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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辽东 第五百六十三节 奸夫淫妇

徐渭人老成精,他怎么会不知道龙天羽言语之中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看问题能如此老辣,如此深刻,这个时候的他,回想起自己二十岁时候的情形,顿时有一种遇到妖孽的感觉,这娘老子是了不得巾帼英雄,而这儿子更是拥有虎狼之势的枭雄,了不得啊,了不得,也许,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这个年轻人经后可能会走向更加强大的未来。

不过龙天羽这个提议又怎么能不让徐渭动心呢?徐渭这一生是一个失败的一生,是一个被人唾弃蔑视的一生,按理说他的才能不说惊天动地,也可以说绝对是不属于张居正那种逆天人物,你说如此一位一位天才的人物,心高气傲之人,怎么能够甘心最后死得平平淡淡,了无生息?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徐渭就如同张居正一样,受累于党争,消亡于内斗,满腔的热血和理想无法实现,但是即使是如此,因为高傲,因为偏执,因为坚持,他从未放弃过心中的梦想,从大明到辽东,从辽东到蒙古,可以说踏遍了整个王国的山山水水,他指向追寻心中哪个安邦定国的梦,想要找到能够实现自己梦想的哪个地方。

很可惜蹉跎岁月,岁月蹉跎,人也,时也,命也,有时候人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不能不相信,命定胜人,到了晚年,他信了,绝望了!

他信了这贼老天带给自己的厄运将会缠绕一生一。满腔郁闷的徐渭,孤苦无依的他,只能以卖画维持自己生活,用风尘掩盖理想中的颓废,也许没有龙天羽的出现,可能有一个冬天,他会在饥寒交迫之中冻饿而亡,从此悄悄的离开这个世界,就这样默默的死去,死的毫无尊严,如同街上哪老死的狗一样,成为尘土中的一个部分。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正是因为有龙天羽的出现,让他徐渭得到了一个能够发挥舞台的空间,能够让自己施展所长的地方,这就够了~!他要轰轰烈烈一把,让这个世界,让那些蔑视自己,唾弃自己,侮辱过自己的人永远站在山脚下,向上看去,看着站在山峰之上高高在上的自己,笑傲天下~!

这个时候的徐渭渭然一叹,面上淡淡的言道:“老了,真的老了,小哥,要是我年轻三十年,不,只要是二十年,我一定会同你裹在一起,看看你这个翻天猴,到底能做到哪个地步,可惜啊,时不待我,时不待我啊~!”

接着双眼一瞪,他慷慨激昂,双眼之中爆发出神光,满面通红,激动的全身发动,用全身的力气嚷道:“好,既然你小子有这番心思,我这把老骨头,就跟着你晃荡一把,反正我是无儿无女,孤老头子一个,死也要死得其所,真是高兴,哈哈哈哈,好,真的是高兴~!”

说到这里,徐渭如同一位孩童似的失声痛哭了起来,这种哭泣之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悲惨,在痛哭流涕之中带着丝丝的喜意,哭是在对过去六十年蹉跎经历的审判,同样这哭声更是对未来日子的期盼,所留下的热泪更是欢喜的泪水吧。

一声叹息,龙天羽见到徐渭哭的真切,对未来人才的来路,更有了另外一种新的思考,也许给他们这些没落的士子另外一种希望,将会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那个时候像徐渭这种被大明王朝所摒弃于体系之外的人才必然会纷纷来投的。

张凯贤犹如一只困兽,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打转。他双眼血红,眼袋肿大,两目无神,也是,现在这么危险的境况之下,他哪里还能安稳的睡觉呢?失眠是他每天晚上必然发生的事情,而脾气暴躁则是愈发的明显,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敢在这头如同受伤的野兽似的老爷面前露面,生怕要是一个不慎被老爷发作,到时候可是非死即伤,那可就是倒霉催的。

