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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追捕之集体大逃婚2

殿外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说着,西岭言便潇洒的离开了。他对朝政没兴趣,他的职责只是守护玑玥国而已!

“他依然对朝政没兴趣!”西岭漠似是叹息道!抬脚踏步离开。

西岭尘看着远去的身影,似是若有所思……眼中却无限悲凉,他叹息的离去,往北而走……

西岭浩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歪头皱眉正想着什么呢!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他寻声走去,突然看到一张超大笑脸:“啊——”

西岭钰捂住他的嘴,往柱后躲去,将他抵在柱上:“嘘!小声点啦!”她压低声音,看了看四周。

西岭浩掰开了她的手:“呼……四皇姐,你想谋杀啊?”他瞪着眼看着面前的人,差点闷死他。

“嘘!浩浩小声点啦!”西岭钰东瞧西瞧,唯恐被人发现。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你偷听?”西岭浩知道她这个姐姐天不怕,地不怕。可却没想到她居然大胆到偷听朝政?她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哎呀!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只是刚好路过,不小心的听到了而已!”西岭钰绞弄着手绢,吐了吐舌头。

“你……我说四皇姐,让父皇知道了,最多责骂你几句,要让大皇兄知道了,你不死也要脱曾皮。”其实西岭浩也只是说的可怕了些。如果四皇姐被抓住了,最多是会让大皇兄关个半年的禁闭而已!不过,这对于四皇姐而言……应该比死还难受吧?

西岭钰缩了缩脖子,拿手绢打了他一下:“你又吓唬我,大皇兄再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哎!”她皱了下鼻子,撇了撇嘴。

“对,你是谁啊?玑玥第一公主,谁敢惹你啊!”说着,西岭浩便转身踏着步子离开。

西岭钰提裙跟了上去:“喂,你去哪里啊?”

西岭浩回头丢下一句话:“我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哼!”他回头继续往前走。

西岭钰看着他,瞪大了眼:“咦……喂!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她提裙追了上去,抓住了他。

西岭浩回头看着手臂上的纤纤玉手:“你能先放开吗?四皇姐,我这是肉,不是钢铁啊!”他想哭,他的肉……她不疼,他疼啊!

西岭钰连忙松手,揉了揉他的手臂:“对不起啊!浩浩,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我只是太激动了点儿,怎么样?痛不痛啊?对不起啊!”

“你激动什么啊?你要问什么啊?好了,不痛了。”西岭浩挥开了她的手。这点痛算什么,以前打仗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他只是想吓吓四皇姐而已。

“啊?对了!那个……邪王真的要娶那个梦灵公主吗?二皇兄不是一直喜欢梦灵公主的吗?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啊?”还是她最爱慕的邪王!西岭钰低头一脸哀怨样,绞弄着手绢。

“你居然真偷听?唉!我说四皇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算了,反正你都听了,干嘛还问我。”西岭浩无奈的低头继续往前走。

“我只听了一半儿嘛!后来有个黑影进了去,我被吓到了,就跑开了嘛!那个人……好像是大皇兄的人哎!”西岭钰压低声说着。

“这你也知道?你可真行!”西岭浩瞪了她一眼。

“嘿嘿!当然知道了,大皇兄的人右食指上,都戴着一个黑耀石蝙蝠指环嘛!”西岭钰有些不好意说着。一次无意中她发现了这个,所她才认得!

西岭浩仰天长叹!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啊?没救了!还是让大皇兄早点关她禁闭吧!就算没好处,也可除了这坏处的麻烦。

“浩浩,邪王真要娶她吗?”西岭钰不死不休,继续百折不挠,一路不停的问着。

“我说四皇姐,你干嘛老缠着我啊?二皇兄回来了,你还是去找他吧!”西岭浩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站立低头警告的指着她:“还有,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叫我浩浩了,难听死了。”说完又继续前行走着。

因为你好欺负嘛!当然什么事都逼问你了!西岭钰暗自想着。不过,不叫浩浩,叫什么?她不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他的吗?再改口……很别扭哎!行,强的不行她来软的,挡不住诱惑的小子,看老姐怎么收拾你。她快跑几步挽住他的手臂:“浩浩,其实呢!我是有东西想送给你的。”

西岭浩看着抱着他胳膊,抬头笑的一脸灿烂,眨着一双大眼睛,扑闪闪的,他总觉得有阴谋。他定定的看着她:“四皇姐,你是不是又想害我啊?嗯?”

