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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红交锋

和这个稀里糊涂的小姑娘分别后,三人原路返回。

出了骆家后门之后三人互相看了看,呵呵大笑。

趁着夜色朦胧,三人抱着西瓜快步向青石走去。路边只有饭肆、茶馆、赌场还亮着灯,路上行人很少。

陈唐回到茶铺,取了点东西,一路小跑来到青石下找到二旺和小胖子。陈唐年岁小,关二爷也很少管他,况且茶馆也没几个人。

来到青石边最靠近的大树下,陈唐取出从茶馆拿来的长绳子编城包裹装装进西瓜,二旺拿起绳头蹭蹭往上爬,大树高处有一个粗壮的枝杈正好搭在青石上沿,二旺顺着这个枝杈爬到青石上。这是几人去年才发现的一个好去处,也是三个孩子的天堂。上面平整宽广,视野开阔。

二旺将套在绳套上的西瓜拉到青石上,又递下来将另一个拉上去。陈唐和小胖子也都爬了上来,别看小胖子看着挺胖,爬起树来一点也不慢。

三人都来到青石上,上面十分平整,随意找了一块地方,陈唐把从茶馆拿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有刀子、碎肉、花生和茶馆的一些吃点,拿刀切开西瓜,三个人大快朵颐。

陈唐从小就被陈把式收养,从没有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什么样子。实际陈把式,包括关二爷对自己都非常好,可是自己仍然感觉非常的孤单。

在成长的岁月里,和二旺和小胖子结成非常的友谊,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关糖儿,让他感觉到亲情的温暖。

自从发现这石上的美景后,陈唐就喜欢晚上在这里睡觉。只要天气好,不冷,他就愿意来这里,他也把这个地方告诉了二旺和小胖子,与他们一起分享这个美好的地方,让他们感受到他的快乐。

幸福总是非常短暂,二旺和小胖子晚了必须回家,要不家里一定非常着急。在陈唐的催促下,二旺和小胖子依依不舍的下了巨石回家去了。

陈唐仰面朝天看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星,也只有这里陈唐才感觉是自己的,巨石就是自己的家,自己也是巨石唯一的亲人。这么大的青石上都是自己的,自己愿意在哪坐就在哪坐,愿意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有时,陈唐感觉巨石好像也在呼吸,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脉搏,它的喜怒哀乐。它高兴的时候温暖莹润,它生气的时候又硬冷膈人。以前青石有些灰黑色,近几年颜色越来越清润,还有些温暖的红色不时从石中透出来。

这几天陈唐发现青石的变化更大,十天前整个青石的正中间突然在夜间显现出一块丈余方圆的红色斑迹,最开始很淡,最近越来越红,发出诱人的色彩。而且陈唐发现这部分天天仿佛在变热,自己躺在上面感觉浑身非常的舒坦。这两天每天早上醒来陈唐都感到浑身精力充沛,身体也矫健了许多,凭空好像增加了不少力气。以前自己一个人都抬不起一张茶馆饭桌,现在则轻轻松松。陈唐也不敢告诉关二爷,只是自己偷摸试试,确实是力气增长了不少。

“有古怪”,陈唐倒也没多想,只要不是坏事,那就是好事。

像往常一样,陈唐躺在红色的斑迹上。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围绕上来,陈唐感觉仿佛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一定是妈妈的怀抱,那么惬意,那么舒适,那么恬静,真希望一辈子都这样,慢慢地陈唐进入了梦乡。