也难怪他如此头痛难受,奏本递上去已经有半个月左右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而建州那边又突然没有了声息,自己派去送物资的明军居然不知所踪,更可怕的是,自己派了几拨去探查建州状况的探子居然渺无音讯,仿佛建州就是一块死地,去多少就莫名其妙的不见多少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位宦海沉浮多年的老大人,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真是悔不当初啊~!张凯贤如是想到。悔不当初自己如此冲动,这宦海行舟自己一辈子,可是处处小心,到了老了,反而是大意失荆州,在一时贪念的鼓动之下,犹如猪油蒙了心窍,这才招惹出如此大事,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没了着落,现在一旦东窗事发,空怕最终就要身首异处,甚至是株连全家的罪过。

说到贪念,他又叹了口气,早在去年顾养谦调任山东巡抚,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应该起这争巡抚的念头,就算是自己在兵备道上已经任职八年,就要达到大明王朝规定官员在一地不能担任超过九年的制度,明年不是致仕,就是升迁的转折点,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自己才有了急于想要谋夺辽东巡抚的思想,也正是有了这份野望,才有了自己当了解辽东巡抚给了济南知府曾山之后,对申时行不帮助自己而产生的背叛之意,最后才会被人利用一时冲动上了当,成了马前卒。

他恨死了自己,更恨哪幕后唆白自己的主事之人,只是自己的官职地位与幕后之人相比可是差的老远,再加上事情做得隐秘,手上根本没有哪人的证据,就算是自己向朝廷告首,攀咬一番,恐怕也对人无可奈何,不但反而落个诬陷大臣的罪名,罪加一等;而且一旦事情暴露出来,会在老恩主申时行面前留下一个背叛的印象。

到了哪个时节,申时行恐怕必然不得不出手惩戒自己,要不如此,如果人人都学自己的摸样,在利益面前有奶便是娘的话,那么申时行这个首辅不是成了二傻子么?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真的是死无葬生之地了,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许,也许自己应该一死了之,估摸着申时行,又或是幕后的那只黑手,可能多少念着点香火情分,放过自己的家人这一遭?想到这里,张凯贤多多少少有些万念俱灰的情绪,紧走两步,摸了摸腰间的裤带,又看了看屋中的横梁,却不由得悲从中来,留下几颗老泪。

只是么,千古艰难唯一死,张凯贤自然不会例外,这死字多么可怕,人一闭眼,哪富贵荣华,滚滚红尘之中的俗事尘念都成了过往云烟,自己攒下来的大笔的银钱和许多的小妾都怎么办呢?不是最终便宜了别人了么,这叫他张凯贤如何能够甘心?

不,张凯贤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雪白的墙壁,他绝对不能死,现在事情还没到绝望的时候,也许,也许建州那伙儿蛮子正在和拿什么狗屁青年城开战,打的火热,最后断绝了交通,也许,也许是天寒地冻,信使或是探子不小心丧了性命,在摸清楚具体情况之前,自己怎么可能自己我放弃呢?

想到这块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张凯贤亢奋的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来人~!”

边上早有伺候的小厮,噔噔的跑了进来,行了个礼请安之后,言道:“老爷,您吩咐。”

“去,把守仓的温兵头喊过来,就说我找他~!”张凯贤挥了挥手,对着这小厮说道。

“是~!”小厮自然是知道自己家的老爷这些天心情不好,可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跑的飞快,唰的一声就向外冲去,一则是远离是非之地,免了自己的主子给自己找不痛快,二则是要是这温守备来的慢了些,到时候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要吃了瓜落儿。

片刻之后,一位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滚了进来。为什么说他是滚呢?这汉子长得是又白又胖又矮,五短身材,走起路来如同一只蹦跳的皮球般喜人,所以只能说他滚,而不是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兵备道手下的直属力量,开原仓守备温洪庆。

要说起这个温洪庆,也是个传奇,为人贪花好色,视财如命不谈,硬生生是将自己老婆认为妹妹,然后送给了张凯贤做妾,这才攀上了这门亲家,有了今天如此让人吃得满嘴流油的职位,才能得到张凯贤的信任,可怜这张绿帽却不知道这段经历,还天天被温洪庆的小老婆迷的晕晕乎乎的,自以为美人在怀,得意万分。