西岭钰看着某人危险的逼近……她笑了笑:“没有啊!我只是得了几坛好酒,既然你不想喝……那就再见了!”说着就松开手往前走。

西岭浩伸手拉住了她:“别啊!姐姐,我怎么会不想喝呢!不过,酒我喝,话我不会说,你休想让我回答你的问话。”他斩钉截铁道。

西岭钰听着前面的,她听的还挺顺她心意的,可是后来怎么多了个可是啊?她回头幽怨道:“好吧!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呢!走吧!”她转身便阴险一笑。嘿嘿……她可没答应不问,小酒鬼,几坛酒下肚,她保证她问什么,她这宝贝弟弟都会说的,百试不爽。

“谢谢姐姐,那我们快去你宫中,走喽!”西岭浩开心的推着西岭钰,却不知,他的好姐姐是披着羊皮的狼,正一步步的算计着他。唉!真是可怜的娃儿啊!难怪西岭漠会说他太单纯!

东宫

殿内

“梦灵公主到哪里了?”西岭漠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问道。

“已进入月国境内。”半跪在地上,头低于膝盖的黑衣蒙面人,回道。

月国境内?怎么回事?难道他推算错了?梦灵公主不是应该逃婚吗?怎么真嫁去月国了呢?到底哪里出了错?西岭漠冷声道:“继续跟着,本殿下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想玩什么把戏。”他才不信,梦灵公主如此高傲的人,会甘愿被当作礼物嫁去月国呢。

“是。”说完,一道黑影消失殿内,速度之快,仿若狼追。

北面后山

白华林中

西岭尘急速狂奔,到了树林深处,他靠在树身上,无力的滑坐在地,屈膝低着头,双手捂住脸,一副痛苦不堪般的模样。现在的他那还有什么优雅皇子的样子?颓废、无力、落魄、仿若身处地狱般煎熬的他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龌龊?你若这么做,将置玑玥为何地?将如何面对天下人?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泪水自眼角滑落。

我不应该那天去找你,我不应该看到你醉酒,我不应该听到你的醉话,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你心中的秘密,不会知道我敬重的大皇兄——是那般的龌龊,污秽不堪!

我好恨啊!为什么我不是聋子,那样我就不会听到那些不可知的秘密。如果我是哑巴,我就可以永远闭口,不用担心自己无法控制时,说出那些不能曝露的秘密!可是我不是,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一直秉承的公正,可现在又在哪儿呢?没了,什么都没了!没日没夜,受着良心的谴责,平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真的好累!这还是我吗?不知道呢!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悲痛欲绝,惊了树上的飞鸟,连空的雁都为他悲鸣……

乐清宫

书房内

西岭言手抚摸着琴弦,轻勾弹,一缕似是清脆的忧音流泻而出。他眼神似有无限的情意,眸深处,却包含着深深的忧伤!

他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么,他的眼,只是痴痴的望着墙壁上的画,那是幅清纯可爱的少女秋千图,里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眉目盼兮!嫣然倾国,眉宇间似有清远之气质,衣裙飘逸,仿若离尘仙子落人间。

这是他再见梦灵的画面——那年梦灵十五岁,他被派去出使雪国,在午后的花园里,她看到了一个调皮的人儿,在宫女的陪伴下,在花团簇簇芳香流转中荡飞着秋千。

她笑声若银铃般,随着秋千的上下飘动,她身上的粉色轻纱也随风飘舞动着,就像冰雪一样纯洁。在那一刻,他第一次心动了,从哪以后,他深深爱上了这个女子,无论她后来变成了怎样,他都依如往昔般——深爱着她。

他苦涩一笑:“画架双栽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容人上天;花板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杨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降谪仙。”这是画上的题诗,可每每吟来,都是那般的苦涩!

梦灵,你当真如此讨厌我吗?竟然屡次拒绝我?我从未在女人身上吃过败仗,可你……却让我输的一败涂地,连心都搭进去了呢!

曾记当年竹林清溪,那亲吻他的少女对他说——西岭言,如果将来父皇帮我选附马,你也来好不好?

他含笑点头,答应她——好!我一定来!

而如今,言犹在耳!而那个曾经说喜欢他的女子,已要嫁作他人妇!

