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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购假画先生惊厥

柜台里小伙计一声尖叫,使得他们都把头转向那边。

“师傅!这字画……我看怎么有点不对劲呀!”

“什么?你说什么?字画不对劲?不能啊!那字我都仔细看过了……你别在那一惊一诈的!”

“真的!师傅!你过来看看吧!和原来的那张不一样!我记得……”

老头听到这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了,一般来说师傅说话了,徒弟就不在坚持了,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了明竟然……

不过他还是认为徒弟了明看错了,他太相信自己的眼力,有些过于自信,这也不奇怪,不是吹,远近谁不知道他郭掌柜的火眼金睛,任何赝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也得回柜台去看看究竟,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要命的大事。

于是便对盛烈盛藩哥俩说道:

“你们自己先看看,我去去就来!”

说完丢下盛烈盛藩哥俩,匆匆去了柜台。

“怎么的了?大惊小怪的?”

一进柜台老头就忙的迭的问。

“师傅!你快过来看看吧!我记得咱的那张字画,上次收起来的时候,下边被我不小心撕开一个小口,你还骂过我,后来找裱画的人粘上了,不注意轻易看不出来。而今天这张却完好无损……”

“啊!无损?……是嘛!”

老头一听忙上前看,看着看着,脸一下子就变白了!他又找来放大镜看,结果……

他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突然一阵发黑,一下跌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徒弟了明一见师傅这样,知道师傅的“羊角疯”犯了,他知道师傅有这个老毛病,但也还是吓坏了,忙喊:

“快来人啊!师傅抽了!”

盛烈盛藩还在那边看画,听了明这一喊,知道不好,急忙向柜台这边跑来。

跑到地方,他们看到了明单腿跪在地上,正在掐老头鼻子底下的人中穴,可是没有掐过来,又改掐虎口上的合谷穴……

盛烈盛藩第一次见此情景,又害怕又紧张……在一旁使不上劲,兄弟两个干着急没办法。

了明干掐也不见师傅好转过来,还在不断的抽搐,急的眼睛直发蓝,便对盛烈说:

“兄弟!你快去中药房,找一位中医大夫来……他这病我知道,针灸扎两针就会过来的。”又对盛藩说:“你把桌子椅子挪到一边去,别伤着师傅!”

“好!……”兄弟二人连忙答应。

盛藩上前忙把桌椅挪开些。

盛烈虽说答应了,不过他有点迟疑犯难,他在想:“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去找中医?……别把老人家的病耽误了……”

办事谨慎的他,想问一下了明,但是一看了明紧张忙活的样子……自己罗罗嗦嗦的……也不便多问。时间紧迫,需要分秒必争!一切等出去再说,到外面再打听……

想到这他便向门外跑去。

他刚推开门,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女士,两人好险没来个顶头碰,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彼此定睛一看……。

“咦?你不是王……”

“啊?是你大姐……”

两个人竟然认识。

“你慌慌张张的……想出去干什么?”

进来的那个年轻女士奇怪的问道。

“我,……老先生犯病了,抽的很厉害,样子太可怕了……我去请大夫!”

女士翘起脚,向柜台那边看了一眼:

“噢!……不要害怕,是“羊角疯”,过一会就好!……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我去请大夫去吧!你回去帮助照看照看!”

年轻女士说完,也不容王盛烈说什么,转身飞快的走了。

王盛烈正愁不知上哪找大夫呢,这下子可算是来了一个知道的人,而且自告奋勇去找大夫……

他如释重负长出口气,又回到柜台里,这时他发现老头比先前稳当些了,抽搐的好像过了劲。

了明见他转身又回来了,很奇怪。

“咦!你怎么回来了?”

“噢,一位大姐替我去了!”

“大姐?哪个大姐?”了明奇怪的。

“……说你也不知道,一会她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可别把顾客当……别给老人家的病耽误了?”

“不能!这个大姐我认识!”

“你认识……”了明愈加奇怪,但是也没继续问下去,他还要照顾老头。

这时盛藩悄悄走过来,拽了拽哥哥的衣角,指了指钟,意思是让他看看钟几点了。

盛烈知道他的用意,便抬头去看,不看便罢,一看吃了一惊,他心想时间过的怎么这样快,不知不觉已是四点多,此时再不走,回抚顺的最后一班火车,就不赶趟了!可是眼下……如果他们一走,只剩了明一个人……连一个帮手都没有,这哪行!……紧要关头,他们怎么好意思丢下不管,抬身走人啊?