当然仅仅靠女人,温洪庆也不可能上位,在张凯贤看来,此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会献媚,对自己忠心,自己说什么,想要干什么,他立刻是奋身去做,没有二话,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之后,张凯贤也就慢慢将这朵奇葩温洪庆,当成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大力简拔几年之内数次升迁,最终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小旗,变成为了看守开原仓的守备大人。

这不,温洪庆刚刚进来,有意无意的做出一副气喘吁吁,跑了十公里的摸样,显示出自己对张凯贤的召唤有多么的上紧急切,紧接着一张大饼脸上就流露出阿谀的媚笑,然后说道:“老爷,您找我?您可要注意身子啊,我刚才听管事的说,您这段时间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您有个闪失,叫我们这些下人该到哪里找依靠去呢?”说到这里,仿佛面上流露出一阵欲哭的摸样,任何人看了也会觉得这温洪庆乃是张凯贤的第一忠狗。

有的看官看到这里可能要问了,这温洪庆不是朝廷的命官么,再怎么样也是有品级的存在,怎么喊张凯贤做老爷呢?这话就要说这温洪庆的心机了,他可是出来名的不要脸,既然老婆都能送给别人享用,何况这口头上的称呼呢?

正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温洪庆就是要通过这种老爷,小的的称呼,将自己定位为张凯贤的奴仆,时时刻刻表示自己心中的忠心和顺从之意,是绝对听话的私人,而不是大明王朝的官员,如此才能更加抱紧这条大腿,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才能做稳这个开原仓守备的油水之位,毕竟之前他不过是一名小旗,毫无底气根基,可以说,没有张凯贤,就没有他温洪庆的今天,所以作为一名小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如何抉择,来巩固自己在自己靠山心中的地位,为日后的前途计算,别说叫老爷,就是张凯贤要温洪庆叫他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还要日日磕头请安,爹前爹后的亲热无比,比对自己的真爹还要孝顺的多。

张凯贤过往也很是享受这一刻,毕竟有为守备如同奴仆一般呼来喝去,很有些满足他心中的虚荣感和成就感,只是这一刻,他可无闲心享受每次听到都能给他带来心灵愉悦的称呼,直接走了上去,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个腌脏的玩意儿,还知道老爷我心里面不舒坦?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如何办差的,怎么到了现在建州那边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是不是你的属下贪生怕死不敢下死功夫,半路就逃了,没去建州?而你又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回事?要是如此,你可是要小心身上的皮!老爷我没好日子过,首先就要断了你的口食~!”

温洪庆见张凯贤一腿踹过来,可是不躲不避,迎着他的鞋底,借势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轱辘一下站起来,丝毫不着恼,面上露出沉痛的摸样,也不解释,直接言道:“老爷果然还是龙精虎猛的很,这一脚可是了不得,把小的踢得浑身疼痛的紧~!只是老爷,您以后要是生小的气,何必自己动手,尽管吩咐一声,小的自己来也就是了,免得老爷受累~!”

说完,温洪庆跪倒在地上,啪啪啪的一声声,自己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大嘴巴,还不时的开声讨喜说道:“打你个不知死的奴才,叫你办事不利,招惹老爷不高兴,打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忘了老爷对你的恩典造化之德了么,居然敢办事怠慢~!”

这番操作下来,那边张凯贤的气也就消退了下来,毕竟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就不管温洪庆的事情,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问题,要不是自己的昏招,以为卖物资给女真人一边能够支持女人抗衡青年城,弄出些动静来,好在朝堂之间有所反响,一边自己又可以弄到白花花的银子,一石二鸟,也不会落到现在站在悬崖边上,眼见就要摔下去粉身碎骨的摸样,说起来是自己把自己装进了套,怨不得旁人。

当然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张凯贤心里面再是如何悔恨,也改变不了现在陷入困境的状况。当然就算他心知肚明不关温洪庆的事情,他也不会对温洪庆道歉,对于他来说,温洪庆不过是他养的一只狗罢了。

只是很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温洪庆住手,张凯贤说道:“嘿,好了好了,别抽了,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别来这一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派一次人去建州,亲自去,要是不能打探到准确的消息的话,你就不用回来了。”

