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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三发报警

十几天后,戴燕王亲访兰芳,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enxuemI.netbsp;从坤甸到东万律,兰芳摆出全部的仪仗。最近在山口洋大败土著偷袭的卫队,那些仪仗队员的鼻子鼻子都翘到天上了。

实际上,可不只是打败土著这么简单的事。就在戴燕王来的前几天,兰芳船队得到情报,山口洋一带现大批海盗踪影。连忙出哨船,召回郑老大船队应付。

该办的事也没停,总长以新金矿周年庆典名义,邀请三的荷兰民政长官视察矿区。

矿区前飘扬着荷兰国旗,工人对于这样的状态,早已经习以为常。荷兰和兰芳似乎相安无事。

三民政长官也是刚刚上任,对于新矿的税收与兰芳未谈拢,本不想去。可是三的荷兰代理驻防官对于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比他职位高的纨绔子弟很是看不上,就半开玩笑的讥讽他,是不是现在的荷兰官员开始惧怕华人或者土著人?

就连坤甸的年轻少校也这么无能?坤甸民政官都回雅加达述职了,懦夫。

赌着气,民政官带领八十多名士兵参加庆典。代理驻防官和手下冷笑着站在城堡上,看着他们走远。

接近晚饭时间,新矿山的副矿长带领十几个人来到了城堡,大门口一帮人吹吹打打,后面担筐挑担,满是美酒佳肴。一面埋怨着上尉代理驻防官怎么不去参加庆典,一面拿出准备的礼物。

不多时,酒宴已经摆下,驻防官和所有留在城堡里的军官入席,宾主把盏言欢,不时地对新民政官调侃两句……

突然门被推开,两名卫兵架着血肉模糊的一个矿上的监工撞了进来:“新矿被土人袭击,矿工伤亡很大,民政长官请驻防官救援!”

并不关心矿工的死活,但是民征官的死活就不能不管了。上尉的酒醒了一多半,一面抓腰带,一面喊着勤务兵集合队伍。

“庆典上都打乱了,矿长保护着民政官正在向这里撤退……”送信的人呼哧带喘的朝副矿长述。

稀里哗啦的准备枪械的声音,一百多荷兰兵已经整装待,果然是老兵。吱吱嘎嘎的打开城堡大门,荷军冲出大门,向山里跑去。

荷兰兵都离开好远了,这里的矿工们和在城堡里做工的百几十个华工才忙忙乱乱的准备好了家伙,挨挨挤挤的准备出门增援,留守的十几个荷兰兵,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副矿长正在和少尉喋喋不休的着什么。几十个人已经走出门去,负责关门的荷兰兵准备在他们走了之后,关上大门。

然而,几名士兵不约而同的开始软倒在地上,少尉突然觉得背后一疼,一阵晕眩,浑身了力量顿时无影无踪……

刚解决了十几名荷兰士兵,门外黑影里突然涌进几百壮汉,手持巴冷刀,一言不,见人就砍,华人矿工也转身杀回去……城堡内乱成一片。

这时候的荷兰军队,已经踏上了大浅滩上的栈桥,这是一座横跨浅滩的二百多米的长栈桥,是为了方便往来推车担担而修的,也是向山里新矿区最近的必经之路。

一百三十多名荷兰兵,夸夸的踏上的竹桥,竹栈桥在飞奔的一百多人脚步下颤抖着。跑过三分之二了,在火把的照耀下,现左边的栏杆损坏得很厉害,上尉把口令往后传,靠右边跑。队伍靠着右手急行。

前面的两个兵突然一声大叫,脚下桥板断裂,两人踏空,应声掉下栈桥。

奔跑中的队伍骤然停顿,后面的人收脚不住,往前拥挤,上尉也被挤得紧靠着栏杆,大声地呼喊着,让队伍跌跌撞撞的稳定下来。

脚下的栈桥开始软,由于大家拥挤在右面,连声叫喊中,整个栈桥的中段向右面翻折下去,所有的官兵全部落水。

喊叫声突然一顿,接着就是不断的惨叫,水中竟插满了竹尖桩……十几个人连呛带插当场被插死,二十几人被插成重伤,穿在竹尖桩上慢慢毙命,三十多人不同的受伤,但都被插中无法逃出,四十多人受伤略轻,或者摔在别人身上,侥幸未死,挣扎着站起,趟着没到大腿的泥水想逃出去,不料周围的水里已经布满了竹尖桩,没走几步,就有十几个人又被扎伤脚,身体一歪,就倒在旁边的尖桩上了。

