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寻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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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深深，夜色沉沉。
但见前方一座山峰，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向天而撑。
五根手指状的山峰，屹立万千丈直入苍穹尽头。
忽然一株古木之后，现出了一道身影。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用力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是他的味道。"那身影纤细窈窕，如同仙子。虽然没有看到她的容貌，但是她的背影，身姿却是美丽到了极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澹台未玉。
澹台未玉似乎在凭借着"味道"，在搜寻着什么，眼看她接近五指峰，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挡住了出去。
不知为何澹台未玉没有了飞行的念头，只想就这样的平静的走走。
她似乎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才在坚硬的黑色地面上，澹台未玉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即使是一片小小的落叶在她的脚下，也是近近是发生一些形变，并没有毁坏。
忽然就在这时，澹台未玉回过头来，只见面前尺许远的空中，莫名一阵盘旋扭曲。
渐渐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你该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漩涡中传了出来。
"回去？为什么？"澹台未玉问道。
"现在时机变了。你回来或许有所作为！"漩涡中的声音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能够改变我的天性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可以的！"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想靠着你的帮助。现在'家';里剩的只有我而已。我不要依靠别人。"澹台未玉看着那个漩涡大声的说着，仿佛在奋力争辩着什么一般。
"那你做到了吗？"漩涡中的声音质疑道。
澹台未玉倒退两步，满脸苦涩道："是的，我没有。可是！"说到这里澹台未玉眼中现出一丝坚定的光芒，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不后悔。永远不会。"
久而久之，那漩涡中，终于传来一阵深沉的叹息。不一会儿，消散于空气之中。
澹台未玉转过来身来，飞身而起来到五指峰上方，同样只见烟波浩荡，无边无际。暗黑的天宇仿佛一口大锅笼罩下来。
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澹台未玉暗暗提鼻子再次确认那股气息的存在。
就在这时，忽然而后传来一阵异响。
嗖嗖嗖，数道黑色气流，在她身后暴射而出。澹台未玉身影曼妙，向空中一腾，躲避开去。回头一看不禁惊骇欲绝。只见后方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怪物。
仔细看去那怪物，却是由一段段的树枝和黑色树干构成。
那黑色扭曲的树干交织，支撑在一起，构成一个有着网格和框架囫囵一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球体的无视。那物事无眼，无目，只有无边的黑**气从地上蒸腾而起。那物事在魔气中，不断鼓起，又憋下去。仿佛在厚重深沉的呼吸一般。
澹台未玉面色一变，她哪里见过如此古怪的东西。一时不知是什么魔怪，可是看着那冲天的魔气。绝非易与。
正在这时，那树枝构成的怪物，忽然形状一变，在那些枝干之上冒起无数的尖刺，在不断的向外生长。那样子如同钻出地面的笋子遇到春雨冒了上来。
看着那些尖刺的样子，澹台未玉，心生警惕。正在这时，只听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嗖嗖嗖，那物事如同刺猬一般浑身尖刺，狂然怒射。
澹台未玉只见漫天的黑色尖刺，几乎无所不在，笼罩了方圆近千丈范围。感受那尖刺上传来的滔天魔力，澹台未玉心中一惊，却苦涩的想到："若是从前，这些尖刺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只有勉力而为了！"
※※※※※※
稍有些阴郁的天气，大雨说下便下。竟然下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止歇。
哗哗雨声，带着微微寒意，不断传将进来。
噼啪，噼啪，山洞中跳跃的篝火，不断有火星，游走着升到到空中，消失不见。
山洞中，百里雯安静的躺在一些铺的有些杂乱的干草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瑟缩着。在她的左胸口赫然有一道殷红翻卷的伤口，鲜血不渗透出来，染红了胸前大片衣襟。她双手死死握着碧霄剑，紧紧护在胸前仿佛把人抢夺一般。
只见她不停地颤抖，面色痛苦已极。