可是现在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那今天就回不去了,回不去……这一宿父母可是要担心死了……我们还是偷子出来的……

“怎么办?”

兄弟俩对望着,二人处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两难境地。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丢下发病老者不管吧,况且发病老者还是一个那么可敬可亲,那么热心肠的老人!人家那么热心领我们来,我们也不能断然冷酷般离去!那成何体统!……父母担心毕竟是一时的,回去解释解释会原谅我们的!我们是在做好事善事啊!说不定还能夸我们两句。

想到这盛烈决定不走了,他在盛藩耳边“嘀咕”一句,盛藩也认为此时不能走,当前救人要紧,另外有哥哥顶着,他就更不用担心回家的事了。

盛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若有所思呆站在一旁,了明向他们说道:

“你们别都在那傻站着啊,谁到后屋帮我打盆水来!……师傅脸上全是吐的沫子,我想给他擦擦!”

“我,我去!”盛藩抢先答应,说着拿起脸盆便向后屋跑去。

了明又对盛烈说:“柜子下面有一张狗皮褥子,……劳驾你帮帮我,把那狗皮褥子拿来,咱们把它垫到师傅身下,这地潮湿,别让师傅着凉了!”

盛烈不敢怠慢,忙到柜前把狗皮褥子找出来,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狗皮褥子垫到老人身底下。

“那边盛藩已把水打来,他投了一个热手巾把,交给了明,了明轻轻的给师傅搽着脸。

不一会那女士领着一名老中医匆匆进来了,此时老头也彻底过了劲,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安静的躺着。

虽说稳定了,但也须大夫检查检查,必要时也须扎几针。

面对已经安静的老人,几个人这才略放宽心。趁大夫给老头检查病情的工夫,几个人才得空说上几句话。

“你们小哥俩怎么从抚顺跑到这来了?”

那个年轻女士问。

来的这名女士不是别人,就是他们搬家去抚顺时,在抚顺车站碰到的那名背着箫的年轻女老师郭希贤,她比他们大有十多岁,他们管她叫大姐。

“放暑假,学校找回几个钱,我们兄弟俩寻思没什么事,就想来沈阳闯一闯,见见世面……我们是坐火车一早过来的,在北站下的车,先到的北市场……沈阳的北市场是真够热闹的,真让我们眼花缭乱,我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什么变戏法的,耍猴的……都是地面打场子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我们胡乱吃点,下午没什么事,就想看看画展,谁知道一看报纸,并没有这方面消息,四处打听没人知道,后来从电线杆子上看到小河沿有一所美术学校招生,我寻思到那专业美术学校看一看他们的教学,感受感受氛围……熏陶熏陶也是好的,也没算白来,可是又出了差错……这不在车上看到这位老先生,也是闲聊,我向他提及此事,他老先生一句话,让我大失所望。他说校长老师领子学生外出写生去了!你说怎么这样不巧!咳!当即我们就傻了眼,不知怎么办才好,回抚顺吧时间还早,不回去吧……愁的我们正没处去呢,幸亏这位老先生答应我们到他的古玩店来,这不我们就跟来了!……别说收获真不小!真是不虚此行啊!”

“哦,是这样!……你们俩胆也够大的!真是敢闯敢干……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抚顺?”

“谁料想刚想走……会发生这事!……现在时间已经不赶趟了!回是回不去了!”

“啊!那怎么办?你们俩今天若是不回去,那家里人急的不翻天了!你,你们不可以这样……”

盛烈盛藩也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没办法。

他们只能不作声听大姐的责备。

这时了明在一旁听子有点过意不去了,他说了一声:

“大小姐!……”。

郭希贤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俩弟弟。所以知道他们家的人,都管她叫大小姐。

“这事怪不得他们,谁能想到师傅会这个时候发病!……他们既然碰上了,能视而不见,丢下不管?人情大道理这不是明摆子……”

郭希贤想了想:“可也是……那可怎么办?发封电报?总不能让他们家中二老担心,急的火上房啊!”

“这个时候发电报也晚了,再说什么是离的远,一宿工夫,等电报到家,人也到家了!”

“那可怎么办!……我真是没咒念了。”

“大姐,不用为我们着急,是打是罚我们都认了,我们问心无愧……”

“咳!我是替你们家大人着急啊!你们是孩子,不了解大人们的心!”

“我们都大了……父母应该放心了!”

“多大在父母面前也是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

屋里一时沉寂,还是了明打破沉寂。

“大小姐!你们是亲戚?”

