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为大家倒了咖啡，走到我身边坐下：“作为高仿真人，一路前行更能发挥各自的作用，也能为团队提供方方面面的便利，尤其是安全保障。所以，狐狸精、猫咪、野滋滋和我可以协助团队继续上路。”
胡莉眉开眼笑：“小白妞，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楚雅鱼咬了一口鱼干，对胡莉戏谑地扭了扭屁股：“狐狸精，恭喜你，做性感保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程遥看了我一眼：“自愿报名留下，可能比硬性指定好。”
嘟嘟赶紧挤到我身边：“我无论如何不适合留下。”
胡莉翻了翻眼睛：“嘟嘟小姐，别学康小姐动不动就当众撒娇。”
康仪咳了一声：“小妞，我撒不撒娇博士都会把我带在身边。因为除了会*，我是不折不扣的民俗学家。”
“很会*的人…”胡莉瞪了刺客一眼，“刺客小姐，你横竖不会留下，有必要一杯咖啡里放七八块方糖吗？”
刺客用勺搅动着杯子：“小妞，在我们中间，最闷骚的女人是施女士了。盯紧她，放过我吧。”
施珏一脸茫然：“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不喜欢乘电梯上下楼也算闷骚吗？”
众人哄笑。
程遥揉了揉脸：“施姐，我从前也不喜欢乘电梯，结果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妖精。”
楚雅鱼变了一个造型，一脸坏笑：“程督察，对男人而言，这说明你适合做情人，不适合成为妻子和母亲。”
程遥捏了捏衣角：“不会带孩子，真不是我的错。好吧，我承认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舍不得香宝宝，可是我不适合留下。”
“我留下，这里有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苏昙揉了揉小香姬的头发，“以后不要只会使性子，要学会照顾你爸爸，最重要的是要有团队意识。”
小香姬噙着眼泪，使劲点了点头。
安妮忧怨地瞥了我一眼，揉了揉脸：“我是孩子们的老师，没有理由不留下。”
多卓捏紧拳头，又放松：“我也留下，看护孩子们是我的责任。”
黑蜘蛛垂头扯了扯手套，发出一声莫名叹息，抬起头来：“我留下，但不只是为了孩子。小妞，博士有你在身边，我会安心。”
胡莉抿了抿嘴：“放心，小白妞也挺会照顾人的。黑小姐，其实你一直都很棒。”
黑蜘蛛扁了扁嘴：“那当然。留下的人又不是老弱病残。”
莫雅和唐岭小声交谈了几句后，对我一笑：“博士，我和唐岭留下。我们在一起研究针灸和雕青，应该会有所突破。”
我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
小凤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我想过了，让阿娅留下。”
贝拉做了一个手势：“我留下。凤先生，你也有必要留下，很简单，未来我们需要有远见卓识的领导者。”
小凤雏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胡莉瞥了柏高一眼：“老爷子，这儿的酒很好喝…”
柏高盖上酒葫芦，翻了翻眼睛：“别逼大爷我戒酒。”
胡莉眼珠乱转。
阮虹揉了揉许若冰的手，柔柔地一笑：“我也留下。相信我不在身边，我丈夫在团队里更能发挥作用。往前探索更需要全力以赴。”
许若冰默默地把阮虹搂在怀里。
我看了众人一眼，取过康仪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口，诚恳地说：“大家都知道，我从前的一贯原则，是不放弃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现在让孩子们和一部分队友留下，并非我对未来充满畏惧。相反，为了能够回归被毁灭了的地球，我们有必要开始方方面面做准备了。在此我声明，留下的人，肩负着继续往前探索的人同等的责任，因而不让岁月蹉跎应是我们的共识。目前，现实世界被毁灭成什么样子，根本无法想象。怎么回归就当下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悬念。但是我们早晚要回去。可以预见的是，回归之路会是一片荆棘，这就需要我们积累知识、见识和足够的经验，却不是盲目的自以为能够充当拯救者的角色。在此前的人类历史上，几千年的恶性循环糟蹋和蹂躏了文明本身，就是因为人类自大地在地球上扮演了征服者的角色，却漠视了生命本质上的脆弱。现在我想说的是，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我们以后自豪地重逢。为了那一天，就让我们暂且放弃儿女情长吧。总有一天，我们会验证彼此从未分离。现在还有没有人自愿留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嘟嘟摊了摊手：“本来我想给博士一个惊喜，可是现在真不是编织浪漫的时候，我怀孕了，就留下吧！”
