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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用你的钱,买他的船

几个月前,就在1863年4月4日,一支火力强大的舰队完成修整,从英国启航,驶往中国。enxuemI。netbsp;英国《泰晤士报》表社论:这支中国英裔舰队的要任务,是建立帝国的权威——如果太平军有生命力,南京也许会成为新帝国的都。但十年的经验证明,南京是一个强盗的大本营。因此,阿思本上校收复南京,对太平军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对诚实的商人是很有利的。第二个任务,是重新打通大运河的航道并勘探内河,在主要通道上建立电报网,教中国人使用蒸汽和电。第三个任务,是镇压流窜在通商口岸的强盗。

金碧眼的英国海军官兵驾驶着每艘军舰,舰桥上高高飘扬的,却并非大英帝国的海军旗,而是一面奇怪的新旗:黄色的对角交叉线贯穿绿底,旗帜中间是一条舞动的青龙。

这是大清帝国中西合璧的面军旗,它导引的这支舰队,就是西方军史宣称的中英联合舰队或中欧联合海军,历史学界多称之为阿思本舰队。

英国相巴麦尊勋爵在议会表了长篇演,提出英国应当加强对华“忠诚的、坦率的、友好的政策”,并明确指出阿思本舰队就是中英友好的一个重要标志。

1863年初,阿思本舰队分阶段开往中国的计划制定完成后,李泰国就由英国赶到法国,并于3月12日携家眷在马赛登船,4月24日到达香港,5月1日到上海。同行的有后来相当著名的秘书金登干和包腊。

代理李泰国职位的赫德,在5月9日从汉口乘船抵达上海,迎接李泰国。赫德在当日的日记中不无担忧地写到:“他变得如此英国派,以致我担心他同中国人共事将是非常吃力的。他不会迎合他们的意图;他一定会坚持己见。他一定会教,而不做解释。天哪!如果所有事情都变得一团糟,所有人都吵起来,我不会感到奇怪。”

这两个英国年轻人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正在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书写浓重的一笔。时年仅31岁的李泰国和28岁的赫德,已经实际掌管了占世界人口1/3的中国的经济命脉。

李泰国擅自与阿斯本签订合同十三条的消息传到国内,朝野哗然。奕欣认为这个合同“事事欲由阿斯本专主,不肯听命于中国,尤为不谙体制,难以照办”。他和李泰国反复辩驳,议定“轮船章程五条”,收回了清政府对这支船队的指挥权。

而且这支舰队上有外国官兵、水手6oo余人,每月月薪达1o万两,且言语不通,气类不合,倘若为洋人控制,“视轮船为奇货可居,视汉总统如堂下之厮役,倚门之贱客,则不特蔡国祥断不甘心,则水路将士皆将引为大耻”。

1863年5月,在阿思本舰队到达前几个月,李泰国从伦敦回到上海。第一件事,就是找李鸿章要购买舰队的欠款。当李泰国来到江苏巡抚衙门时,不料李鸿章却外出视察他兵工厂去了。李国泰只得再巡抚衙门里苦等了两个时辰,在中国大大的衙门里,李泰国从来还没受过如此冷遇,正当他要大脾气时,突然巡抚大人回来了。

正在火头上的李国泰顿时飙了,李鸿章好惹的么?一句:“本巡抚握有重兵1o万,自进驻上海以来,扫平周围的长毛,攻占无锡、宁波、扬州等地,从来没有求过别人帮助。如果你一定要为买船的欠款要挟我,一旦激怒了我手下的将士,那么,我们两个干脆各自带兵决一死战。”就把李国泰将住了。

李国泰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巡抚衙门,跑到总理衙门去告状。

李国泰、赫德,从海路由上海赶往天津,然后从天津乘牛车赶往北京,去完成阿思本舰队的最后事宜。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年轻人,他们将津京之行变成了长达4天的郊游,并且在其中一辆牛车上装满了面包、啤酒和葡萄等。

6月1日,他们抵达了北京,旅途中的轻松心情随即被一扫而空,清廷拒绝接受李泰国与阿思本协议的主要条款,坚持要求舰队必须接受地方督抚的节制。

不但没有要到一两银子,舰队统辖权也没了,气急败坏的李国泰出尔反尔,向总理衙门又提出了他的十三条,并坚持以十三条未办事准则,自己与奕訢等议定的《轮船章程五条》也不算数了。

6月6日,在总理衙门举行了次联席会议,气氛相当沉闷。李泰国坚持舰队只接受中央政府的命令,他得到了英国公使布鲁斯的坚定赞同。

布鲁斯于6月16日致函恭亲王,要求中央政府将关税和指挥权抓在手中,以保证舰队的运转费用和军饷,及不受地方当局节制。

恭亲王则毫不客气地回信:是否准许英**官为中国效劳,当然是英国公使的职权范围,不同意就拉倒;但如果同意,则英**官由谁指挥、饷银从何开支,这就是亲王的权力范围了。

这下子,英国公使布鲁斯被将住了,因为戈登率领的常胜军就是由地方政府节制的,如果也要坚持原则,则戈登等军官就必须离开常胜军。

赫德认为这将成为英国的噩梦。中国皇帝虽在形式上是最高权威,但这种权威并非无限的。皇帝对官员的监督管理是在事后,地方事务、包括当地的对外事务在内都是由地方官员们自行掌管。任何“直属于北京”的舰队,如果不在曾国藩和李鸿章的指挥下,其实难以在南方的战事中挥作用。

