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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广阔天地(中)

三人在卫生所酣畅痛快吃饱来到王家窝头一顿饭,晚上心满意足吃了麦枝精心擀的红薯面片,折腾半夜后上炕歇息,一觉醒来日头已过林台山,社员早已喝过红薯糊涂下地干活,有些肚饿玉茹简单洗梳后来到豆腐店,看到在家从未做过饭明海卫国,在满屋烟雾中一脸炭黑两眼流泪手忙脚乱围灶烧水,在家也没做过饭玉茹不停咳嗽蹲下帮忙吹气加柴烧火,忙活一个多小时,多半锅水烧开,看着滚沸开水,三人不知下一步该作什么,经过争论商量,玉茹解开两个面袋,抓三把玉米糁两把小麦面撒进锅里,明海拿起一颗白菜四个辣椒放在半桶水木桶里淘洗,卫国抓一把绿豆大盐粒放在案板上用刀拍碎,切碎明海递过来湿淋淋白菜辣椒,放进用水洗过脸盆里,拌进盐半瓶杏醋,看锅烧火玉茹不知饭煮到什么时候才好,直到完全沉底玉米疙瘩面疙瘩发出浓浓焦糊味,锅里飘起刺鼻黑烟,玉茹征询明海卫国后灭了火,饿的心慌三人每人用草抱住瓷碗舀满疙瘩黑汤饭,围着脸盆夹菜喝饭,汤进嘴,面疙瘩玉米疙瘩皮熟里生,涩苦剌嗓,难以下咽,白菜辣椒咸的发苦,酸的掉牙,三人面面相觑,放碗发愣叹气,肚饿难忍,玉茹舀一碗水倒进菜盆,卫国劝说掉泪明海,三人勉强重端饭碗,痛苦喝下一碗半生不熟夹生饭,吃几筷咸酸白菜,放下碗盯着多半锅黑疙瘩汤,大半盆白菜生气发呆好一会,在卫国劝说下?蓝握棍拿袋,到坟场采槐花,中午勉强喝两碗清水疙瘩凉饭,肚疼心慌三人对晚上吃啥咋作没了主意,只好按明海提议喊麦枝来帮忙,太阳落山,难忍饥饿明海?半蓝槐花直接来到麦枝家,坐在梨树下石凳上,急等麦枝下地回家。

天黑后,麦枝带着米包随明海来到豆腐店,麦枝舀一勺汤闻闻看看,尝尝脸盆里白菜,苦笑道:

“真难为你们了,一会教你们怎么熬汤,怎么作菜,替你们发愁,不是愁你们不会做饭,愁你们不知道生活艰难,小麦玉米白菜辣椒都是珍贵稀罕物,不逢年过节生病添客那舍得吃,你们一顿用了这么多,还糟蹋了,我们这里主食是红薯,只能维持半饱,要靠槐花野菜才能吃饱,现在家家红薯都不多,金水爷给你们的三十斤红薯面放开吃你们吃不了几天,吃完后英明哥该发愁了,应多吃槐花野菜,红薯面改口味换着花样吃,早上红薯面汤,中午红薯面条,黑了红薯面片,吃腻了到英明哥家拿来搓罐板,搓红薯轱辘吃,红薯下来时,借金水爷家铁笼蒸红薯馒头窝窝,槐花也有多种吃法,最好蒸着吃,这不容易,我们生产队只有金水爷家一口笼,也没时间蒸,只能炒着吃,煮着吃,凉拌吃,过节时包包子,包饺子,吃烦了槐花,加些野菜调口味,红薯槐花野菜数量有限,得计划吃才能勉强不饿肚子,能放开吃的柿子杏醋,放过量了也难吃,这几天黑了放工后我带米包来,教你们做饭,我们这里条件差,没法和城市比,过几天你们下地干活,活重时间长,吃不饱咋中,慢慢适应,会好起来的,夜黑吃红薯面片,今黑我给你们擀红薯面条,吃完后给你们熬半锅红薯糊涂,煮半盆槐花菜,给你们凉拌好,你们明早热了吃,明晌午你们自己作红薯面片煮槐花菜,明黑我借来陶罐板,作红薯面轱辘,凉拌槐花毛妮菜,给你们调口味,余下的玉米小麦面要放好经管好,别让生虫更不能让老鼠糟蹋,端午八月十五时我给你们作小麦玉米槐花饺子改善生活。”

