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荒
院
两
玉
相
会
1、这次拯救梅芳菲、蜜桃战斗,大大提升了白玉的人气。众人在西沟见到,白玉在困难之时,嫦娥女神就来帮她,而且,众姐妹当中,也只有白玉去过月宫得到嫦娥亲授爱情的秘诀,并在爱情星上经过多种爱情方式的实践,白玉是众姐妹的教主,应该推她为首领。
后来经过酝酿,在胡媚儿、丹丹、祝忆珠等人推动下,把白玉选为大荒院里首领。选举那天,还把水月庵里的慧能住持,已入空门的取法号妙心的许小姐都请来了。当时,白玉说:“众姐妹推举我为首领,坐第一把交椅,我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接着,她说要宣布几件事,第一件按出生年月排行座位。胡女眉儿做第二把交椅,其他人依次类推,丹丹第三,小菊第四,许小姐第五,碧桃第六,青桃第七,蜜桃第八,祝忆珠第九,梅芳菲第十,号称大荒院十姐妹,江南江北十枝花。驼子爷为大荒院总管,其他人各司其职。最后,她说:“今日起,戏楼弹唱班由梅芳菲主管,绣坊由祝忆珠主管,红木铺由郑大个主管。众人有事,小事找驼子爷,大事找我和胡媚儿二妹。”
众人鼓掌,举杯祝贺。
白玉向姐妹们扫了一眼,说:“现在我宣布第二件事。据我所知,特别是狗獾大王来密报,湖匪席大王与官方勾结,要抢民女为妻,尤以我们十姐妹为目标,所以,我们要居安思危,加强防备。”她转脸对宝玉一笑说:“我想请贾公子与碧桃三姐妹,率大荒院仆人雇工,联合许家、柳家、祝家,准备抗敌,你看如何,各位姐妹看如何?”
众妹妹见白玉抓这第一等大事,都十分赞成。宝玉想了一想说:“那许家、柳家、祝家都有势力,联系他们拎成一股绳用以抗拒席大王、官家的恶势力,确是个好主意,就是他们躲的可躲,藏的藏,一时难以找到……”
碧桃、妙心、祝忆珠都说:“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寻找家人正是时候,我们帮你。”
胡媚儿见宝玉仍有为难之色,说:“贾公子,不必推辞,你有困难我们十姐妹会帮你的。”
宝玉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大家高兴,互相碰杯,胡媚儿向白玉:“要不要请十妹梅芳菲唱弹词,庆贺庆祝?”
白玉笑道:“二妹想的周到,十姐妹相认值得庆贺,请十妹唱几首,接下来我找贾公子谈第三件事。”
梅芳菲拨动琴弦,说:“在姐妹们面前献丑了,我唱三首曲子,第一首是辛弃疾的《祝英台近》晚春”:
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倩谁唤,流莺声住。
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将愁归去。
第二首是朱淑贞的《谒金门》春半:
春己半,触此情无限。十二栏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第三首是吴锡麟的《长相思》:
说相思,问相思,枫落吴江雁去迟。天寒二九时。
怨谁知?梦谁知?可有梅花寄一枝,雪来翠羽飞。”
梅芳菲唱毕,众姐妹鼓掌叫好。
白玉说:“今天推举会到此散了,贾公子留下,我和姐妹们要与你谈第三件事。”
贾宝玉有点紧张,问“什么事?”
白玉含笑说:“你听了梅芳菲唱的‘说相思,问相思,’‘怨谁知?梦谁知?‘这些唱词,有什么感想?”
宝玉觉得白玉问得蹊跷,想了想说:“我听了有点伤感,觉得我的心思有谁能知道啊?”
胡媚儿笑道:“你的心思是想找到林黛玉,你这个心思我们十姐妹人人知道。”
“知道又怎样呢?”