水中东倒西歪的荷兰兵惨叫着挣扎,明晃晃的月光下,隐约见到不远的水里浮出一片人影,一阵轻响,几十根吹箭阻断了他们的喊叫。

新矿大厅,被药酒麻翻了的荷兰人,全被砍死,只有矿长室里的民政官几个人被矿长“掩护”着逃出来。

从路逃往城堡,背后的喊声渐渐远了,可城堡已经火光闪闪,城堡丢了。矿长“保”着民政官逃往山口洋。

这时,刚刚赶回坤甸的郑老大连忙带船队会合江四水从水路奔袭山口洋。在这里,见到了矿长“保”着狼狈不堪的民政官。可是晚了一步,山口洋沿岸已经面部全非,二百多“华”人和八十多荷兰人被杀。

船队安慰了逃难回来的居民,准备出海搜剿。民政官决定暂时前往坤甸,再转道回雅加达。临行前,他握着矿长的手,连连感谢。倒是不错,之后在雅加达他倒很是为兰芳帮忙。

坤甸的荷兰援军已经在路上,二百多荷兰兵正在急行军,身着颜色鲜明军装的军队像一条游龙,在丛林间蜿蜒而行。

“埋伏——”声音硬生生的被截断,一只吹箭钉在他的颈间,嗤嗤嗤得几声轻响,接二连三的士兵倒下,身体慢慢的僵硬。

“隐蔽!”队伍顿时混乱起来,气喘吁吁的士兵们纷纷卧倒,或寻找隐蔽物。但是还是有弩箭夹杂着标枪从周围茂盛的丛林里飞来,把卧倒的士兵钉死在地上。

这种最可怕的情景出现了,看不见对手,听不到响声,只有不时飞来的毒箭,一个又一个的把同伴的生命带走……步枪三三俩俩的向周围盲目的射击,回应的只有更密集的箭镞个标枪。

荷军丢下几十具尸体和重伤兵,像后面退去,指挥官一面喝令着射击,一面后退。

几个士兵簇拥着指挥官跑在前面,后面是百十名狼狈的士兵,由于离开了来时的大路,沿着一条狭窄路向坤甸方向撤下去。

跑在最后面的几个士兵,搀扶着受伤的伙伴,眼见得前面的人大叫着翻身倒下,从两旁山坡上的丛林里又射出了密集的箭雨,腹背受敌的士兵纷纷倒在溪水里……

时间不长,所有荷军都被斩,剥解了衣服装备,赤条条的丢在山里。

巴达维亚总督得到的报告,西婆罗洲土著和海盗勾结,扫荡山口洋以及兰芳新金矿,三代理驻防官以及援救民政官的士兵全部遇难,留守山口洋的十几个卫兵和十几个荷兰兵都死于随后的偷袭里,山口洋已经完全不设防。

总督命令荷兰驻防坤甸的军队,不得出战,深锁大门。城堡外面的事,就让那些土著猴子和那些辫子华人拼个你死我活去吧。

本来按照贺公子他们的计划,只是干掉荷兰驻三的军队,再嫁祸万那王等土著部落,造成山口洋一带的混乱局面,逼走荷兰殖民。没想到,用调虎离山计干掉驻防官等人,又截杀了坤甸来的援军,山口洋就真的来了海盗,不过不是和万那王联合的海盗,而是南洋最大的一股马来海盗。

事态比原本计划的恶化很多,整个兰芳全都进入戒备状态,总厅已经几天弥漫着沉闷的气氛,总长颓然的坐在竹椅上,荷兰人都被杀了上百,现在闭门不出,保存实力。单凭兰芳的力量,怕是打退了海盗,也要伤了元气。

江四水贺公子他们也没想到竟会如此,这***马来海盗真添乱。

“不过也来的是时候。”叶根生突然来了一句。江四水陡然一惊,“对,正好接上干掉山口洋荷兰人的茬口,只要我们接下来应付了这帮海盗,山口洋就完全在咱们自己手里了。”

现在海盗退走,海上的事就交给了郑老大,杀气腾腾的船队从山口洋起航搜巡海盗。

可是,海盗和土著的联军没有跑远,他们在等船队出海,好再次杀个回马枪。明摆着这是由马来海盗和爪哇贩奴集团的联合行动,目标就是沿岸的人口。马来半岛的锡矿现在下了大额劳工订单,距离并不远的西婆罗洲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六百多海盗都是南洋数得着的马来海盗帮,这次还汇集了千几百马来土著,上次抢劫了百多人,还有大量财物,这次准备杀个回马枪。

天色微明,正式鬼都打呵欠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长艇舢板靠上了岸,借着曙色,上千的盗众向岸上依旧熟睡中的民宅扑去。

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大股的烟尘火光腾起,跳跃奔跑在海滩中的人群顿时扑到一片,漫天的箭雨随时而下,侥幸没被击中的有弩箭钉在海滩上。盗众们一愣,接踵而来的第二排弹雨又到了,成排的人被打倒……