夜黑风高,乌云避月。

郑府

柴房内,捆绑着一个红衣凤冠的女子,红彤彤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纤弱的手腕上有红色的勒痕,她嘴唇紧抿,背后的双手不断翻动着。

外面传出了对话的声音:“哎,你说这林姑娘,平常看着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怎么就能一掌把少爷打成重伤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少爷早非往昔的少爷,所以才会伤的这么重。”

“也是,要是以前的少爷,林姑娘出手再重,也难伤少爷分毫,一个只懂招式没有内力的小女子,就算打在你我身上,不也就像挠痒痒……喂?你怎么了?”

“可能吃坏肚子了……不行!我要去茅房,你先守着……”

“喂……跑的居然比兔子还快?哎?不对啊!我们不是吃的一样的东西吗?哎……哎哟……不行……我也要拉,嘶……门锁着,人绑着,一会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不……不行了,呼……等等我……我也去……”

黄妙妙终于解开了绳子,起身拽掉了身上的麻绳。可恶,居然敢看不起她的武功?早晚把你们全部打成猪头,等着瞧吧!她挥舞着拳头,恨恨想着。不对,此地不宜久留,先逃出去再说吧!她拔下金簪,走到门前,伸出去手反腕,捏着金簪,用簪尖找着外面铜锁的锁心,天太黑了,她根本看不到,只有凭感觉找了。呼……到底在哪儿啊?快没时间了,唔……找到了。噔!开了?她慢慢打开门,伸头看了看附近。哈……没人,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臭老天,你总算开眼了。她提起长裙慢慢走出来,轻轻回过身,轻轻拉上门,小心翼翼锁上,把金簪插回头上,提裙垫着脚尖,快速消失,留下一抹淡淡的红影,淹没在黑夜……

黄妙妙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唉!谁叫她太善良了呢!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全当积德了。再说,郑家始终救了她、收留善待她这么久,虽然对她的好是有不良动机的。可郑泓始终是她来这里的第一朋友,她可没那么心狠,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而不出手相救,那样也忒没血性了,不符合善良可爱她的风格,咳……有点扯远了。

她猫着身子进了黑漆漆的厨房。砰!哦!好疼啊!她不知撞到了什么,捂着撞疼的头,眼泪扑簌落下,她继续弯腰往前挪移着。她东摸西嗅,终于找到了悬挂的大蒜,好臭……她捏着鼻子连忙躲开,用她的纤纤玉指,捻着一头蒜,继续寻觅别的,她又摸索着一块畸形怪异物,她放在鼻前闻了闻,是姜味。嘿嘿……继续前行,再接再厉。加油!她为自己打了打气,继续摸索着。

她来到一块案板前站起来,低头摸着罐子里的东西。糊状?不是盐巴,粉末?也不是!咦?这个应该是吧?颗粒状。她添了下手指。嗯……甜的?不是盐,她又往旁边摸索去。这个应该是了吧?她添了下指尖,呸……咸的,就是这个了。她拿着盐罐,蹲下身子,摸索一只碗,和一根案板上的擀面杖。她开始剥蒜,刮姜皮,她的手,她的指甲啊!可怜!她弄好后,放到碗里,开始砸起来,唔……好呛鼻子啊!好难闻啊!她一边捏着鼻,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呼……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她戳了戳,听声和触感,应该已经成蒜泥姜末了吧?她抓了把盐放了进去,搅拌均匀,她拿着碗,又摸索着,慢慢的走到门前,探头看了看门外没动静,她提着裙子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来到郑泓住的小院,她抚了抚着胸口,看了看四周。

看来,因怕打扰郑泓养病,这里并没派人按例巡视,这样她也好进入了。她小心翼翼,快速闪进了院子,顺手关了院门。

浣儿刚弯腰倒完水,手拿铜盆,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却听到声响,她转身,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你……”

“浣儿是我,小声点儿。”黄妙妙听了听周围,没暗人,她提裙跑到门前。

浣儿冷冷的看着她:“你还来做什么?还嫌少爷伤的不够重,再来添上一刀吗?”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少爷岂会只有三天的命!好一张天真无辜的脸,好一颗狠毒黑暗的心。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是他突然从背后拉我,我只是自然反应打了他一掌。”黄妙妙有些罪恶感的低下头:“我从小被人偷袭,所以会养成习惯,只要有人从背后触碰我,我就会不自主的出手,我真的没想过要伤阿郑的。”就算他们逼迫她冲喜,她也从未想过要伤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少爷又有什么目的?”浣儿质问道。

黄妙妙有些无语!她抬头看着她:“目的?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这又不是玩无间道。她吐了口气:“我以前根本不知道有个郑府,更不知道郑泓,我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坠落悬崖,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因为郑森夫妇对我有恩,阿郑身体又不好,我早离开这里去找回家的路了!”