白玉见他泄气,笑道:“贾公子,我们十姐妹要与你谈的第三件事就是想帮你早日找到林黛玉,实现你的心愿,你不奇怪吧?”白玉说完,十姐妹都在观察宝玉的反应。
宝玉怔了一会,扫视十姐妹一眼,笑了笑。他想,我与你们都发生过感情纠葛,有的甚至举行过婚嫁仪式,是有恩怨的,但你们能捐弃前嫌,来帮我寻找林妹妹,这恐怕与你们是绛珠草落叶的传说有关,说你们都曾受惠于赤霞宫神瑛侍者的甘露,与我必有一段恋爱经历。因此,我们的恋爱虽曲曲折折,有的悲,有的喜,有的悲喜交加,但都不是我有意加害你们,而是前世有缘今世必行。所以,时至今日,你们没有一人恨我,现在,你们十姐妹要帮我寻找林妹妹,这说明说明你们都很善良,诚心想帮我,我要努力去干,早日找到百花之神林妹妹,以倾诉我相思之苦。
他对白玉表示感谢,对十姐妹表示感谢。接着,他就雇了一条船去苏州北郊寻找桃爷。
桃爷自从与秦家、官兵抗争之后,又见秦恶少死于怪风之中,三个女儿又不见了,便躲在杨阿土船上避风头。过了风头,他就四处寻找女儿,但没有找到,他猜想,女儿可能被贾二拐走,便寻找贾二,可也不见他踪影,心中忐忑憎恨贾二。
这天,桃爹正在桃园移栽树木,整修园子,忽听门前黄狗叫唤,便出来张望,忽见贾二走来,他拿棒就要狠揍,此刻,碧桃走来,喊道:“爹爹,你为啥要打好人?”
桃爹:“他怎是好人,不是他把你们拐走了?”
这时青桃蜜桃也走过来,说:“爹爹莫怪好人,贾公子是好人,我们被怪风刮飞了,后来落在南山镇上,也是最近才与贾公子见面的,怎能说是他拐跑我们呢。”
桃爹听女儿如此说,扔了手中棍棒,赶紧说:“误会误会,贾公子莫怪,请进屋叙话。”进了屋,他又说:“现在想想,还真亏那阵风呢,要不是我们就没命了!”
宝玉问姚爹别后情景,他说,家里被官兵捣毁,郁知县到处悬赏拿他,他藏在杨阿土船上才躲过了风头。后来,听说郁知县被人弹劾,下野回乡去了,这才太平,他便回来了。碧桃讲了她们姐妹三个在南山的情况,宝玉也讲了他被怪吹到祝家庄,与祝家抗击山贼湖匪席大王,后又到南山镇与十姐妹相遇的经过。
众人唏嘘了一阵子,这时,青桃烧了茶吹来,大家边吃边谈,桃爹问:“贾二,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碧桃抢着回答说:“爹爹,白玉大姐觉得贾二是个好人,十分可怜。他从京城千里南下寻找表妹林黛王,至今没有消息,白玉大姐决定我们十姐妹帮他一起寻找,这是其一。其二,由于我们十姐妹名声在外,那个席大王和官府一些好色之徒,在蠢蠢欲动,伺机侵犯我等,所以,大姐派他出来寻亲访友,结成联盟,以对抗这两股恶势力。爹爹,你可要出力啊?”
桃爹放下茶碗,拿起大刀舞了起来,舞了一阵之后,他问道:“我的武功如何?”
宝玉和碧桃都说:“您的大刀功夫赛关公啊!”
桃爹笑道:“那倒不可能,关公的青龙偃月刀没人比得过。”接着,他捋捋长髯说:“自从那秦恶少死后,这一带天下太平了,我和桑爹主事,只要一声唤招集百把个人抗敌没问题。”
宝玉说.“好,桃爹爽快,南山一旦有事,我们必来请你老。”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宝玉辞行,拉碧桃到门外,说:“你三个留下陪你爹几日,然后你们去南山,我们在南山会面。你在家这几天,把你我关系跟你爹说清楚,。”他笑了笑:“我看,你爹心中总以为我把你们拐跑了。”
“这……”碧桃脸红,表示不知如何处理此事。
宝玉教她,要跟你爹拐弯末说明此事,并把我在祝家庄,与祝忆珠小姐的一段情缘以及后来到陈员外家救梅芳菲之事细说一遍,然后再说我寻找林黛玉的决心与痴情,不找到林黛玉的坟墓是不会与人婚配的……如此这般地跟你爹说了,你爹是豪爽的讲义气的SD汉子,他就相信我不会拐带你们出逃的。宝玉问:“碧姚小姐,我教你的法子可好?”