萧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血腥的画面，心中莫名一痛，再看百里雯胸口的伤痕，这一切竟如此相似。没来由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萧路花费好大力气，把碧霄剑从百里雯手中，拿出来，放到一边。
接着把百里雯扶起来靠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这样可以减慢伤口的血液循环。
看了看百里雯受伤之处，萧路几次把手伸了出来，却不由又收了回去。
忽然这时，百里雯发出一声轻呼，一丝血迹从嘴里流了出来。
萧路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颤抖着把手伸向，百里雯的衣领。意外的是，他的手似乎稍微向下了一点，只觉指尖触到一片柔软富有弹性之处。萧路手指忍不住一阵颤抖，暗骂一声惭愧，缓缓向上移去。
终于摸到百里雯衣领，微微用力，"刺啦"一声。
"伤口究竟在哪里？"萧路心中暗念了一句，接着他竟下意识睁开了双眼。
想不到的是，他一时用力过大，不但把百里雯左侧衣襟撕开，就连右侧的衣服也恰巧滑落下来。
一睁眼，但见百里雯绝美面容下，身体美好如玉，凹凸起伏有致，晃人双眼。
萧路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身体。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无耻，可当他看到，美丽容颜下，诱惑的身体，还是禁不住一呆。
更可恨的萧路的一只手还停留在百里雯左胸上，忘了拿开。
就在这一刻，本是昏迷不醒的百里雯，竟然醒了过来。她先是迷迷糊糊低头看了看萧路那只罪恶的大手，继而沿着这手臂，抬头望去。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呱！呱！
一只乌鸦干燥沙哑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忽然，百里雯玉脸一阵涨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了萧路一脸，而后螓首一样，昏迷过去。
却不知是伤势严重所致，还被萧路气的。萧路慌忙把手缩了回来，又把右边的衣服给百里雯披上，继而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方镇定心神，想百里雯的伤口看去。
但见那是一道长有三寸的伤口，深可见骨，样子并不是刀兵所致，却像是被人用剑气所伤。
萧路先给百里雯伤口上敷上止血生肌的药粉，而后捡了身上干净的衣襟，扯下几条，包扎完毕。最后把一副镇痛消炎的内服药剂，给百里雯服了下去。
这样内服外敷之下，没过两个时辰，百里雯面色已经渐渐红润，慢慢沉沉睡去。
照顾百里雯一天一夜，最后见她情况终于好转。萧路心中大石终于落地，一股疲累之感，顿时袭来。
这时篝火上得火苗渐小，萧路添加了几块木柴，便靠在百里雯身边的巨石上，一手支着下颌，也打起盹来。
不知经过多久，东方天际微微发亮。
经过一日一夜大雨的冲刷，天空如洗，干净澄澈已极，偶有一丝白云，袅袅浮在天宇。
稀疏几颗星星，趁着天未大亮，散发着淡淡微茫，却越发显得有些冷清。
萧路迷糊醒来，却只觉后背冰凉一片，睁开眼，却见不知何时，自己来到山洞之外，更被人绑在一块大石上。
接着隐约的光芒，只见前方一道优美身影，双手握剑，仰着头看着远方天际，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在萧路开眼的刹那，后者就已发觉。
只听"苍凉"剑鸣如龙，在空中划过一道淡绿色的美丽弧线，剑尖直指着萧路的鼻尖。
"你，可还有话要说？"
百里雯玉脸如霜，寒声问道。
黑暗中，萧路却见百里雯发髻有些纷乱，小脸通红，双眼微肿，显然已是哭过。
"我，我真的没有杀你的师兄！"萧路低声说道。
"还有吗？"百里雯看着萧路问道。
想起昨晚情景，莫名心中一阵苦涩道："没，没有！"说完萧路闭上眼睛，扬起脖子。这一刻，他不是故作声势，他有的只是对自己行为的愧疚。
"好！那我杀了你！"百里雯冷叱一声，手中碧霄剑光芒一涨，照亮了这片小小空间。
接下来，碧霄剑从上而下，带着劈空断石之势，直奔萧路头顶。
半晌。
"啪！"一声轻响，萧路脸上浮现一个清晰的手印。却见百里雯转头踏上碧霄剑，如流星一般，向远处飞去。
偶尔一阵风来，莫名从高处洒下几点雨水，落到萧路脸上，流进嘴里，带着微微咸味。看着渐去渐远的那道碧绿光芒，萧路莫名心中一痛，如碎如裂。
待萧路再次回到伏灵峰，不知出于何故，萧路再一次开始了艰难刻苦的修炼。
让萧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停止了这么长时间的修行后，他的经脉依然比以前宽阔了一倍不止，真力更是雄浑不少。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重新开始修炼后没有几天，竟然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灵宝境第三重。
而他体内的真力，还在继续增长着，并没有停止的痕迹。
当然和从前一样，迄今为止，萧路还没有一件任何意义上的法宝。
到了灵宝境第三重，算来乃是小成，萧路单凭意念已经可以轻松驱动数百斤重的大石，尚有余力。
若是有人知道，这个在伏灵峰服杂役的小弟子，竟能在短短六个月之间连破灵宝境三重境界，一定会大吃一惊。
而萧路，对于如此成绩，却没有丝毫喜悦。
如果非要说有，那便是怎么也挥洒不去的恐惧。
时光如梭，距离萧路突破灵宝境，已经悄然过去了一月。
萧路在修为如此飞速增长的同时，却不由感到了一丝不耐。
"太慢了，太慢了。"
萧路在每次夜晚察看自己修为时，总会默默的念着这样一句话。这几天伏灵峰云从龙服下通天丹，再次进入地宫闭关。
这个消息，让萧路烦躁莫名。
要知道，玄经越往后，越是难以修习。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报仇，要到何年何月?