这次的设伏行动,根据前来援助的双王海盗船队的消息分析,既然郑老大船队从南面,双王船队从北面都没有现大规模的土著和海盗船队,可以判断,海盗没有走远。必然就藏匿在附近的海边丛林沟汊,这些地方,大船不便行驶,贸然进入又会有较大伤亡,甚至连累被俘的人。所以设下伏兵,船队佯作出海搜剿,在外海监视港口动向。海盗若来,举火报信,正好海6夹击;倘若不来,再做道理。远探近哨已经撒出,还已经知回熟识的海盗、部落,一旦现行踪,兰芳愿以五千两白银相酬。

这时,山已经举火报信,岸上火枪弩箭交织,海盗土著连番冲击,已经死伤数百,稀稀落落的土炮,也扫荡着人群,远远的也砸着了几艘快船。

岸上,卫队和海盗已经有了几次交手,虽然将海盗击退,但卫队也伤亡了几十人。

剩余的盗众,已经准备撤退了,满海滩的死伤者叫海盗领和土著酋长恨得咬牙。兰芳什么时候又这么能打了?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经年老手,土著们更是生啖人肉的货色。全不惧死的,可是也拼不过火枪呀。

几股人还在冲,只是一堆堆的被打死。海盗和酋长各自招呼人撤了,几百还能跑的挤上了十几艘还能开的快船和长艇,纷纷向海上逃去。

“咣!”一声巨响,雪白的水柱在一艘快船边炸开,“兰芳船队!”

郑老大的船队一字排开,不远处就是海盗双王的船队。

接着,一团团烟雾火光从兰芳船队打过来,在长艇群中炸开,几艘长艇被激起的海浪打翻,一艘快船船舷中了一炮,炸开一个大洞,上面的海盗血肉模糊的倒了一片……

海盗的船乱了,一部分加紧往前冲,一部分开始调头转向,有的和旁边的船挨挤碰撞在一起,叫喊咒骂冲杀声搅成一锅粥。土著的长艇可应付不了郑老大的船队,毕竟他们不是海盗,只是食人生番而以,面对呼啸的炮火枪弹先丢了一半的胆,土著领招呼着自己的卫士驱船转向,向南面逃跑。

几艘海盗快船脱离大队,冲在前面,这是马来海盗领的死忠,也是极能打的惯匪。船两旁长桨翻飞,船上帆蓬满张,破浪犁波而来,船上的海盗并呐喊呼嚎,持刀握枪挤在船舷,就等着跳帮死磕。船头一门炮,正在瞄准……这正是经年巨寇的形色。

郑老大叫船头两们口径火炮瞄准这艘海盗船,已经可以看清船上的人模样了,炮手不断的微调着炮口,就听一声喊,稍一停顿,炮口就是一团火焰,紧跟着又一团,两声爆响……

海盗船往后一坐,整个船头都隐没在烟雾之中,火光顿时窜了出来,整个船头连中两弹,船头火炮旁边的炮弹殉爆,火炮炸了膛,船头整个炸塌了,周围的炮手海盗的残肢断臂连血带肉洒了一甲板,肠子肚子挂得里里外外都是。

其它的炮趁这机会乱炮打来,船上的海盗练跳水的机会都没有,旁边两条船已经靠近了,这连艘船没有炮,见到那艘船的惨状,真有胆寒,但是事到临头,跑也是死,拼也许还有戏,火枪开始稀稀落落的打了过来。

船队上的火枪手密排在船舷后面,一声令下,几十条枪一齐打响,连看都不看,身后就有助手递上上了膛的步枪,抽走射过的步枪。“瞄准!放!”“轰……”又是一排枪……

对面的船舷已经是百孔千疮,后面的海盗大半带伤,打中脑袋胸口一命归西的也有少半,他们造成的缺口又被其它海盗补上,再被打倒,再补上……

船越靠越近,海盗船上能跳帮的已经不多了。而这边兰芳的人已经有一半收了枪,抽出长剑大刀,攥着独撅炮左轮枪,拧眉瞪眼的准备跳帮。

“哐!”两船一碰,这边的人已经窜纵跳跃的连悠带荡过去了几十个,只听得切瓜看菜的乱响,惨叫声越来越弱……

岸上的人已经冲出来,刀枪齐出,将满海滩没来得及跑掉的盗匪斩杀干净。以免收拾着战场,一面遥望着海面的战事。每一次船队炮都能引来一片欢呼,每一艘海盗船着火中弹都有满堂彩。

船队刚回到港口,追击马来土著的人来报,马来土著残部被赶来的张士绪船队围歼。张氏船队送上土著头领人头为贺。

哈哈!这就叫机缘成熟,安波纳张岛主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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