温洪庆的脸上早就被自己的耳光抽的又红又肿,听着张凯贤的这话,颠颠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面上的红肿而迟疑,依然是满面堆笑的摸样,拍着胸脯言道:“老爷您放心,小的这次必然将情况摸清楚了,回来同您汇报。”

“嗯~!快去快回,此事干重大,必须小心谨慎,要记住,一定要细,第一、要摸清楚为什么这些天女真人没有消息,第二、要摸清楚哪青年城的贼人又是何等情况,如有凶讯早些回来禀报,好早做准备,这回你要是立了功勋,等老爷我当上了辽东巡抚,到时候一定保举你为开原参将,你要好自为之才是。”想了想,张凯贤总归希望自己这个亲信属下尽心尽力帮衬自己,前面让他抽了抽自己的嘴巴,现在肯定要画个大饼来勾引这位属下心中的贪欲不是?也好让他能够被这掉在狗前面的肉骨头诱惑着拼命向前。

听到张凯贤如此说话,温洪庆立刻是热泪盈眶,一副如沐甘露,忠心耿耿的摸样,跪倒在地,猛给他的这位恩主磕头,言道:“老爷啊,老爷,您的大恩大德,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请尽管放心,我温洪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将这建州的事情弄个底透。”

这番话说得张凯贤也有些激动起来,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目点了点头,朝着温洪庆言道:“好,好,人说板荡识忠臣,今天你就是我张凯贤的忠臣,放心去吧,有我张凯贤的明天,就有你温洪庆的后天,好好的做~!”

“是,老爷,您就瞧好吧~!”温洪庆先是将胸膛挺的高高的,如同一位临危授命即将要出发前往远方疆场的将军一样,朝着张凯贤行了个大明的军礼,然后跪倒在地,嗵嗵嗵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转身如同风一样冲了出去。

看着温洪庆的哪满腔激荡的摸样,张凯贤心里面不由得放下了些心思,吁了口气,坐下来闭目养神,心里面在暗暗祈祷着,温洪庆这次去建州能给自己带来些好的消息,更在祷告朝廷里面也能给自己得来更好的消息。

不过如果真的无法挽回的话,自己还要想些办法才是,想到这里张凯贤心中一动,望着回身面上带着卑下笑容关门的温洪庆若有所思,要是如此的话,恐怕将他推出来当个替罪羊,也未尝不可,这家伙靠着自己风云富贵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有所回报了。

且不说张凯贤如何的度日如年,坐卧不宁,想着计算温洪庆,让他背黑锅替自己顶罪,咱们回头再看看温洪庆。只见他出了房门,侧头看了看自己亲手关上的门扉,脚下慢了下来,面上闪而过阴晴不定的之色,但是没有出声唾骂,只是睁着的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恶毒之意,那眼神让任何人看了都不由得露出刻骨的寒意,绝对是似海深,比山高。

只是在一转头之间,温洪庆看到边上迎面而来的张府管家,哪丝怨毒顿时变成了笑意,仿佛刚才的恨意都是错觉一般,一边快步迎上去,一边笑着同张管家说道:“哎呀,管家大人,这些天可是辛劳你了,大人心情不好,我这个做属下可是非常心焦,却也做不得什么,还是要你们多费心了,多担待些呢。”

接过温洪庆顺手递过来的一张昌盛号的飞钱,偷眼一看,五十两纹银的面子,这张管家自然心满意足,笑嘻嘻的说道:“瞧你这话说,都是老爷的下人,有什么担待不担待一说?还是你更辛苦,要在外面奔波劳碌,才是真要注意着些,我听人说这建州可是不大太平,老弟可要多多小心才是。”

接着片刻之后,张管家看了看左右两边,故作神秘的言道:“这件事情可是不好弄啊,你知道的,大人写了奏章去弹劾哪昌盛哈的东家龙天羽意图谋反,可这大半个月过去了,朝廷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你要知道,这次动作,可是朝廷之中大官,差人过来吩咐的,可现在却渺无音讯,这让老爷心焦不已,再加上,”

说到这里他更是压低了声音言道:“再加上,这建州的事情你是清楚的,那伙儿女真蛮子,真金白银拿过来买了东西,嘴巴里面叫的响亮,又是什么报仇,又是什么去京城告御状,结果呢?狗屁影子也没看到一个,你叫老爷怎么能不心急?”

