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信。这是什么地方?好歹是你江止的管辖地,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猜肯定有人会知会你的。所以,我只能撑上那么一时半会的工夫,你肯定就会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
“哈哈,搞了半天,还是我多虑了,原来你是笃定了我会来救场的。”步御江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自然。这可是殊明说的。”
“行行行,他说的,错不了,行了吧!”
好半天,钟如终于恍过神来,对步御江略一欠福:“多谢江公子出手相助,此恩此德,钟如莫齿难忘。”
步御江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行此大礼。”眼神示意阿昕,阿昕这才将她扶起:“阿如,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数,这样反而会让步大哥不好意思的。”
“步大哥?”钟如又是一愣:“不是姓江么?”
阿昕掩口失笑:“小名姓步,大名姓江。”
步御江忙在一旁咳嗽。
送走了步御江和钟如,阿昕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屋内,只剩她一人。
脸上绽开的笑容逐渐敛了。
很多时候,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尤其是在每个月的十五。
随着红日西斜,河边的小屋边挑起了一盏盏的红灯笼,天上地上繁星万里,亮亮闪烁,极是光彩夺目。
风清月朗,碧水边上,倚窗的少女凝眸赤足,抱膝倚在窗边。
水中寒月如雪。
两年过去了,她夜夜等待。
然而等待渐渐成了空等,望穿秋水,不见君来。
每逢十四,夜深之时,流砂总是悄悄潜进她的房子,放下解药,消失,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莫非,还在为两年前的事躲着我?
有时阿昕总会在想,为何那个人迟迟不来?
一晃,两年了。
在这个热血江湖,她真真切切的存在了两年。
没有人告诉她,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什么使命而驻留在这个时代。
夜风徐徐,秀发飘动,抚过白皙的玉容,柳眉却在不经意微蹙:难道,还要我一直漫无边际的等待下去么?
等未来的使命,和,等他……
今晚,他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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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的少女倦了,趴在桌上渐渐入睡……
也不知几时,一阵冷风拂丝,她冷而惊起:“旋阳!”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足铃脆响,婉约空灵,久久回荡。
借着月色她看见窗前那一抹熟悉的剪影。
纹丝不动的身影。
她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今夜,他竟然真的出现了?
“别走,我知道是你。”激动之余,她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起身走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但心中极怕他离开,直至离他只有三步之遥……
“终究还是将你盼来了。”
晓月残星。
两道身影融入夜色,仿佛两棵相对而生的相思树。
沉默许久,旋阳霍地转过身来,眸若星辰:“七年前的寒冬腊月,我们在狼牙谷中头一次相遇,你就是光着脚丫子站在我面前。两年前,在寒气逼人的水牢之中,你依旧是打着赤脚出现,想不到今时今日,你依然如昔,还是喜欢赤足而行。”他幽幽一叹:“真不爱惜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