麦枝厨艺不错,尽心尽力给三知青变着花样作红薯槐花野菜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吃了三天红薯槐花野菜饭,新鲜劲过后,第四天大换肠三人胃酸肚胀心作吐酸水,看见红薯面反胃,想起槐花菜心酸,日头升到北岭顶,饿的肚子只咕噜,三人瞪着半锅麦枝熬的红薯槐花糊涂直心酸,谁也不想喝,勉强撑到中午,饿的心慌明海,怀揣三十元钱,二十斤粮票,有气无力来到代销店,掏出一张大团结,买下仅有三包米角果子,在进喜嘲笑下,一口气吃完三包果子,抹嘴问进喜还有没有,进喜哈哈笑道:

“到底是城里来的公子哥,有钱会享受,把果子当饭吃,我告诉你,有钱咋的,也不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白糖点心属奢侈品,与社会主义价值观不符,属严格限制物,供销社规定一人一月只能供应一包,需仔细登记签字造册,年底供销社核对,补交粮食扣抵粮票,你来到我们大队接受再教育,属大队一员,自然要按政策来,我以为你给你们三个一人买一包,你一口气都吃下,让我咋给你登记,怨我没给你说清楚,看你可怜原谅你一次,你把他们俩叫来,让他们两个替你签上大名,不然我可没法交差,不是我说你,你饿他们俩也好不到哪去,看在你们都是知青一个锅里搅饭份上,也该想着给他们留一包,尤其玉茹,娇滴滴多可爱一个美人,那个男人见了不心动喜欢,我和华宇买的一包果子都给玉茹留点,看玉茹吃的那个美样我俩都很享受,你咋就只顾自己把身边美人给忘了呢,我进点心时就想着买一包给槐珍,可惜她一次没来,她躲不了的,早晚要吃上我给她买的点心,听说这两天麦枝一直给你们做饭,你就没想着给她留点,小白脸白长了,空心大萝卜一个,傻不愣登的咋没怜香惜玉心呢,你快回去把他们俩叫来,我看你一直看白糖,看在玉茹份上,五包我可以卖给你们三个一人一包,哥们够意思吧,以后想吃就多说点好话,最好买酒陪我喝,我多跑几趟多给你进点,煤油鸡蛋糕能进了,鸡蛋糕可比米角果子顶饥耐吃,大队能吃起点心白糖的没几个,没有生产队允许你去不了坡起街,没有大队证明你出不了公社,有钱你也弄不来,以后再买最好让玉茹来,没事看看美人也是一种享受,你眼瞪的再大也没用,拳头握的再紧我也不尿你,玉茹不来我是不会卖给你白糖的,哈哈哈哈......。”

看着进喜趾高气扬作践自己的张狂样,心高气傲明海握紧拳头只想上去揍他两拳,想想点心白糖,咬牙忍下,掏钱买了五个糖人,半斤水果糖,三十个糖豆,一条喜梅烟,两瓶老白干,两包火柴,气哼哼走回豆腐店,喊玉茹卫国来签字买白糖。

有了白糖糖豆烟酒,明海晚上饥饿难忍时,喊上灯下看书卫国,来到西屋叫起睡下姜宏业,抓半盆生槐花,宏业明海吸烟喝酒,三人白糖就槐花,度过饥饿难熬十几天,金水给的三十斤红薯面吃完,英明从自家金水富水英杰英华家凑了五十斤红薯面,扛到豆腐店,委婉告诉三人,红薯面实在不多了,每人一天吃红薯面最好不超半斤,现在野菜多,应省槐花红薯面多吃野菜充饥,明海三十元钱已化掉一半多,自己不愿去看进喜脸色,也不好意思再托玉茹去买糖豆烟酒,在宏业卫国劝说下,几人一有空就挖野菜,晚上三人吃一肚子盐煮野菜,吃的明海玉茹卫国脸青肚胀,反胃吐酸水,晚上难受睡不着,玉茹躺床流泪,明海不再害怕,独坐在柿树下大石板上吹口琴生闷气发牢骚,卫国不停揉肚子忍疼挑灯看书,一个多月后慢慢适应了多吃野菜少吃红薯面槐花生活,只是更加想家,更想城里有面有菜有肉有油日子,唯有期盼天能下雨,明海麦枝,玉茹华宇,卫国米包,分别结伴走进深山,采些蘑菇蕨菜地曲莲之类稀罕物,钻进山洞点火烧烤,换口味,打牙祭,聊表安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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