说到这块,张管事面上带着恨恨之意,言道:“我就说这帮女真蛮子不是什么好鸟,你看看这招惹出是非出来了把,唉,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这张府今年多少有些流年不利,看来是要请道爷来看看风水才行,不过最后恐怕还是要靠兄弟你给老爷分忧了~!”说完亲热的拍了拍温洪庆的肩膀,仿佛这位朝廷的五品武官就如同他的亲兄弟一样。

面上堆着笑容,掩饰着眼睛中的不爽,他娘的,你不过是张凯贤的下属也这么没大没小拍我的肩膀?好歹我也是朝廷的五品武官不是?只是么,此时的温洪庆顾不得旁的,大的羞辱都受了,还在乎这小事情么?既然摸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也就不多留,随意的哈拉了几句,打着要帮张凯贤办事的借口,说自己不敢多留,日后大家在一起喝酒叙旧,一抹烟功夫就出了兵备道衙门。

出了衙门,温洪庆摸了摸面上的肿胀,恶狠狠的往地上一啐,自言自语道:“看来张凯贤这条老狗,恐怕是不妥了,要不然不会如此狗急跳墙的摸样,”想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往东城回营的步子,顿了顿脚,咬着牙低声言道:“他娘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张凯贤啊,张凯贤,嘿,你别怪我老温翻脸无情了。”

说完,也不停顿,直接转了一圈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回过头来,来到了兵备道府邸的后院侧门处,轻轻敲了敲门,过了片刻,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探出头来,见到是温洪庆,也不多言,直接让了进去,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这处后门通向的地方,是一个荒废的院子,其中到处破落的紧,满地的残雪落叶,枯枝破瓦,人走在上面发出唰唰的声音,更显得幽静诡异三分。

再看温洪庆倒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的跟着丫鬟来到一处旧屋之前,然后往外看了看,就直接钻了进去,没了声息。而丫鬟倒也谨慎,出来将哪些地上的脚印打扫干净,然后走出这个院落向着内宅的方向行去,见她这副很是熟练的摸样,就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做。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丫鬟再次回来,带着一位用披风裹住全身的人,送到了门口,紧接着她又二次将此人走在地上的脚印抹去,然后恍若无事之人一般,解开怀里面的荷包,时不时的从里面拿出粒松子,放到嘴里面磕巴起来,仿佛是一名闲来无事的下人在嗮太阳取暖一样,只是时不时左顾右盼的眼神,泄露了她放哨的目的。

而哪进入旧屋之中的人影由于从光明之中进入黑暗的屋子内,一时之间,眼睛适应不了黑暗的屋内,不由的站了一站,就在这片刻功夫,边上一只胖皮球,颠颠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隐藏在披风之下的身躯言道:“小宝贝,可是想死我了,来亲亲~!”

“哼~!你一个没良心的,”被披风裹着的人原来是位女子,只见她烟行柳媚的说道:“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也不知道心疼人,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相好了的?你个挨千刀的烂人~!”说着伸出一只玉手就扭温洪庆的耳朵。

“哎呦,哎呦,我的好妹妹,这世间我就爱你一个人,什么野花闲草对我来说就如同狗屁一样,真的,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哪就下辈子变猪变狗不得好死~!”温洪庆没脸没皮的一边装着三孙子,一边磨蹭着搂抱着这名女子的身子,上下摸索起来。

“嗯,不要么,你说,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你把我孙红红当成什么?是街边的尿坛子,还是后巷的公厕,想起来就用一下,不想了就不来用,”孙红红半推半就的,假意推搪几下,也就任由温洪庆动手动脚起来,面上还不时流露出一副骚骚的神态。

弄了半天,这位孙红红就是他温洪庆过去的小老婆,相好的,认作妹妹送与张凯贤之后,两人之间还不时藕断丝连,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张凯贤一把年纪已经六十左右,精力肯定不足,怎么可能满足的正是当打之年的孙红红呢?更何况温洪庆也是天赋秉异,要不然也不能收拾的孙红红服服帖帖的,乖乖的将自己送给张凯贤玩弄,成为温洪庆仕途上的助力。

温洪庆动作可不慢,很是熟练的将孙红红剥成了白羊一样,再将自己的衣裤脱去,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肉,然后扑了上去,在两人契合度相当高的状态下,很快就水到渠成,上下动作起来,边动边说:“好妹妹,舒服不?哥哥,今天让你爽个透~!”