已经进入深夜,青石四周的饭庄也都渐次歇业,灯火也逐渐消失,黑暗正在来临。

青色的巨石仿佛一个庞然大物黑郁郁地矗立在城市的中心,那么深沉、凝重。

从这里看向遥远的天空,数不尽的星星闪烁其中。

月色渐满,整个月光铺满大石,照得整块大石上面白亮亮的。

突然,陈唐身下的大石颜色变得越发的红艳,仿佛在流动般变换着色彩,像活过来一般。

在夜色中,青石整个表面也显露出丝丝光亮,闪烁出类似天上星星的色彩,一闪一闪。无声的夜色掩盖不住这光怪的世界,整个巨石就想一个缩小版的天空,铺满无数的星星。

这时,青石红色斑迹处发出溪水流动的声音,清澈响亮,弥漫在夜色中。

靠近大石的索氏成衣铺的大索掌柜昨天小酌了几杯,晚上尿急,出来小解,迷蒙中仿佛听到水流的声音。又听了听,好像又没有了,回到屋里,刚躺下,又听到了流水声,看到窗外一闪一闪的光亮。

大索掌柜和小索掌柜是老索掌柜的儿子,老索掌柜已经将铺子交到两个儿子手中,老铺子给了大儿子,小儿子前年在锦绣帝国的都城开了新店,老爷子上那里帮忙去了。

索氏成衣铺还有两个伙计,都在城外居住,晚上只有大索夫妻两个。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光亮又没了,声音也没了。刚躺下,又有声音了,又出亮了。

大索掌柜使劲推了推旁边的媳妇,他媳妇朦胧中起身问道:“当家的,咋的了?”

大索掌柜说道:“你听没听到有水声?”

他媳妇迷蒙中侧耳仔细听了听,骂道:“发什么疯,大半夜,哪里有什么水声,喝了几两尿就蒙成这样,赶紧睡觉,困死了。”说着又躺倒了。

大索掌柜不放心,穿好衣服出门,什么声音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光亮,洁白的月光照在月子里清冷幽亮,什么都没有,一切有如平常。

大索掌柜摇摇头,也许真的是自己喝多了,不想了,回去睡觉,管他天崩地裂。

今天不知青石城又多少人失眠,多年之后,提起那个夜晚,好多人都觉得奇奇怪怪的,怎么也想不通。

青石就好像跟人们开玩笑,又好像在跟人在捉迷藏,你来我就躲,你睡我就响,扑朔迷离。

红色的斑迹流动的越来越快,逐渐显现一个正中一个巨大的茧子状物体,正好身处陈唐的身下。陈唐一个翻身,仰面朝天,茧子又移动到紧靠陈唐后背。

茧子越来越明晰,颜色更加深亮,而红斑其它部分的颜色则逐渐变浅,渐趋无色。

风起无声,青石边上的大树唰唰作响,天地骤变。

猛然,在遥远的天空中,靠近东边的三颗大星瞬间闪灭,隔了数秒之后又闪亮,但只有一颗了。如果就近观看,实际是纵向排成了一排,在青石上看好像少了两颗。

纵向排列的三颗星中间的那颗猛地向后缩,当缩到紧靠后面那颗星的时候,后面的星星猛的一弹,两颗星向前面的那颗撞去,三颗星瞬间爆发出绮丽的色彩,从中弹出一只青色的箭飞出,划过天际,以那无比快的速度从远方飞来。

遥远的距离在青色的箭矢看来也就是短暂的距离,瞬间就仿佛到了跟前,穿越苍穹没有一丝痕迹,无声中越来越小,直到小到三指大小,眨眼间飞到陈唐所在的星球,继续向下,转眼飞至青石上头,直向躲在陈唐身后的茧子扎去。

茧子仿佛也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瞬间急剧膨胀,“噗”的一声,茧子碎裂,一朵娇艳欲滴的赤红火焰花朵绽放,然后马上又变成一个剑形。当青色箭矢正要触到陈唐的前额的时候,火焰花朵形成的剑尖也刚抵陈唐后脑。

可以想见的激烈的场面居然没有发生,无声中归于沉寂,青色的箭矢和红色的剑尖分前后进入陈唐的脑袋后,一切都没有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夜色还是那个夜色,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稍稍有些不同的也许就是天空的那三颗星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且星色有些暗淡。

青色巨石红斑处颜色也没有了原来的色彩,变得和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那变化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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