胡莉捂了捂嘴：“…我还以为怀孕这事，十之八九会发生在刺客小姐身上，看来风骚的女人由于爱折腾，倒不容易受孕。”
刺客咧了咧嘴：“小妞，随便你怎么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计较。嘟嘟，恭喜你。”
康仪吹了吹从额头上散落下来的头发，靠在我肩上：“世界都毁灭了，我还没怀孕。这算不算是悲剧？”
胡莉赶紧拉了拉康仪：“我的姑奶奶，就别煽情了。大家议一下怎么分头行动？”
程遥摆了摆手：“没必要制定太多规则。留下的队员由苏姐、贝拉和小凤雏带领，在学习的同时看护和照顾好孩子们就行。继续考察的人，由博士、施姐和我协调管理。把模拟沙盘搬到玄鸟号大厅，拆下丹顶鹤号，另外留三架施姐带来的探测器和一批武器装备。小妞，重新调整房间，把上骈、鬼姬和老爷子都安顿好。樱子，你负责调配通讯设备，以便我们能随时与留下的队员沟通。”
井上樱点了点头。
楚雅鱼转了转眸子：“我建议跟小白妞装一对能像三妖精小姐那样自由收缩的大翅膀，以后两个美女能在空中自由飞翔，是一件很拉风的事。”
三妖精笑了笑：“这主意不错，以后我和小白妞外出侦查，就能彼此照应。”
程遥拍了拍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三天后离开栗广之野地界，启程前往伯服国。大家休息吧！”
三天后的正午，我们按照计划，在留下的十名队友和4个孩子的送别下离开贯胸国，前往伯服国。
紫塔号升空的一霎那，很多女队员哭了。我默默地离开大厅乘电梯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想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情愫之中。
我知道，离别虽然令人感伤，但是留下一批队员和孩子们，确实会让我的未来充满激情与希望。
一会儿，程遥眼睛红红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到我房里，神情忧郁的看着我：“我在想，以后香宝宝长大了，会不会怨恨我们为人父母，却把她丢下不管…”
我坐在椅子上抽着香烟，摇了摇头：“别胡思乱想，你的女儿并不狭隘。再说你想她了，随时可以和她视频。”
程遥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孩子的旅程，好像一下子变冷清了，真不习惯…我有些后悔，从前没有好好照顾她…”
我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愧疚。”
程遥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我会尽快调整状态。要不要调整一下房间？或者你到玄鸟号去住，跟花酒兄比邻随时好商量事情，我搬上来住…”
我摇了摇头：“我在这儿住习惯了，没必要刻意改变。现在包括你我在内，有20个人同行，我们得保持稳定状态，力保同伴们的安全。”
程遥走过来靠在桌子上，抹了抹头发：“现实世界的毁灭，对大家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但是绝望有时更能激发人的勇气，你的姿态是对的，我们不能自己把自己击垮了。”她咬了一下嘴唇，“我权衡过了，小妞、猫咪、小白妞和野滋滋都是行动上的好手。上骈、鬼姬和老爷子有各自的绝技，不用太操心。花酒兄、刺客、韦白羽、三妖精、吉娜、樱子和你我在野外都能应付各种环境。康仪体质比较弱一些，需要保护。谭檀和雪姑体力上没有问题，仅仅是缺乏户外经验。施女士我还不是太了解，不过以她曾是静滴组织的上层人物的背景来衡量，应对各种环境的能力，肯定不会太差。”
“你很明智。”我补充说，“施珏有地质学的专业背景，在意外肯定不会成为累赘。雪姑擅长外交，康仪是知识型的女人，我们只要好好照顾她们两人就行了。至于谭檀，她一直在很刻苦的磨练自己，我相信她的能力已经足以应对险恶的环境。”
程遥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走到门口，回过头来：“不是我小心眼，嘟嘟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吗？”
我不动声色：“你介意吗？”
程遥偏了偏头：“不介意。但是在你床上*的人是我，为了不让小妞对我刻意纠缠，嘟嘟才为我打掩护，公开说她跟你上床了。或者你和她真的缠绵过，我不会对她产生妒意。”
我笑了笑，不想多加解释。
程遥走出房间，轻轻拉上了门。
我明白嘟嘟并没有怀孕。她在最后一刻选择留下，肯定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不想拖我的后腿。我很珍惜她对我的情感。然而在内心里，我并不想与包括嘟嘟在内的留下的所有人成为永诀。只是世事难为，如果我此去再不复返，只能把一切当成凝固了的回忆。至少证明，在我的生命里程中，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能够称之为美好时光。（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