孙红红也颇有些三个月不知肉味的感觉,将红彤彤的肚兜塞在嘴里面,发出一阵阵的浪*叫之声,不绝于耳,而温洪庆听着这声音愈发的兴奋起来,再加上心中有自己的目的,自自然然是要使出十八般武艺将这孙红红伺候的是欲仙欲死,可怜张凯贤堂堂大明兵备道,却不知道,自己头上的帽子已经非一般的绿色,完全成为了深翠的所在,简直是绿的发亮。

片刻云雨过后,温洪庆玩弄着孙红红胸前的双丸,抚摸着娇美的身躯,想了想,选了一个话题开口问道:“张凯贤最近是不是极为不安?”

听到温洪庆说话,孙红红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于温洪庆爱抚,她最喜欢这个男人事后的柔情。说起来孙红红也是暗门子出身,身世极为坎坷,也算是经历了人间百态的老油子,可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特,她对温洪庆极端的喜爱,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也许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温洪庆知道孙红红的习惯,喜欢事后的抚摸,没有催促她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如同珍宝一样爱抚着这个女子的全身,让她不时发出懒洋洋的哼哼之声。半晌之后,孙红红懒洋洋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切,那老头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睡觉都睡不着,晚晚发恶梦,更别说做哪个了,根本就硬不起来,就是个废物点心,”

说到这块儿,她翻了个身,面朝温洪庆用发嗲的声音说道:“好人儿,咱们啥时候远走高飞啊,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老家伙了,全身一股难闻的狐臭还不说,好色又有心无力,只是用手和舌头摧残人家,弄得人天天是不上不下的,真是难受极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好,我带你走~!”温洪庆没有犹豫,直接点头言道,接着亲住了孙红红的小嘴,来了一顿舌吻。

“什么~!?”孙红红一惊,坐了起来,杏眼圆睁,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爱郎居然肯答应带自己走,要知道当年他把自己献给了张凯贤,说起来是过几年富贵了之后,二人就远走高飞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温洪庆的官职越升越高,反而孙红红心里面有数,她也是聪明人,知道这高官厚禄的诱惑之下,有几个人还能记得住过往的誓言?

但是每次孙红红都要说一说,因为她是真心喜欢温洪庆,所以不管如何总是心里面总是有着那么一分的憧憬之色,向往着,温洪庆能够兑现当日的诺言,所以每一次幽会她都要借此撒娇一番,让温洪庆对自己倍加温柔些,好慰藉心中得不到自由和不能在所爱身边的痛苦。

但是今天,温洪庆居然同自己说出来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话语,这让孙红红怎么能够不震撼?只是这份震撼过后,并不傻的孙红红立刻意识到,爱郎之前问张凯贤的事情和要带自己离开这里之间必然有相当紧密的联系。

于是孙红红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张凯贤出事了?还是说你出事了?”等了片刻,看到温洪庆不说话,着急了起来,拼命摇着面前这个胖子的肥肉,言道:“好人儿,你快说啊,真是急煞我也~!”

叹了口气,温洪庆就将张凯贤最近的麻烦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清楚楚,然后言道:“你想想,要是事情不是非常棘手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紧张?记得当初他高兴的时候,在咱们面前的吹嘘么?他说在京城他有人,不但有申时行申阁老作为他的后台,而且他还有另有政治势力支撑,可是现在即使是如此,却还是一副坐卧不宁的摸样,你想想看,能让这位有如此大背景的官员老爷如此忧愁,甚至是恐惧的事情,其后果能小么?别得不说就这盗卖军资给蛮族一事,如果一旦暴露,就是抄家灭族的大事,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落入悲惨之中呢?”