“不,不是!”

“那你们是朋友……?”

“不,也不是!”

“你们不亲戚不朋友的……奇怪!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不过也很简单,我和他们父亲认识,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会上认识的!他们的父亲是校长请来的佳宾,会吹箫,我也喜欢吹箫……后来他们全家搬到抚顺城,那时我正要离开抚顺城,在车站碰巧遇上了……当时他们两个在场,正是秋冬时节,又恰在黄昏后,冷风冰雨小脸冻的……印象深刻!我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噢!是这样!”了明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是忘年之交一见如故啊!”

“算是吧!……郭老先生今天是怎么的了?怎么又犯病了呢?”

“还不是一股火!”

“什么一股火?好好的上什么火?”

“咳!就为了你家老爷子要的那字画呗!”

“字画怎么了?”

“咳!被人骗了!”

“骗了?……这怎么能?老人家挺精明的一个人啊!”

“那骗子造假也是一流的,从字体上你根本就看不出来!”

“那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发现的,有一次收这字画时,卷起时我不小心,底边让我不小心碰豁出一个小口,师傅忒心疼这幅字画,视如心肝宝贝,为这事挨了师傅一顿骂!这让我记忆深刻,后来师傅请裱画的人巧妙的给粘上了,外表不注意一点看不出来,今天也是我,换一个人也不会注意那个地方,结果今天我一收,看到那个地方竟然完好无损!……”

“啊!竟有这样的事!那不是说这画不是原来的字画而是赝品!这也太坑人了!找他去!”

“找?上哪去找!干这种缺德事的人,早就人走家搬藏起来了!”

“这,这可真是害人不浅!不得好死!”郭希贤义愤填膺骂了一句。

“我想大小姐今天也是为那个字画而来的吧?”

“可不是怎么的!”

“你家老爷子……他不是说等明天再来吗!”

“老人家像着了魔似的,回到家里坐不稳站不安的,等不得了!这不派我来了!”

“可是……这件事有点不好办啊!”

他们在这边谈话,那边大夫已给老头作完了检查,看来没什么事,大夫收起药囊就要走了。

老头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他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谢谢了大夫!麻烦你跑来一趟……”接着又叫了一声:“了明,你去送送大夫!”

“好的!”了明答应一声,送大夫去了。

老头歪过脸来“是大姑娘来了吧!”

郭希贤忙走过去叫了一声:“郭老板……”

“我一听就是你的说话声……惭愧呀!惭愧!没脸在活这个世上了,字画的事,对不起咱那一家子了!”

“我才听了明说了!他们以假乱真太可恨了!……您千万不要上火,心要想开点,字画的事……我看就拿那两张假的交差吧!”

“那怎么可以!那不是害咱们一家子吗!兴别人害我,我可不想害别人,何况你们是我的老主顾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郭老板你听我说,我父亲收藏古玩古书古画纯粹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好玩,他不太懂得欣赏,买到家不给任何人看,就锁进箱子里,现在已是满满两大木箱子了!今天打发我来,要是没见到画,他肯定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咱家就没好!……所以我想拿回去应付一下差事,很有必要!再说,他拿钱不买画就用来抽大烟,不如让他把这假字画买了去!少抽几口大烟也挺好!你也算积德。”

“大姑娘,瞧你这话说的!……他欣赏也罢,不欣赏也罢,一句话我不能坑害人!不行,不行!这事万万不可!”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听我一回,不管如何,我今天必须把这假字画拿走,您不用客气!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不会让你吃亏!”

“这……这样做,你不让我陷入不仁不义,我寝食难安啊!”

“你不要多想,就当一把救苦救难观世音吧!”

“大姑娘!其实这临摹之人,书法不在翁同禾之下,甚至比翁还高……只是没有名气,才……我看也有收藏价值,这么的吧,为了一家子别像我似的上火再有什么好歹,也为了大姑娘能交差,这字画算我白送!”

“这可不行!你损失够惨重的了,我们哪能白要……我刚才说了,钱对他没什么好处!他用省下来的钱又该抽大烟了!

“那我也不能……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岂能昧着良心……”

“那……你要是不好意思心里过意不去……我看这么的吧,我这小兄弟从抚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知道他爱画画,我看你这有芥子园谱,想当年齐白石老先生为了这画谱,特意借去,点灯熬油,画了一通宵,第二天忙子还给人家……我本想买下来做为礼物赠给盛烈!现在……我就不花钱了,这样咱们谁也不用作难了,你也做了一件好事,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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