碧桃心里还存有对他的爱意,恨那股怪风吹断了她与宝玉的婚姻,她至今耿耿于怀,但不能启齿。这时,她强以为笑,嗔道:“用你教的法子试试看吧。”
饭后,宝玉辞行上船去祝家庄,桃爹一直把他送到虎丘山脚下的码头上。
宝玉到了祝家庄,见庄子被毁,偌大的一个村子几乎被烧成平地,问及路人,有的说祝员外大儿子出外做官,祝员外跟他到外码头去了,有的说祝员外住在城里常从苏州来乡下玩,你在前面叉河口等待,说不定就能见到他。宝玉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在叉河口等待,也可能遇到许家船队,此举可一箭双雕。
于是,宝玉举目望去,这里南北是京杭大运河,东西是由苏州城通往天平山太湖的一条河流,他令船家停船在十字河口。现在,宝玉已不是在大湾镇寺讨饭的宝玉了,境况也不是几天前与狗獾怪在向西沟争斗时的境况了,这次出行前,白玉和胡媚儿选几套衣服送他,这些衣服有的是请裁缝赶做的,有的是在南山镇上估衣铺里买的,都很合身,又相当时尚,具有江南人喜欢穿花格子衣衫的特色。宝玉穿着花格衫,戴着斗笠,坐在船楼上,注视着来往的船只,时而与人喝茶,时而喝酒,东拉西扯聊天,以磨时光。
时近中午,宝玉有些困倦,想进舱休息,这时,有人喊道:“贾公子,有个船队来了!”
他朝北望去,有个装盐的货船队由运河南行,货船上有的舱上盖着苇席,有的舱上敞着,白花花的海盐在阳光下闪灼,那在行在后面的楼船上,有几个身穿华服的人在划拳喝酒。待那船驶得近了,他忽认出他们是歪死缠、闷棍李、时万财,十分兴奋地站起来喊道:“二哥、三哥、四哥!”
歪死缠三人喝酒正在兴头上,忽听有人叫喊,抬头来望见河边船上有人向他们招手,可他们不认得那人,便不加理睬照样喝酒取乐。宝玉急了,他令船工划过小舢舨过来,上舢舨去追那楼船,待得近了,他取下斗笠,狂喊道:“二哥、三哥、四哥,你们耳朵聋了,我是贾宝玉老九呀!”
矮壁虎时万财耳朵灵,立即跑到船舷上拉宝玉上船,兄弟们相见,高兴异常,歪死缠说:“九弟,先喝酒再说话!”
宝玉说:“你们先停船,再喝酒!”
歪死缠令人停船,闷棍李问:“九弟,你怎在这里?怪不得我奉大哥之命到扬州去找你,你渺无音信了。”
他们坐下来喝酒,互相说了相思之情。歪死缠说了他们曾去扬州寻他,现在,他们到苏州做生意,把淮盐运过来,回去贩些丝绸和南货。大哥经商有方,现在盐行已扩大几倍,单船队就增加了六条水路,大湾镇寺的叫化子们发了!宝玉也把在扬州出逃被人贩卖到丹徒,又流浪到苏州,现在为抗匪在这里寻找熟人帮助。
歪死缠问:“你在寻找谁啊?”
宝玉说,他在虎丘山那里找到桃爹,现到这里寻找祝员外,可惜祝家庄被土匪烧毁了,祝员外到苏州去了,他想在这里等待祝家人和许船主,不想遇到几位兄长。他说:“三位哥哥在这里玩两天,你们再进苏州城如何?”
歪死缠举杯:“好呀,陪你在这里找人,来,喝酒!”
这样,他们把船队靠拢,又派人去买菜沽酒,准备在十字河口过夜。
旁晚,太阳未落,歪死缠令人把大红灯笼挂出来,桅杆之上,船头船尾皆挂上灯笼,又令歌妓弹唱,他们哥几个喝酒划拳,十分张扬。宝玉知道,这里荒凉离城又远,是土匪出没之处,便悄悄地派人到岸上放哨,以防土匪袭击。就在这时,一队货船从太湖来,棹声咿呀,纤夫号声如歌。当这支船队经过十字河口时,主动与他们打招呼,宝玉问:“你们是哪家船队?”
