没有想过的角度提出新的思路，让司马徽老先生都觉得自己有了新的思考方向。
这是所有老师做梦都想教的学生。司马徽老先生也是教了一辈子书，虽然自己真正记名的弟子只有寥寥几个，现在也都是能够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和小陈玄默一比，啧啧，当年自己好像就是教了几坨屎出来。
于是有一天司马徽老先生喝了点小酒，略微小醉以后就给自己通信最频繁的司马仲达写了一封信。
几天后，司马仲达在自己的小屋里郑重的打开老师的信件，发现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你就是一坨屎。
司马仲达当时就懵逼了。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和老师的秘密通信通道暴露了？有人写了这个来嘲笑我？
不过仔细看了字迹和信纸以后，又发现果然是老师常用的信纸和字迹。虽然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如果是别人伪造的，一定不可能骗过自己的双眼。
他的第二个想法是，老师说我说太面了？难道是因为老师喜欢小陈玄默，爱屋及乌，嫌自己报仇太晚，办事不利？
这个倒是不怪自己，最近办事是有点低调，这是因为五大人说了他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不让自己插手。
不过老师既然这么严厉的批评自己了，自己肯定得做点什么事情，安抚一下老人家的情绪。
于是他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泛了半天坏水，一封封密令从他的桌前传递出去，一个个密探开始执行行动。
短短几天时间，唐、汉、越三个国家内部就开始暗流奔涌。
唐国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触犯律法，人头被拿掉；汉国紫阳宫长老之一张鸿雁上吊自杀；越国的实力派掌权家族——南宫家族，族长南宫修竹被人下毒，生死未卜。
一时间，唐国最黑暗的衙门六扇门从漆黑的门后面伸出了它恐怖的触角，搅浑了海水，捕猎了几条运气不好的小鱼小虾，展示了一下它恐怖的实力。
所有执行任务的密探都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是他们心底却又一个共同的疑问。
这次任务名称和之前黑暗而简约的命名美学完全不一致，甚至让自己在一开始拿到任务的时候差点觉得这个任务是假的。
这次任务的名称是：一坨屎的反击。
七日之后，这句话再一次作为第一句话出现在一封信中。这封信随意的被摆放在司马徽老先生的书桌上，这句话的下面写的就是各国近期发生的事情。
唐国鸿胪寺卿杨曙光因为小老婆之间闹矛盾，新娶的第十二个小老婆实名告御状，告发杨曙光收受越国贿赂。唐帝大怒，杨曙光斩立决。
汉国紫阳宫长老之一张鸿雁因不满紫烟宫内部资源分配，上吊自杀。汉国国君命紫阳宫内部开展自查，限期通报调查结果。
越国南宫家族，族长南宫修竹被儿子南宫白的贴身侍女下毒，南宫修竹丢了半条命，南宫白被家族秘密审查，越国官场暗流涌动。
司马徽老先生看完内容，评价了一句，“莫名其妙。”
司马仲达如果知道这个评价不知道会不会郁闷的吐血。
司马仲达永远不会知道，他猜中了老师喜欢小陈玄默，但是后面的事情都是脑补过度产生的幻觉。司马徽老先生那句莫名其妙是对“一坨屎的反击”做出的评价，因为老先生已经忘记了自己写信给司马仲达的那件事情，也就更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了。
但是那些刀下落地的人头、随着绳子摇摆尸体、中毒卧床的人却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唐国或者是三个国家历史上，最黑暗的衙门--六扇门的力量。
小陈玄默对此好不知情。用以前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小陈玄默此时正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浮潜、潜水、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
认识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征服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
小陈玄默正在第一步的抬腿阶段。
认识这个神奇的世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