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曲歌到达了甘州。她没有去监狱,下榻**宾馆后,给王监狱长打去电话。王监狱长知道电话的意思,半小时后他亲自押送潘子良到了宾馆。曲歌在宾馆最具浪漫色彩的莲花厅设宴接待。王监狱长将潘子良送至莲花厅交给曲歌后,立刻转身离开了宾馆,给了潘子良和曲歌单独会谈的机会。
与其说,表妹见表哥,泪水会唱歌。倒不如说,情人见情人,两眼泪涟涟。
潘子良与曲歌对视了足足半分钟,俩人目光中有太多的无耐与渴望。
“表哥,最近过得好吗?”曲歌开口问,言辞里饱含太多的关心、体贴。
潘子良只是点了下头,换作以前,他早就饿狼扑食般冲了上去。可现在他不敢,一是他的身份变了,囚犯;二是曲歌的身份变了,副省长夫人。
曲歌冲他诡秘地笑笑:“监狱确实是改造人的地方,想不到风流倜傥的表哥,这么快就成正人君子啦!”
潘子良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来:“表妹就别取笑我了,戴罪之人哪能成为正人君子。”
曲歌猛扑上去,双手挽住潘子良的脖子:“你就一点不念旧情?”
此话一出,潘子良再也无法克制,早已饥渴难耐的双唇朝曲歌红朴朴的双唇凑了上去。俩人往死里疯狂,忘记了身份、场所,甚至连餐厅大门关没关都无暇顾及。
这时,一位服务女生刚踏进一脚,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又退了出去。
潘子良本能地和曲歌分开,又后退几步,回头朝门外说:“请进来吧!”
曲歌妩媚一笑,转身走向餐桌。
几位服务女生捧菜鱼貫而入,都脸带娇羞地朝潘子良笑了笑。
潘子良阔步走向餐桌,曲歌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潘子良没有礼让,落坐,报之一笑。
服务女生们躬身退下,顺便把门关严,厅内又成了潘、曲两人世界。
“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今天吃个够。”曲歌给潘子良倒满酒,又举起杯,“来,表妹先敬表哥一杯,祝表哥此次改产成功!”
“能不能成功关键看表妹,我一个犯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空有远大抱负,不顶用。”潘子良举杯,又放下,“你总得给我喝这杯酒的动力吧!”
“行。”曲歌打开随身包,拿出一文件袋,“你看看吧!看完了看你怎么喝怎么谢我。”
潘子良接过文件袋,一页页拿出,一页页看,看到最后竟得意忘形地叫喊起来:“好,助我者表妹也。”
接下来,俩人你来我往,杯来盏往,直喝得眼冒金星,分不出东西南北,辨不清男女之别。一直到夜半子时,王监狱长推门进来,俩人还各自攥着一瓶啤酒吹着瓶呢!
“曲主任,对不起,我得带老潘回去喽!”王监狱长直接走到曲歌身边。
“今天不回,一醉到天明。”曲歌看也没看王监狱长一眼,醉醺醺道。
“不行啊,有纪律的。”
“别提什么纪律,我担保,有事我负责,特例一回,行吧?”
“不行啊,现在已经是特例了。”
“那就继续特例。”
“曲主任,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是老潘的身份太特殊。”王监狱长十分为难的样子。
与其说是潘子良身份特殊,倒不如说是曲歌身份特殊,一个分管政法的副省长的夫人,如果和一个犯人相处一起,花天酒地,通霄达旦,万一弄出个丑闻来,他监狱长恐怕就当到头啦!
这时,潘子良站了起来,说要先送曲歌回房后,再跟王监狱长回监狱。
王监狱长答应了潘子良的要求,并和他一起把几乎醉成一摊於泥的曲歌送回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曲歌在王监狱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潘子良的厂长办公室。
潘子良正伏案写着什么,全神贯注,好象一点察觉也没有。
曲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潘子良猛抬头,很平静道:“来了,来得还挺早的啊!”
曲歌反问:“是吗?你知道我会来?”