“许家的,许财主家的。”
宝玉一听兴奋,立即问:“许船主可在船上?”
“在船上,因劳累现在舱里睡觉。”
宝玉说:“你们不认识我,我是贾二,叫徐师傅出来?”
徐大厨听出是宝玉的声音,赶紧从厨舱里钻出来,喊道:“贾二,是你啊,这一向可好?”
宝玉喊道:“徐师傅,你这一向可好?你把许财主请出来,我有话要告诉他哩。”
一会,徐大厨把许财主请出舱来。许财主见贾二穿着华丽而时髦,便说:“哎呀,你真是贾二呀。你不是被土匪掳去了吗?”
“后来与许小姐逃出,许小姐一心向佛,她到庵修行去了,你见过她了吗?”
许财主好像心中有气,说:“说来话长,我停船,我们好好唠唠。”他令船队靠岸停下,他从跳板上来到宝玉船上。宝玉见他带着两个保镖大汉过来,他是时刻怕人绑票,许财主在江湖行走警惕性很高,保镖从不离开左右,那把可作武器防身的两尺长的檀木大扇,也从不离手。这时,许财主对宝玉察看一遍笑道:“贾二,你时来运转发财了。”
宝玉:“那里,那里。请坐下看茶。”
许财主坐下后问:“你做那路生意,有这么大的一支船队?”
“那是我哥儿们的,他们从淮城来,是上午才碰见的。”宝玉忍不住又问道:“许小姐循入空门后,没与家里联系过?”
许财主摇了一会扇子,不紧不慢说:“我不想再提起她,她入庵修行也不先得到我的允许,事后,还是慧能主持来报告,我才晓得女儿不回家了。”接着,他苦笑两声,说:“若不是慧能相告,我一直怀疑是你贾二拐跑了我的女儿呢,现在,一切总算明白了。”
宝玉说:“许财主,后来的事情恐怕你不全了解。”他把他被席大王掳去,认着螟蛉子,又把许小姐配他作妇,他同情许小姐的遭遇,后来以上灵岩山进香之名乘机逃逸,许小姐说是去尼姑庵,他就到祝家庄打工。宝玉把这前前后后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许财主听后,怔怔望了宝玉一会,觉得这个青年老诚,可敬可佩,于是,他问:“你在这做甚?”宝玉把欲联络各路势力抗御席大王湖匪和官兵,十姐妹准备在南山发展说了个大概,许财主十分赞成,他说:“你们这样做,也保护了水月庵和我女儿的安全,这样吧,只要你需要我出力,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说着他就令人回船上取一千两银子过来。
宝玉连忙将银子退回,表示感谢。他说:“需要时,会派人到府上去讨。"接着,他说:“许财主若不嫌弃,我把几位兄弟给你介绍介绍?”
许财主笑容可掬:“那是求之不得了。”
宝玉带许财主来到装盐船队上,将双方作了介绍,许财主和歪死缠两人一见如故,双方握住手不放。许财主说:“我伲都是生意人,今后可以互相帮衬。”
歪死缠说:“碰到许老板就是见到了贵人,我在苏州这几船盐就不愁卖了。”
许财主说:“你做盐的生意,尽管放心,我替你包了。”
歪死缠生性豪爽,拉住许财主的手说:“兄弟,咱们先喝酒,我敬你三杯。”于是,他们边喝酒边说话,直至第二天早上东方放白,他们的谈兴未减,陪在一旁的歌妓累得直打哈欠。许财主见时近佛晓,便准备回船休息。这时,那在岸上放哨的人匆匆赶来;报告宝玉说:“不好了!前面芦荡里聚集了几十只快艇,都是从太湖那边来的,个个手执兵器,人人一副凶相,好像是一帮湖匪山贱。”
宝玉听后,立即站在船头高呼道:“各位老大,不要惊慌,!现在,有一伙贼寇要来抡货,大家拿起家伙,各守自家船只,互相照应,互相支持,肯定能击退胆敢来犯的蟊贼!”