“你从未想过留下来?呵……少爷真傻,原来他的真心换来的是一个无情人。”浣儿哀痛一笑。

“天涯何处无芳草!阿郑会找到他的真爱,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浣儿,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世间,我有我的家,我始终都要回去,而那个地方——你们永远无法到达。”黄妙妙叹息道。

“你是世外之人?”浣儿惊疑道。难怪老爷怎么也查不到她的身份,原来她是隐世一族的人。她听说过,有很多高人隐居,他们住的地方是山清秀水,人间仙境。

世外?哈哈……这丫头想象力可真丰富。黄妙妙不想再跟她罗嗦闲扯:“我是来医人的,不是来让你寻问来历的。”说着,她便要进去。

“你不能进,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害少爷。”浣儿上前拦住她,说道。

黄妙妙懒得和她费话:“好,我走。”她转身欲离开,却踏在出一步后……突然转身,一个刀手劈向浣儿,浣儿惊大了眼睛瞪着她,随后倒下,闭上了眼。

黄妙妙接住了盆:“呼……幸好没落在地上。”她小声嘀咕着。不是她心狠不接浣儿,而接铜盆。而是人落地是闷音,铜盆是响音,会把附近的人招来的。她把铜盆轻放在地上:“对不起啊!浣儿,你先睡会儿哈!”说完,她便提裙进了房间。

她进了房间,挥了挥袖,驱散那些萦绕鼻间的药气,她拿起桌上茶壶,往小瓷碗里倒了些水,摇晃了晃,她走向床边坐下,单手艰难的扶起床上的人:“能不能救你……只能看天意了。”她对此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中毒太久,是否能解……唉!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嗯……糟了!他喝不下去怎么办?她看了看碗,深吸一口气,算了,只能如此做了。

她头慢靠近他,碗慢慢靠近嘴唇,一只手突然捏住郑泓的鼻子,将东西灌进他嘴里。嘿嘿!她才没那么笨……不对,是浪漫主义呢!这东西闻着都受不了,入口?呕……她还没有自虐心理。她强行灌东西的粗鲁举动,使郑泓眉头紧皱,无力的挥手拨开那只恶魔之手。

黄妙妙做完坏事……不是,是医完人,不对,应该更像虐待吧?反正不管怎样,她就是像遇鬼一样闪开,远远的躲到一边去了。

郑泓感觉喝下的东西就像剧毒一样,让他喉咙如火燎般难受,腹中不断翻涌着,他捂着腹部,拱着腰缩卷着,满头大汗,泪从眼角流出,他被折磨的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浮现一抹红色身影,他摇了摇头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人:“玉儿?啊——”他痛苦的呻、吟着。为什么?为什么玉儿要这样对他?他悲痛的看着眼前微蹙蛾眉,面无表情的人。

黄妙妙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她在房间内看了看,她向西间走去,走到书案前,拿起划分纸的小刀,她又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她走到一个高几案前,拿下了一个酒坛。当时为了消毒室内,偶尔会让人用酒拌水擦拭这个房间,没想到居然这个酒还在。她走到圆桌前坐下,看了眼床上痛苦呻、吟的人。转首低头,将酒倒在刀刃上,拿下灯罩,将刀放在烛火上翻来覆去,来回烧着。消毒完成后,她起身执刀,慢慢走向床边。

满头大汗,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泛白的郑泓看着嘴角勾笑的人,一时忘记了疼痛,因为心痛比身体上的痛更疼。玉儿要杀他吗?呵呵……她是该恨他,毕竟是他们对不起她!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死在玉儿手中,他,心甘情愿!死亡没等到,他胸前却忽然一凉,他猛然睁开眼:“玉儿,你……”

黄妙妙伸手拉开他的衣服。啧啧啧!果然是副完美的身躯啊!她手指轻抚那胸膛,慢着!她是来医人的,不是来欣赏的。她俯下身,侧脸看着他:“不想死,就安静些,这个就算我报答你们的救命、和收留之恩。”说完便随身拿下一方手帕,塞进了郑泓口中。

她深呼吸下,握刀的手指有些颤抖。她毕竟是第一次动刀,不紧张才怪。她吐了口气,一副势死如归。死就死吧!可是……该从哪儿下刀啊?胸口?不对,插了心脏怎么办?上腹?不行!伤了内脏怎么办?呜……到底该下哪里啊?有了,好啊!看来喝下去的东西起作用了,该死的东西,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她伸手欲拉低他的裤腰,却被一只白皙瘦弱的手握住,她抬头看着他,冷声道:“放手。”

郑泓伸手拿掉口中的手帕:“玉儿,你……你到底要……要干什么?”从一开始,他以为她要杀他,然后她却扯开了他的衣裳,现在她又要拉他的裤子,这玉儿到底要干什么?