经过几轮辩论,最终双方同意在阿思本之上设立一位中国总统——总司令,由曾、李推荐人选,而阿思本则担任帮同总统——副总司令。双方达成了五条协议,对舰队的维持费用在内做了详细安排。

赫德松了一口气,在日记中写道:“解决舰队的事情成功了”。现在就等着舰队及阿思本的到来。

但是李鸿章就是坚持不给一两银子。李鸿章所想的是叫朝廷出钱购买舰队,自己对舰队有控制权。

江四水、贺公子面对面坐着,案子上摊开来几份报告,墙上挂着一片图纸,正是所有李阿舰队的舰船线图。

“阿思本舰队的第一批舰艇已于8月1日到达长江口,而阿思本本人则率领第二批于9月上旬到达,最后一批舰艇在1o月6日进入中国港口……。”江四水道,“阿思本舰队有七艘军舰和两艘供应船。“北京”、“中國”、“廈門”三艘原為英國海軍砲艦,“江蘇”,“廣東”,“天津”則為新訂造,另有兩艘向私人購買的船隻。这可开始得到的的情报是一样的。”

“李泰国购买各舰时已按其意愿命名,后来按要求全被改名,1863年7月9日军官任命完毕。”

“炳勋、泰安。”江四水转头对旁边桌边的郑炳勋、江泰安道,“以你们看,这舰队如何?似乎又几艘明轮呀。”江四水显然受贺公子的影响,对明轮不太感冒。

“哦,镇吴舰,原名江苏,是一艘三樯三烟囱木壳船壳明轮炮舰,也是舰队旗舰,算中级兵轮,1862年在英国soutc.{0,10}o.{0,10}moo匹马力锅炉主机,航12节,号称当时度最快的兵轮;装备有二门68磅炮,四门18磅炮。1217马力,编制138人。”

“这艘战舰上面使用了不少最新技术。它的洋舰长为法贝斯,华管带邓秀枝,参将衔游击。”江泰安接着。贺公子知道,这法贝斯就是后来被总税务司赫德聘为中国海关任海务税务司即掌理灯塔港湾业务部门的主管。

江四水头,俩眼紧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看,恨不得一口吃了它。

“金台,原名北京,木殼砲艦,中级兵轮,原英國海軍砲艦“mohak”號,Vigi1ant級,1856年英國young&magnay,Limehouse建造。木殼船身長181.5呎,寬28.5呎,排水量67o噸,主機15o匹馬力,單軸,航11節;裝備一門11o磅砲,一門68磅砲,兩門2o磅砲。洋艦長為伯哥尼,他兼任艦隊的副司令。华管带袁俊,参将。”

“一统,原名中国,木壳炮舰,中级兵轮,原英国海军炮舰"afrinetportdockyard建造于1862年2月14日下水。排水量669吨,木壳船身长16o呎,宽3o.4呎,吃水13.5呎;两具锅炉,单轴,主机53o匹马力,9.5节;一门4o磅阿摩斯特朗炮,六门32磅炮,四门2o磅炮。洋舰长为诺尔.阿思本,兼任。华管带盛永清,副将衔参将。”

“这两艘不错。哎呀,是咱的就好了,能不能想办法……”

“哈哈!你快馋的流哈喇子了!”贺公子指着江四水笑道,惹得大家一片笑声。江四水也乐着摆手,让郑炳勋接着往下。

“广寿,原名厦门,木壳炮舰,级兵轮,原英国海军炮舰“Jasper”号,英国green,B1anet建造,1857年3月完工。排水量3o1吨,木壳船身长125呎,宽23呎,主机8o匹马力单轴,率9节;装备一门11o磅炮,一门4o磅炮。洋舰长为赛维,华管带欧阳芳,参将衔游击。”

“有六年了,还行吧,就是。”

“百粤,原名广东,铁壳明轮兵船,级兵轮,为英国Laird厂建造,1863年3月4日下水。排水量为552吨,铁壳船身,长185呎,宽24呎,主机15o匹马力,明轮推进。管带周文祥,参将衔游击。”

“这是铁壳的?还是新船,不过是明轮,火力也不行。”

“三卫,原名天津,铁壳兵船,级兵轮,为英国Laird厂建造,1863年2月2日下水。排水量445吨,铁壳船身长15o呎,宽25呎,主机8o匹马力单轴,乘员7o名。管带蔡国禧,参将衔游击。”

“嘿!也是新的!这个火力也差。”

“又不是给你的,你还挑三拣四?”叶根生笑道。

“咱也可以买呀!玉振兄上次不是卷回来百十万嘛?刚好!”

“倒是比上次要合算,不过,陈大总管可不答应。好啦,炳勋,你接着。”

“得胜,原名奉天,还有穆克得恩,级兵轮,是向p&o航运公司老板购买之游艇改为供应船。管带郭得山,游击衔都司。还有一艘向私人购买的趸船Ba11arat。”

“两艘铁壳船,战力太弱,有改装的可能吗?”江四水最关心能不能打,他可不想费半天劲,弄几条货船回来。

“这还要仔细研究图纸才好,不过简单改进肯定可以。”一旁半天没开口的叶根生话了。

“整个舰队共装备火炮4o余门,兵员4oo余人;清廷原预定各舰人员编制为中级兵轮洋员3o人,华人1oo人;级兵轮洋员1o人,华人3o至4o人。”

“这华洋舰队一成立,会不会对咱南洋有什么不利?”

“至少,北面要紧了。”

就在几个人打这支舰队主意的时候,似乎已经水到渠成的中国第一支现代化海军舰队,却因阿思本的到来使情况再度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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