仇恨刻骨，无法消减。
萧路心痛一日甚比一日，仇恨却一天比一天深的镂刻在心间。
只有用修炼才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伤痛。
也只有在仇恨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数日来，萧路体内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丝微微燥热，他知道这乃是不详的征兆。
尽管他非常不愿，也不由得放慢了修行的速度。他以为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东西。可是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力，不管他修习与否，似乎都在自动流转。
某日，一整天来萧路都感到心中莫名烦躁，体力真力有些散乱迹象。
当夜幕降临，萧路像往常一样，强迫自己睡去。但是担忧的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
他刚躺下没有多久，忽的一声坐了起来。
只见他双眼赤红，面目无神，如鬼一般推开门，向后山方向飞去。
夜色幽深，无星无月。
冥冥中，萧路又听到了一声声悠远而古老的召唤。"来...来...来..."
当萧路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崖壁旁边，萧路猩红的眸子，忽然一阵剧烈抖动，似乎某种情绪剧烈到极点，更似乎是萧路蓦然恢复的神智，正在努力的抗拒着什么。
萧路双眼赤红，大脑混混，只听耳边一个声音在劝说着："跳下去，跳下去。"
那声音告诉他，除了那山下，隐藏的暗河，诡秘血池外，还有很多食物，可以享用。
那声音如此具有诱惑力，仿佛一股巨力无形中拉着萧路一点点向悬崖边上走去。
可是萧路仅有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如此沉沦，如此屈服。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那神秘的恶魔操控，要不然就算他修炼到如天境界，又有什么意义？
萧路的这种举动，似乎激怒了暗处那嗜血的恶魔。只听呼一声，一阵阴风迎面吹来，萧路只觉四肢百骸，如遭万蚁啮咬，全身骨骼，更若刀锯剑磨，痛楚钻心。
然而纵算如此，萧路眼中依然留有一丝清醒，就在他的脚将要迈出悬崖的刹那，生生收了回来。
呼！又是一阵冷水吹来。蓦地一双五行的大手，砰一声掐住了萧路脖子，仿佛在他耳边一个声音怒吼着："跳不跳？跳不跳？"
"不！！！"忍受着窒息的苦痛，萧路摔倒在地，发出一阵顽强倔强的低吼，就算是死，又有何惧哉？
眼看萧路，呼吸逐渐急促，面色也渐渐白了下来。
正在这时，在他面前出现一条手臂，清晰的血管如此明显。
萧路哼了一声，一把抓住那只手臂，张嘴欲咬。
"吞噬吧，只有用鲜血才能消除你的痛楚。"一个鬼哭一般的声音在萧路耳边疯狂喊道
可不知为何萧路身体一抖，眼神竟忽然清醒，继而痛苦的大力摇头，到口的手臂又放了开来。
然而身体中那份对于鲜血的渴望，一旦打开，如何阻止？
不一会儿，在他痛苦的嘶嚎，眼耳口鼻竟流出丝丝猩红的血迹。
他竟然宁愿，七窍流血而死，却还不肯吸食人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叹息沉沉响起，忽然一道黑影落在身前。定睛看去，竟是一头野狼倒在他的面前，颈下血液汩汩而出。
浓浓的血腥味，带着无比的吸引，缓缓铺散开来。
那萧路未见血液之时，尚能把持自己，如今一见黑暗中殷红腥热的血流，脑中最后一丝神智也冲溃，体内的那种疯狂的欲望，简直要跳出体外，飞扑向那野狼而去。
接下来萧路低吼一声，扑了上去，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鲜血的味道如此芬芳，让他迷醉。
此刻若是有人看到，有谁能相信，这个人却是当年那个心地善良，就连一只动物受伤，也会内疚心伤的少年？
最后，萧路脑中轰然一响，昏倒在地...
不知经过多久，萧路睁开双眼，但见此刻他置身于一个山洞中，四周黑暗如漆。他爬起来，忍不住咳嗽两声走到洞口。
却见洞口一道人影，负手而立，看着远方静静出神。
萧路张张嘴刚想说话，却只听那人道："你醒啦。"萧路仔细看去，只见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相貌儒雅，想来少年时必定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可是怪异的是他的声音却十分苍老，而且带着一丝沙哑。
萧路上前一步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中年男子摇摇头道："你当真要谢我？恐怕听完我的话，你会想杀我也不一定。"
萧路闻言一怔，道："前辈，晚辈虽然愚鲁，但多亏前辈相救，才有活命。却又怎么会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中年男子，似乎早有所料的道："是吗？"说到此处他微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可是知道为什么，你的修为会增长这么神速，修为会如此快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