许财主回到自家船上,他的保镖武器精良,并有两支火药铳子,他不怕土匪。歪死缠到了这个时候就要闷棍李出马,闷棍李晓得单凭棍棒刀枪是难以阻挡土匪上船来抢的,他立即组织弓箭手和搬来石块,准备阻击土匪上船。一会,土匪快艇从芦荡里划桨而来,包围盐船和许财主的货船,他们第一拨向货船进攻,快艇小巧灵活,很快就贴近货船,。这时,许财主令人射箭用长矛刺杀,但土匪骠悍,有两人上了船、抢运布匹,许财主和徐大厨端起火药铳子开枪,那火药枪里装着铁散弹,打得两个土匪浑身冒烟,尽是窟窿,在甲板上晃了晃栽进了河里。
那两个土匪一死,后面的土匪呼啸而上,他们有的手握长矛,有的把刀含在嘴里,向许财主船上爬,情况十分危急,宝玉喊道:“快放箭,不让土匪上许家船抢货!”
随着宝玉的喊声,一排箭射向爬船的土匪,有几个中箭的土匪掉到了水里。此时,躲在芦丛里指挥的席大王见进攻不利,他站上船头,狂呼道:“小的们,掉转船头,进攻盐船!”
土匪们把快艇转向,向盐船进攻。他们凭着人多势众,包围了盐船,任闷棍李如何指挥弓箭射击,长矛捅刺,都难以阻挡土匪们上船。歪死缠见形势不妙,便想缠住席大王,他喊道:“大王,咱们谈判如何,我送一些盐给你们,谈不谈?”
席大王是个惯匪,什么人没见过,他想这个船主在耍缓兵之计,我就将计就计。他一方面给娄罗们授计去抢占盐船,一方面大声回应歪死缠:“好,你把盐船开过来,我就停止进攻。”
歪死缠晓得这匪首狡滑,便一边应付他说等一会就把盐船开过去,一边令时万财点燃火把向贼船扔去,直烧得攻在前面的贼船上的土匪鬼哭狼嚎,烧伤的烧伤,跳水的跳水。席大王觉得上当,便令娄罗们也用火把对攻,并派快艇按梯队进攻,歪死缠眼看闷桃李和时万财等人顶不住,便忙乱起来。这时,席大王笑道:“喂,还想谈判来骗我吗?”
歪死缠急了:“你先停止进攻,我们给你们盐就是了?”
席大王捋胡子笑道:“我要杀得你们一个不留,把那逆子贾二抓过来审问,问他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干爹?”
宝玉说:“你不要做梦了,谁会认贼作父啊!”
席大王举起剑:“小的们,攻杀啊!”
贼寇们举枪挥刀,向宝玉逼来,情况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两只小船在晨雾中飞驰而来,一只船头上挺立着手持大刀的老汉,一女将身背弓箭,手握弹弓,另一只船上是两个青年,皆背着弓箭,握着弹弓,冲进土匪群船之中,他们见人便射,老汉见人便砍,这使贼船后退,解了宝玉燃眉之急,同时,盐船货船上的人见来了救兵,人人亢奋,个个奋勇,立即进行反攻,把上了船的土匪打退。
一会,席大王见势不妙,鸣锣收兵而逃。
众人欢呼,问来救援的船上为何人?原来是桃爹父女。宝玉过来与他们见面,问道:“桃爹,你们怎么来了?”
桃爹说,你走后阿土来桃园玩,说他在城里见到祝员外,他把你寻找他的事告诉了他。祝员外听了很高兴,他要我传话给你,他过些天去南山镇,支持祝小姐办绣坊,他认为把绣坊办在南山镇也不错,他家这份祖业不能失传。桃爹说:“祝员外还说,请你放心,对抗官兵和土匪,保护南山镇,他会出钱出人的。”
宝玉见碧桃和女扮男装的青桃和蜜跳,笑问道:“多谢了,幸亏桃爹和你们神弹手相救。你们去南山镇吗?”
碧桃:“白玉姐来信,要我们去呢。”
宝玉向桃爹:“桃爹,你也去南山吗?”
“把她们送这里,我就回桃园了。”
这时许财主和歪死缠来找桃爹道谢,然后告别。歪死缠问宝玉:“你跟不跟我们去苏州城?”
