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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罪证”

为尽快找到潘子良的罪证,了却日益膨胀的报仇心愿,温立新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向曲歌请了三天假,曲歌假表关心非常慷概地批给他一个星期的休息假期。之后,温立新秘密前往省第一监狱探望因爆炸罪正在该监狱服刑的刘栋。遗憾的是,刘栋告诉他,在潘子良小车上安装炸药后,他因为害怕而匆匆离开了现场,并不知道李香是被炸药炸死的还是被潘子良谋杀的。但是,刘栋最后悄悄告诉他一条消息,让他突然看到了希望。刘栋说,李香在和他密谋杀害潘子良这件事时,曾对他说,她会把潘子良的犯罪事实永远留在人间。

温立新把刘栋这句话和阿香、沈思磊对他说过的话联系起来想,断定李香一定在现场录了音或是录了像。只要找到音像,潘子良谋杀李香的真相就会***。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急匆匆赶回了土城,一下班车便打车回了老家。家已没有了往日的欢笑,房子孤零零地立着,院子里早已杂草丛生,房间内积满灰尘并散发出一种令人反胃的霉味。墙上依然挂着他和李香的结婚照,李香姣好的脸庞、清秀的笑容勾起了他对往事无穷无尽的遐想。此刻,他似乎听到了李香柔细贴心的叫唤,可四下搜寻除了失落还是失落。他的眼角开始湿润,渐渐地泪水似泄闸的洪水汩汩流出,顺着脸颊滚滚下趟。他颓然地坐在往日温暖、如今冰凉的床板上,整个人目瞪口呆,仿佛一尊木雕。他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夕阳落尽,银辉透过破损的窗户在房间内撒下斑驳一片时,他才猛然醒来,开始翻橱倒柜寻找李香可能留下的被害证据。然而,折腾了大约两个小时,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李香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有危险?不可能,凭李香的智慧,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得销声匿迹。温立新一边想着,一边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房间内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突然,他想起了李香生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在卧室内有一个非常秘密的藏物柜。可惜她没告诉他藏物柜在哪?他估计藏物柜不是在地下就是在墙壁,而且他肯定藏物柜内一定有惊天的秘密,说不定这秘密就是潘子良谋杀李香的铁证。于是他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墙壁和地板,寻找墙壁和地板的可疑之处。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床头的一盏壁灯上,发现壁灯座上有几个空着的螺丝孔。他找来扳手,拧下了灯座四角的螺帽,轻轻把壁灯拿下,一个黑魆魆的洞口惊现在他眼前,洞口处平放着一部手机,手机连着充电宝。此时此刻,温立新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恐惧?是幸福还是灾难?他愣愣地盯着它,吓得不敢伸手去拿。

这时,房外突然响起物体倒地的响声,温立新本能地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扳手追了出去,院子里银光一片,寂寞无声,一只白花猫嗖的一声飞上围墙,瞬间消失。他松了口气,又回到卧室,从洞口取下手机,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充电器。他顺利地给手机充电,打开录音设置,果然手机里传出的清晰悦耳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下面就是手机的录音内容:

“这是你设下的圈套?”潘子良的声音。

“局长,我哪敢给你下圈套。”李香的声音。

“你的酒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啊,我也喝了,怎么没事?”

“你看你,光着身子,还说没事。”

“你不也光着身子。”

、、、、、、

“真不敢想,你官场阴险,情场上也是个好猎手。”李香的声音。

“没有好猎物哪有好猎手。”潘子良的声音。

“还想玩吗?”

“今天不行,下次吧!”

“你以为还会有下次吗?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没有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整个土城的人都会知道,堂堂教育局局长潘子良强奸他曾经迫害的一名部下的老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是真没听清,还是心里害怕。潘子良,你听好啦!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强奸民妇。”

“你脑子没问题吧?”

“是你的脑子出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还要我告诉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温立新的老婆?”

“你一直在算计我?”

“可以这样说。你能运用权力残害异己,我就能出卖身子报仇雪恨。潘子良啊潘子良,没想到吧!堂堂教育局局长,最后会毁在我的手里。”

“放弃你的想法,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不可能。”

“你别逼我。”

“你想干什么?”

“你别怪我,是你自找的。”

“救命啊,救、、、”李香由强到弱的呼救声。

“见你爷爷去吧!”潘子良的嚎叫声。

手机里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响起潘子良吐气声、冷笑声,还有说话声,“李香啊李香,你命真大真硬呀,是你的病让你命不该绝啊,我现在就送你上医院,你可要挺住啊。”

又过了一会,传来一声巨裂的爆炸声。之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

温立新啪的一声关了机。此时,他什么都明白了,与其说是潘子良要杀李香,倒不如说是李香自己杀了自己。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冷冰冰的床板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此刻,他切齿痛恨潘子良,又对李香背叛自己的轻荡行为恨之入骨。他要报复潘子良,将潘子良绳之以法,但是他又不想把李香设计陷害潘子良的事实昭告天下,毕竟他是李香的丈夫,他实在不想戴上一顶沉甸甸的绿帽子把潘子良送上审判台,也不想玷污了为给他报仇而惨遭迫害的妻子的名声。他知道,凭此录音就可以断定潘子良已经具备了激愤杀害李香的行为,而且已经对李香构成了侵害,理应承担李香被害的法律责任。他决定对录音内容进行复制后,一份留给自己,另一份交给阿香和沈思磊。

到了后半夜,当人们都已经进入梦乡,大地一片寂静的时候,温立新悄悄走出家门,回到了他在县城的住所。

第二天,温立新到手机旧货市场购买了一部旧式手机后,来到县城最偏僻的蓝天网吧,通过电脑把录音复制了一份存在了刚买的旧手机上。然后又匆匆忙忙回到了住所,拨通了阿香的电话,告诉她中午在乡土水饺店老木屋见面。

温立新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被人跟踪了,在他去省城到回老家再到旧货市场、网吧以及县城的住所,一举一动都处在一个人的监视之中。此人就是郭穷生,曾经帮助杜龙海将百万假钞秘密装入黄莺包裹带入潘子良家里的一名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老混混。这次曲歌一出手就给了他一万块,让他秘密监视温立新的一切行踪,并对他许诺,要是事情办妥实了,以后吃喝玩乐都由她供着。有这么大的好处,郭穷生自然很卖力,所以神出鬼没日夜跟踪温立新,一有情况就马上向曲歌汇报,以致曲歌对温立新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不,温立新刚给阿香打完电话,潜伏在阳台偷听的郭穷生顺着水管滑到了地面,驾驶着一辆已经被淘汰出局的摩托车向曲歌汇报情况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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