孙红红听到这里,眼圈一红,捂着温洪庆的嘴巴,说说道:“温郎,我不要紧的,只要你能过得好就足够了,我,我哪怕是死了也开心,你就这么走了,放弃这朝廷五品官员的位置,心中不后悔,不难过么?如果你真能有前程,我走不走都无所谓,真的~!”

沉默了片刻,温洪庆对孙红红的这番话,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他哪怕再坏,再是不知廉耻的小人,心中也有自己的情感,苦笑一声,亲了孙红红一下,言道:“傻妹子,没了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说完搂住了孙红红的柳腰,轻轻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肥*臀,叹息一声,接着言道:“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他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明明白白,而且都参与其中,你说说,要是事有不谐,我的下场能好过了?恐怕到时候张凯贤倒了,我这个守备也自自然然是活不下来的,罢官是小事,估摸着下场绝对比张凯贤要惨,

再退一万步说,你认真仔细的想一想,如果真的出了事,他张凯贤又是什么好鸟儿了?肯定会想着如何推卸责任,找人背黑锅,眼下还有比我更加合适的对象么?将我推出来,把一切的屎盆子都扣到我的头上,到时候再来个杀人灭口,如此一来不是所有的事情他不都可以来一个一推六二五了么?

哪时节加上他强大的后台保护,肯定这老王八蛋能够笑傲江湖,最不济也至多是丢官罢职,拿着这些年贪来的钱财回家过好日子去,绝对不至于丢了性命,你说说,如此我能留下来么?所以啊,官职虽好,银子虽然漂亮,但咱们还是要有命享受不是?

再说了,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银钱,足够咱们后半辈子享用终生的了,咱们不但要走,而且要快走,要不然等到东窗事发,恐怕你我谁都难免逃脱这死的命运。”

听到玩这番话,死死的抱住温洪庆的孙红红,似乎深怕这么一松手自己的爱郎就会消失一样,语气之中带着恨恨的腔调说道:“哪老瘪犊子竟然敢如此对你,哼,咱们就算是走,也不能让他好过了,”说完悄悄附耳到温洪庆的嘴边说道:“这老王八蛋的钱财在哪里,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咱给他来个卷包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噗嗤一乐,温洪庆刮了刮孙红红的小鼻子,笑着言道:“你啊,就是个糊涂车子,这银子金子,那么笨重如何带的出来,咱们是逃命,要哪些东西干什么?我早就计划好了,早年我弄死了一个江南来的商人,顶他的名字,在他的原籍秘密买下了一处宅院和数百亩的良田,这些年这里的黑下来的银钱也都放在那边,倒时候饿不死你的~!”

“哼~!”孙红红瞄了瞄温洪庆,面上带着几分装出来的不屑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张凯贤早就已经将钱财秘密存放到昌盛号之中换成了飞钱票子,总共有三十多万两,昌盛号只是认票,不认人,到时候咱们偷了他的飞票,跑到南方,先不动作,等这观察事态的发展,想来你跑了之后,他张凯贤也没了替罪羔羊肯定会倒霉,到时候咱们有机会再去京城一点点的兑换出来,也就是了,这么白花花的一大笔银子,可是不能放过才是。”

听孙红红这么一说,温洪庆心里面是心花怒放,说真的,他为什么来找孙红红,并不是因为对她的爱意,就是窥探张凯贤的财产,他其实早就听说了这个死老棺材手上有数十万两的银钱飞票,所以自然就打下了主意,孙红红即使不说,他也要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所以他立马高兴的亲了亲孙红红,顺着她的话题就往下说道:“好红红,你果然是哥哥的小心肝,有了这笔银钱,咱们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是富贵人上人了~!”

但是,这时候孙红红的面上带着几分担忧,看了看温洪庆又说道:“只是,咱们逃了能逃得出去么?这大明锦衣卫的厉害,咱可是听张凯贤说起过,你就是躲到了江南去,恐怕这日子也未必安全哦,这可怎么办?”说起来也是,孙红红可是官家的妾侍,耳闻目濡之间自然知道,这大明王朝的厂卫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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