宝玉说:“祝员外也联系上了,我就不去苏州城了。”接着,他又问歪死缠和闷棍李、时万财:“三位哥哥,你们何时来南山?”
歪死缠想了一想说:“现在有许老板帮忙,这几船盐用不了几天就能脱手,货一脱手我们就去南山。”
闷棍李和时万财说:“我们巴不得现在就跟你去南山,哪里美女成群啊,嘻嘻。”
宝玉笑了:“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他们互相告别,宝玉和碧桃三姐妹回南山镇。
船行至崇山峻岭之中,蜜桃想,她们三姐妹都对贾二不满,大姐抛绣球选中他,也没能与他结成连理,她和二姐也对贾二表示过爱意,可贾二装傻卖萌,没有给予明确回答,现在,她想武装挟持宝玉,要向他讨个说法。想到这里,她与碧桃青桃关在楼船舱里商量,她说,我伲姐妹三个他一个也看不中,大姐抛绣球选中他,他借打仗逃婚了,现在提也不提,我也曾想跟他恋爱,吻过他的那块玉,可他也含含糊糊。对这种无情公子就是要武力挟持,逼他就范,大姐二姐,你们说是不是啊?她要大姐拿主意,碧桃想她抛绣球选了贾二也没成事,心中也是郁闷;于是,便决定挟持宝玉,让他在三姐妹中选一个成婚。她们在楼船舱里商量停当,便把站在船头看风景的宝玉叫来,关上舱门,三人都掣出刀来,碧桃说:“贾二,你被我在剑池台绣球抛中,现在给个说法?”
宝玉见她三人皆手执兵器,短刀明晃晃的闪光,心中害怕,有不祥之感,但还勉强笑道:"你们想……"
青桃冷着面孔:“你不要装傻,没听见大姐问话吗?”
宝玉:“那抛绣球的事,不是被打秦恶少刮黑风闹了吗,那事就算过去了。”
蜜桃说:"我也曾对你表示过爱意,你不要卖萌,给个说法?”
宝玉尴尬,便低头不语。
这时,青桃说:“现在,我们姐妹三个给你机会,让你挑选一个,怎么样?”她见他仍不响,板起面孔说:“你不要搞错,不要以为我们三姐妹嫁不出去,如果真的嫁不出去,凭我伲的武功绑一个来也没问题,你说是不是呀?”
宝玉一听更加害怕,颤声说:“你们想绑架我……"
三姐妹玩着手中的刀,笑道:“爱情宝贝,你说呢?”
她三个走出舱,又把门关上。这样,双方经过几轮谈判,始终没有进展。宝玉一再申明,他现在一无所有,必须对林黛玉忠诚,才能问心无愧地去寻找她,你们的要求我是绝不能答应的。要么,你们把我打死或者扔进河里淹死算了?经他这么一说,三姐妹倒没了主意。她们把他关在舱里,想把爱情焐熟,等宝玉回心转意。她们哪里知道,宝玉在爱情方面一路上经过许多磨练,有温情脉脉的,有软泡硬磨的,有冒充黛玉欺骗的,他都闯过来了,就是武力挟持他没有经过,也是他最害怕的一招,他硬是想不通。到了笫三天,他见她们仍不放他,便想学习黛玉以死表示抗争和忠诚,于是,他把衣衫脱下,撕成长条,结成绳子,然后用绳子打个活扣,系在船顶板的铁环上,把活扣套在脖子上吊了。可是,当他踢倒凳子,那绳子断了他落了下来,心想是不是二仙在试我的决心,于是他又爬起来,把绳子结好,头伸进了活扣里……
这时,三姐妹在甲板上喝茶。她们在讨论对付宝玉的办法,蜜桃见宝玉不再狂喊乱叫,舱里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有些不放心,便趴在甲板上聆听。听了一会,她说:“大姐二姐,舱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碧桃说:“贾二生气,大概睡觉了。”
青桃说:“管他做啥,饿他三天,他会救饶的,来,我们喝茶。”
但蜜桃没听她们的,她揭开舱盖,见贾二吊在那里,大惊失色喊道:“啊,不好了,贾二上吊了!”