“放手,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黄妙妙有些微怒。救完他,她还要逃走呢!可没时间跟他瞎磨叽。

郑泓看着有些生气的她,慢慢的松开了手。算了,死他都不怕了,还怕玉儿要把他怎样吗?呵呵……他闭上了眼睛。

他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像个被霸王硬上弓的模样啊?拜托!她虽然有点小色心,可她是只远观欣赏,不近距离渎玩者好不好?距离产生美,近了产生麻烦。她懒得理会他,她微拉低他裤腰,冰凉的刀向那蠕动处划破,里面居然有个没头没尾的怪虫,她有害怕,可此虫必须要除,她从怀中拿出预备的小碗和筷子,她把刀放在一边:“我知道会很疼,可你不许睁开眼睛,无论发生任何事。”

“好!”郑泓答应道。他感到小腹有些痛,有湿润的东西流出,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黄妙妙将碗放在身旁凳子上,用筷子将那东西夹出,放进碗中。随后看到郑泓脸色又开始痛苦的扭曲,嘴唇咬破出了血,手握成拳青筋明显出现,却依旧一动不动,她真佩服此人的忍耐力。她又在他胸口、上腹、划了几刀,夹了数只血蛊虫出来。她拿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他伤口处。你们不是最喜欢饮食处子之血吗?那我就让你们喝够。出来吧!这可是纯粹的处子之血啊!更是她的心血,疼啊!可是没办法,只有这样做,每天必须取出十只血蛊,加催吐物和喝浓盐水杀死卵虫,否则一但让血蛊有机繁衍,后果将不堪设想。

郑泓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伤口上:“玉儿,你到底在干……干什么?你可以伤害我……可求你,不要伤害自……自己……”他艰难的说着。

“你答应我不能睁开眼,你敢睁开试试看,还有,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少烦我。”黄妙妙注视着那些蠕动出来的东西,咬牙切齿说道。别让她知道是谁下的血蛊,否则她定将那人碎尸万段,让他生不知死,方解她心中之恨。她又把那几只夹到碗中,反反复复,来回重复多次,终于取出十只……她用袖子擦了擦汗:“好了,你不用忍了,随心所欲吧!”说着,她端起碗便往圆桌走去,后面传来呕吐声,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气味。她轻蹙眉头,把碗放在桌上,将酒倒入碗里,拿起烛台,点燃了酒。这些东西必须斩草除根,否则遗害之大,无法估计。

郑泓因呕吐过度,而体虚昏迷,最后一丝神志残留间,他看到玉儿在烧东西,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黄妙妙一手执筷,一手端着茶杯,屏住呼吸,在那些污秽物中,反复找到了数只半死不活的蛊虫,看到没遗漏的了后,她快速起身跑到桌前,倒酒入杯,燃火,然后她走到书案后坐下,喘息着,看着那杯中的燃火……

休息的差不多了,她坐正,执笔,开始在纸上书写。还好,她的毛笔字还不错,虽比不上书法家,可字体还算周正娟秀。写好了,她拿着走到圆桌前,用茶壶压住纸张,又找了些止血散,为郑泓包扎好伤口。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一面高墙下,黄妙妙张大嘴巴,看着这么高……高的墙。呃?没事垒那么高的墙干嘛?这么高?她要怎么爬?她揶起麻烦的裙子,攀着假山石,踩着漏洞,努力攀爬,废尽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上来了。呼……骑在墙头上还没坐稳,便一晃掉了下去:“啊!呼……我的屁股啊!”她又连忙捂住嘴,看了看四周,她拍了拍胸口,还好没被人发现。她起身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她看了看身上繁琐的衣饰,她动手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裙,摘下凤冠,退下手饰,只穿着衣裤,用红挽纱束上腰,头上只留一根红绸带系着发,长发散于背后。她蹲下来把东西包裹起来,用衣服打了个包袱,背在身后,偷偷摸摸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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