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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十九章 移情之陨落的愿望瓶

临风中学,5班教室门口。午后的余辉折射在黑板的边缘,一群孩子低着头,心灵感应中,眸子朝着沾满灰尘的地板,隐约间戏弄着与时间比赛的孩子。

安老师倾着身体,发捎间有几根白色的游丝,“好啊,五位大神!”谢敏没有抬头,眼眸扫过右排的几位男生,心里腾起一丝丝不服气,“让你们得瑟吧!”谢敏扫到了郭沛山幸灾乐祸的面孔,牙齿不由得咯咯作响。

“上去吧,几位!”安老师整理了讲台上乱七八糟的书籍,鼻孔哼了一声。

谢敏走到了座位,没有吭声,一张早已变形的侧脸,像打了霜的茄子。

午后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我望着试卷上的红勾红叉。赫然出现的98分,让我有些无法接受。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语文这个东西就是自己的弱项,而若晨和顾宸惜在这方面就很擅长,有些时候,我缺乏的是语言的积累。

“言栩,你给我出来下!”安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旁边,突然丢下了这一句话,便扬长而去。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言栩,这次碰你倒霉了吧!快说,又干了什么不见光的事!”我没有理会谢敏咄咄逼人的调侃,起身走出了教室,给了他一记白眼。

安老师在教室旁的楼梯口圆盘处停下了脚步,等待着远处走过来的一脸疑惑的男生。“其实自己怎么也不会相信言栩这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教务处那边……”安老师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

第二节课上课的铃声响起,左右围观的同学都恋恋不舍地走进了教室,空旷的圆盘处只留下一直没有说话的自己和安老师。细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旁的樟树叶在地板上映着斑驳的余光,掠着安老师略显疑惑的眉头,他的表情好复杂。

“贝言栩,你知道这次语文考试你的成绩吧!”安老师突然撇了下嘴唇,冷冷地说到。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又要从考试提起呢?安老师发现了眼前男孩子的疑惑,相同的是,自己也不想拿成绩说事,但毕竟……

我很难揣摩到安老师的心思,我很无奈地点点头。“贝言栩,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是不是违反学校纪律了!”安老师的话让我甚是惊讶,话题转移过快,必有蹊跷。提到过去,我的脑海里只有墨琪和阿哲的影子,这两件事只是我个人的私事!怎么会?

“贝言栩,你去一趟政教处吧!”安老师说得有些无力,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撩了下我垂下来的刘海,感觉眼眸之中沾了沙子似的,有些睁不开,看不清楚安老师沧桑的侧脸。

安老师拍了下男孩的左肩,他点点头,带着一丝强挤出来的微笑。与自己的身体擦肩而过。他远去的背影,蓦然出现了楼下的小道上,只是自己的心中却带着一丝丝不祥的预兆。

石子铺成的小路咯着我的脚丫,带着疑惑,我独自来到了那个长着雪松的地方,政教处就在这里。红色发亮的围墙带着古色古香的气息,台阶的周围种着婀娜的桂花树,鼻尖充斥着醉人的花香,覆盖着这极不相称的地点,越过护栏,摸索着这政教处的具体位置。

“若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好留恋你!”我的耳畔仿佛听到了极不愿意听到的话语,若晴,好熟悉的名字,而耳畔男生的声音一直在隐约回响,那声音的发源地在……我估摸着,手指间仿佛感应着方向,却忘记了自己来政教处的任务,我朝着建筑物中心走去,因为我瞟到了两个争吵的人头,那片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吕逸风,我告诉你,我现在有课,难道你不要去上课吗!”远处的女生让自己很惊讶,居然是徐若晴,现在不是有课吗?怎么她在这里?我的脑袋里打满了问号。而那个男孩,是一直默默追求她的吕逸风。

我的鼻子酸酸的,逸风手捧着一扎着粉色蝴蝶结的玻璃瓶,镶着紫红色彩带的花边,环绕在礼盒周围,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五角星,顿时吸引了我的眼球。

“若晴,我还想重申,这里面是我亲手为你折叠的99颗五角星,每天我为你折,我都会去祈祷,去……”男生的声音让我有些惊愕,这里可是老师的办公地点,他们也真够胆大的。我躲在了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斜着头,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逸风,你做的这些东西我好感动,只是……”若晴一时哽咽,拨了下前额凌乱的发捎,“怎么他吕逸风就是缠着自己不放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的他,完全没有吕逸风的位置,而那个男生却一直不肯放手。”若晴想着,没有促及那玻璃瓶。