大姐二姐也惊,于是,她们下舱去救贾二,发现贾二并没有死。幸亏他并不会上吊,他把活扣套在下巴颏上,没有勒住喉咙,于是,她三个急忙用力割断布绳,放他下来,一摸他鼻子还有气,便把他抬到甲板上。一会,宝玉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碧桃问:“贾公子,你不同意我们的要求就算了,何必寻短见呢?”
青桃和蜜桃说:“我们要求的是好事,可以商量吗?”
宝玉爬起来就要投河,被她三姐妹拚死拚活地拽住,关进舱里。宝玉在里面狂喊:“你们不放我走,我就投河上吊!”
现在怎么办?她三个感到难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于是,她们互相抱怨起来,首先是大姐抱怨二姐,二姐抱怨三姐。互相抱怨一阵子之后,大姐提议她去请教白玉,她去了两个时辰直到天黑了才回来,她说白玉教她焚香叩头,请教嫦娥。她三个便在船头焚香,对着天空明月叩头,请来了嫦娥,嫦娥说:“你们跟宝玉应该有这出戏,现在这出戏可以收场了。"
碧桃问:“如何收场,请爱情教主指教?"
嫦娥说:“你们侧耳过来。"她对她们耳边说,如此这般。
第二早晨,她三个便到楼舱里,请宝玉喝茶吃点心,碧玉说:“贾公子,我们武力挟持你,是受爱情之神的委托,对你做点考验,看你对林黛玉的爱情是否忠诚。经过关你三天三夜的考验,你是及格了,你对林黛玉的爱情是忠贞不二的。请你原谅,现在放你回去,请吧。”
原来,嫦娥的主意是给她们一个托辞,把武力挟持的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宝玉明白了原委,便与她三个客客气气地分别,回到南山大荒院。他把出去联络柳、许、祝三家情况给白玉作了汇报,并说:“现在只剩下陈家我还没有联系。”
白玉说:“陈员外己派人来道歉,并对你那天抗击狗獾怪的表现十分赞赏,那陈少爷想与你为友呢。”
宝玉说:“在祝家庄十字河口,湖匪席大王又来抢劫,未能得逞。这两天,狗獾怪送什么消息来没有?”
胡媚儿说:“狗獾怪经常到南山镇来听弹唱,看来他对十妹梅芳菲贼心不死。昨天,他送来情报说,席大王勾结一个官兵的千总,准备洗劫南山镇,掳略妇女,重点是我们十姐妹,不知这情报是真是假?”
白玉说:“不管他的情报真假,我们要加紧防备,这次贾公子联络功劳不小,我们力量大增。我也通过关系,把吴中的驻军一个头儿买通,到时他也会来保护我们。”
胡媚儿:“我一直不放心狗獾怪,如果真打起来,他的面目就清楚了。”接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一个现法,不知大姐和众姐妹觉得如何?”
白玉:“你说出来听听。”
胡媚儿仍然在含笑:“可能是个馊主意。”
众姐妹:“二姐的主意即使是馊主意也是甜丝丝的,二姐,快说!”
有两个姐妹等不及,要挠胡媚儿的痒痒,胡媚儿受不了,笑道:“你们一定要我说我就说了:我们十姐妹,每人配一个郎君,这样,那些色狼,那些土匪和官兵也就对我们兴趣大减,甚至不感兴趣了!”
她此话一出口,众皆失色。许小姐说:“真是个馊主意!我是出家人,你们把我算在十姐妹里我也默认了,可是要给我这个佛家子弟配个郎君,岂不荒唐!”
众人纷纷议论,像炸开了锅,大多数人的意见莫棱两可,唯祝忆珠反对尤甚。最后,白玉思考再三说:“我觉得二姐这个主意不错,值得考虑。一来我们年岁大了,都在十六以上,二来我们十姐妹被人称为美女,名声在外,三来有婚配总比无婚配安全,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胡媚儿见大姐表态对她的主意总体肯定,她怕被姐妹们否定,于是赶紧说:“姐妹们不急于表态,过两天再定也不迟。”
散会后,胡媚儿找白玉商量,说此事重大,要不要请嫦娥来指导,白玉说她也正有此意,要请爱情之神嫦娥来指导。（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