潘子良打趣:“知表妹者表哥也。”
王监狱长站一旁插话:“曲主任两小时前就来了,她还专门给你捎来了你最爱吃的早点。”说着,他把装有早点的一个袋子放在办公桌上。
“谢谢!”潘子良瞅了一眼早点袋。
曲歌拿出一块葱花卷,递给潘子良:“表哥,这是你最爱吃的土城葱花卷,我可是走了几条街才在一个土城老乡开的店里买到的。”
潘子良接过,三二口就把它吃掉了。“表妹不会是专程给我送早点来的吧?”
“当然不是。”曲歌移目王监狱长,好象有话说又不便说似的。
王监狱长看懂了曲歌目光里透露的信息,不就要他回避吗?只见他朝曲歌笑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曲歌打开随身包,拿出昨晚潘子良看过的资料,搁在办公桌上,说:“不想要是吗?”
“谁说不要,这事我得跟王监狱长汇报一下。欸,你刚才好象是有意赶他走。”
“没错。”
“为什么?正好我可以向他汇报,当场决定这事。”
“我不能让他知道,项目是我送给你的。”
“你是想让他知道,项目是我努力争取来的?好让我有立功的机会?”
曲歌抿唇,重重地点了下头。
“昨晚怎样?”过了一会,潘子良转移话题。
“你不在身边,你说我能怎样?孤独,寂寞呗!”曲歌失望地叹息一声,瞅他一眼。
潘子良指了指木沙发,曲歌屁股一扬坐了下去。潘子良随即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又紧挨着曲歌坐下。想不到的是,曲歌竟然挪开身子避开潘子良,这让潘子良颇感意外。
室内突然变得凝静。一会,曲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笑声,就象催情药,一下子把潘子良的七情六欲给激发了。他全然忘记了这是什么场所、身边女人是什么身份、办公室大门是否关了,饿狼般强行把曲歌揽入怀中,曲歌也突然象一匹着了魔、没了意识的小绵羊,任由摆布。
缠绵间,外面传来胡三多和杨紫莹像是争吵的声音。潘子良本能而又警觉地推开曲歌,站起身冲向大门。果然,见胡三多和杨紫莹吵吵嚷嚷向办公室走来。
潘子良把虚掩的大门打开,把俩迎进了办公室,又把曲歌介绍给了俩。
曲歌假装不悦:“表哥,你把我卖了,也不介绍一下买主是谁?”声音有点娇气,又不乏幽默。
胡三多反应快:“表妹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胡,名三多。听我爹说,我一出生就吃得多,拉得多,哭得多,我爹灵机一动,就给我取了三多这名字。我现在是副厂长,呵呵,副的,是潘厂长的左膀,右臂是……”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杨紫莹。
杨紫莹接过话:“表妹好,表妹太靓啦,认识你,是前世修来的缘份。承蒙潘厂长的厚爱,让我当上了副、副厂长,成了潘厂长忠实的右臂。哦,本人小姓杨,小名紫莹,名字丑,人也长得丑。但是,本人力气大,要不怎么能一脚踹了我老公的命根子。不踹了老公命根子,又怎会到这来认识潘厂长和曲表妹呢!一切天注定,天赐的缘份呢!”
曲歌听得发笑,高翘拇指夸道:“表哥,没想到你手下可都是人才呀!”
潘子良附耳,低声道:“没听人说,现在蹲监的不是高智商就是高情商,一般的还进不来呐!”
曲歌媚他一眼:“还以耻为荣了呢!不知悔改,你就贫吧!”
接下来,潘子良把工厂将要停止来料加工、改产新型节能产品的事告诉了胡三多和杨紫莹,并当着曲歌的面提出了一些非常严厉的要求,满以为胡、杨会唱反调。出乎意料,胡、杨竟高兴得磨拳擦掌,还夸下海口,做好一切准备,保证改产顺利开工。
俩人的表现,感动了曲歌,也坚定了她支持潘子良改产的决心。
待胡、杨离开后,曲歌给了潘子良三颗定心丸:第一,提供改产所需的技术支持,包括技术人才的支持;?第二,提供改产所需的设备支持;?第三,提供改产所需的流动资金支持。说完,她提包起身,潘子良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潘子良追了出去,曲歌悠闲地转身回眸,说:“放手干吧,表妹我永远支持你!”
潘子良真想扑上去,给她几个热吻,但他不敢。
当日,潘子良向王监狱长正式递交了改产申请,王监狱长作特事特办处理,当即提笔签暑了同意意见。
事隔一个月,LED节能新型品牌产品正式投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