透明的玻璃瓶折射着吕逸风曲折变形的脸蛋,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认识徐若晴的,事情追溯到上中学前的那年暑假,那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己撑着伞骑车走过一段泥泞的十字路口,突然,一阵急促的按铃声带着俏皮的尖叫声响彻在自己的耳畔,自己连人带车被撞进了水沟里,而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却说自己吃她豆腐,还说要陪她的裙子,雨中愫语,记忆犹新。

逸风从回忆中醒来,两重天似的反差,眼前的女孩变了,变得好特别,自己在这里等她,每天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逸风的眼神有些暗淡无光,手中的玻璃瓶冰冷得冻结了他的心。

“吕逸风,你不行啦!”对面的门口绕过梁柱,走过来一位男生,白色的光线洒落在他的背后,轻盈而有力的脚步使瞳孔逐渐变大,指尖的的戒指闪着刺眼的光芒,摇动着,嘴角凸起那一抹嘲弄的弧度,我的惊讶写在脸上,花允昊怎么也在这?不要上课吗?我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轻拍了下。

我回过头,“言栩,你在这干嘛呢?”男生稚气的面孔像极了滑稽的不倒翁,只是与其年龄很不相称的是上衣整齐扣子的西装,“俊熙,怎么是你?不要上课吗?”我眨着眼睛问到。

“不用了,老师都没来,有些同学不上自习,都提前回家了!”俊熙说话声中带着一丝惋惜,“怎么了!对啊,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我笑着,手指指着正在桂花树下与逸风对峙的花允昊。

“那……那个,告诉你啦,是我舅父叫我过来的,我舅父就是花允昊的父亲,恒兴集团的总裁,听说现在在教务处,他来我们学校主要是商量投资项目的。顺便找下我俩。”俊熙凑到了我的耳边,似乎怕别人听到似的。

“哦!”逸风看着眼前男生点点头,风吹乱了他的秀发。

“徐若晴,你这次又叫他来的,对吧!”逸风指着花允昊的鼻子,怒气横生着。“请放开你的爪子,别脏了我的衣服。”花允昊和俊熙一样也是穿着一袭正装,只不过胸口别着蓝色的校徽。他的手掌突兀着,把逸风的手指打开到了一边。

“若晴,我要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逸风凑到若晴的前面,一字一顿地说到。

若晴的眼眸变得湿润,那一汪湖水在眼睫毛处打转,冲散了睫毛处的淡妆,拌和着桂花树的花香,变成了紫色,吸进了翘着的鼻孔。

“逸风,其实我本来不想这样,我好无奈……”若晴的心里在翻滚,紫红色的薄唇微启着,夕阳的余辉下,是三个人斜长的影子。躲在柱后的我们没有出声,我的心不免浮起不明的伤感。

“是啊,我喜欢花允昊,不是你!你可以死心了吧!”若晴的眼眸变得血红,照着逸风的脸刷白无比。逸风静静地呆在那,手心的温度冰冷到了极限,冬日的暖阳正如这摇摇欲坠的心,没有了生机。他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泪打湿了他的眼眶。

“吕逸风,就凭你,连贝言栩这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想和我抢女人!”花允昊嘲笑着,花色的脸蛋隆起着那一团多余的皮肤,白皙的眼角边多了一层层的光晕。

若晴低下了头,心里千头万绪,却理不清,他她只知道花允昊比吕逸风更具有实力,而心里腾给大多数位置的还是那个叫贝言栩的男生,允昊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他,今天却没有出现。

吕逸风的牙齿咯咯直响,手中的拳心顿时充满了力量,早已扭曲变形的脸如今已变得发紫,“徐若晴,我讨厌你这种趋炎附势的女生,你把我的心伤得七零八落,这些东西,你不配拥有!”逸风把手心的玻璃瓶往地上一摔,徐徐下坠的玻璃瓶,折射着耀眼的余辉,这是最后一次的闪亮,带着所有的祈祷,牵着曾经自己心爱女孩的眼眸,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与反悔,它注定义无反顾的掉落。

砰的一声,玻璃片的声音撞击着僵硬的水泥地板,溅得七零八落,细碎的残片刺痛着所有人的灵魂,愿望的五角星滚落了一地,点缀着古老桂花树的四周,斑驳的辉光随着陨落的五角星,黯淡无比,仿佛在哭泣,风,没有了声音,万籁俱寂。

只是逸风的泪眼模糊超乎了我的想象,若晴斜视着陨落一地的五角星,五角星的样子好模糊。

“花允昊,你去死!”逸风冲了过去,手心的力量重重的打在了花允昊花色的侧脸上,“你去死,没用的东西!”花允昊大吼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我和俊熙不由自主的冲了上去,若晴回头看着走过来男生熟悉的影子,他的出现,是那样的巧合。其实不是这偶然的遇见,而是这一次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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