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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危楼里的少年【我……

【我为了写作取材, 曾经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里住过整整三年。

那栋即将拆迁的危楼,住着这个社最底层的人。他们贫穷、自私、贪婪、恶毒,最后又以各种怪诞离奇的方式接连三死去。

最后只剩下了一坐轮椅的少年,

还有我。

警察无数次调查取证,最后又无数次嫌疑从我们身上排除。

三年的最后一天, 我终于收拾东西准备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响, 一看,却那轮椅少年。

我见过他,但并没有说过话, 于目光发出疑『惑』。

那少年容貌清秀,穿着干净发旧的白『色』上衣, 瘦削的身形撑不衣服, 看来有空『荡』。膝盖上搁着一个装在蓝『色』花盆里的向日葵,在尘埃中静静舒展枝叶。

少年对我笑了笑,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局促与紧张:“不记得我了吧……”

我没说话, 事实上我记得他。

少年努力帮我回忆:“三年前,刚住进来的时候, 我被人从轮椅上推倒, 我扶来了……就在电梯口……”

我记得, 楼上的小混混拿他取乐,故意绊倒了他的轮椅。

“落下了一盆花,我没来得及还给,现在它花了……”

我记得,刚刚搬进来的时候,为了装饰房间,所以特意买了一盆向日葵花种。看见少年从轮椅上摔倒, 我下意识去扶,结果随手搁在地上,忘了带走。

少年见我不说话,顿了顿,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谢谢……我扶来……”

他声音很轻,就像雪花落在温热的掌心,很快便消融逝去。

“还有,这盆花还给,它很漂亮……”

少年举那盆花,递给了我,胳膊『露』在外面,有许多已经痊愈的陈年旧伤。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自己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盆花,而我也再没遇见过那少年。

后来,一警察好友告诉我,他死了。一种惋惜的语气对我道:“在被捕的前一天『自杀』了,可惜了,才十多岁。”

我微怔,因为“被捕”这个字。

“他小时候出车祸,父母双亡,腿也残了。舅舅接手了他家的遗产,却不给他治病,虐待骂了十几年,最后这栋楼要拆迁了,他的腿终于好了一点……”

警察说着顿了顿,

“他舅舅为了赔偿款,他的腿活生生断了,从楼上推下去,想继承遗产。”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凉了一截:“然后呢?”

“然后?”警察抽了口烟,似有慨,“然后他舅舅全家就死了。”

宿醉的舅舅躺在床上,被人刀捅烂咽喉;尖酸刻薄的舅妈被人吊在电扇上,活生生勒死;患了心脏病的儿子倒在客厅,呼吸全无。上门吵架的漂亮小三吓得冲出马路,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死。

凶案现场只有少年一人。

警方只根据线索,推测他为凶手,甚至连之前的连环凶杀案,背后都有少年的影子。

但无论受害者,亦或者加害者,都随着当年的真相被掩入黄土,没有任何人知道答案。

我记了那少年很久,忘不掉。

我他从地上扶了来,却好像没他那栋从倾颓的危楼中拉出。

我问好友:“他叫什么字?”

好友思索片刻才道:“隋月声。”】

——节选自悬疑作品《危楼》,内容根据真实案例改编而。

孟舟山曾经一大火的悬疑作家,但自从最后一部作品《危楼》完结后,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封笔,再也没写过书,退居幕后当了编辑。

七八月份正多风多雨的时候,大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

孟舟山坐在咖啡厅里,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熟俊美的外貌让服务员不禁频频侧目,与对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形了鲜明对比。

严越昭挠了挠不知多久没理的头发,神情紧绷且烦躁,扔了一摞照片给孟舟山,压低声音警告这相识多年的好友:“最近小心点,‘衔尾蛇’又出来了,我怀疑他这次冲来的。”

衔尾蛇。

见这三个字,孟舟山抬了抬眼。无他,当年那件震惊全市的危楼连环凶杀案,凶手代号就叫衔尾蛇。因为他每每作案之后,都在案发现场的墙壁上画下一个衔尾蛇图案,但自从隋月声死后,就再也无人犯案了。

桌上一摞凶案现场拍摄的取证照。上个星期警方在青南路67号发现一男子惨死家中,墙壁上被人画下了一个衔尾蛇图案。因为怕引市民恐慌,并没有对外公布。

严越昭刚好三年前那件连环凶杀案的负责人,他一看见这个图案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孟舟山约了出来。

孟舟山拿照片,一张张查看,睨着凶案现场墙壁上留下的衔尾蛇图案,神『色』逐渐沉凝来:“不说,凶手隋月声吗?”

严越昭想三年前的那件案子,眉头紧皱:“我们曾经搜查过隋月声的家里,发现他曾经在笔记本上画过这种代表轮回的衔尾蛇图案,而且当初那栋楼的居民只有和隋月声活到了最后,他不凶手,难道?”

孟舟山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了那少年的模样:“可他坐着轮椅。”

同为三十岁的年纪,严越昭与孟舟山不同,胡子拉碴,看来相当憔悴:“我们去医院调查过,隋月声在被他舅舅断腿之前,其实已经可以站来了,有一半的康复希望,所以他不没有几率作案。”

孟舟山扯了扯嘴角:“人都死了,当然随便怎么说。”

他目光又落在照片上,墙壁被人鲜血画满,刺目且碍眼:“有没有可模仿作案?”

严越昭道:“不像,案件刚刚发生,还在调查取证,我也没办法向上面申请保护。总之这段时间小心点,每天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当初那栋楼里的人都死绝了,只有孟舟山一个活口。而且最新一凶杀案的地点在青南路67号,就在孟舟山家小区对面。

孟舟山没有说话,三年前的那件事显然已经为了他的心结。他拿座椅旁边的一束向日葵,准备告辞离。

严越昭见状屈指敲了敲桌子:“我说们网站莫其妙死了三个作者,这算去祭拜谁呢?”

说来奇怪,孟舟山手底下最近有三作者忽然离奇死亡。一个狗血界的扛子因为心脏病猝死了,一个写正剧历史的出车祸死了,还有一个写爽文的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单看似乎只几普通意外,但连来看却总让人觉得背后没那么简单。

孟舟山闻言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我查过,意外死亡。”

严越昭探头探脑:“万一被克死的呢?”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回头看向他:“那下一个可就轮到了。”

他语罢,不再和严越昭嘴巴官司,直接离了咖啡厅。

外间夜『色』深沉,冷风呼啸着迎面吹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孟舟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拉车门上车,驶向了一片早已破败不堪的拆迁区。

今天隋月声的忌日。

孟舟山没有去刻意过那少年的故事,但他总控制不住的想对方。以至于后来每每提笔,都觉得重若千斤,再难写下任何只言片语。

当年的危楼早已拆迁,如今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钢筋扭曲着在水泥砖墙中贯穿外『露』,在清冷的夜『色』下像无情的钢铁巨兽。

这里死过很多人,

好的,坏的,善良的,恶毒的,

但现在都被深深掩埋。

孟舟山俯身,手中的向日葵放在了一处砖石上,在原地驻足许久。他思及当年的凶杀案,总觉得还有许多疑团尚未解,只可惜时隔太久,早已无迹可寻。

如果衔尾蛇真的隋月声,那么为什么在他死后多年,又出现了同样的凶杀案?

危楼倾颓,那被机器砸出的巨坑就像一双冰冷空洞的眼睛,在夜『色』中怒视苍穹。孟舟山缓缓后退步,离了这片废墟。

外间空『荡』的街上有人在散发传单,孟舟山一出现就被对方缠上了:“生,请问入吗?”

孟舟山看了眼散发传单的人,对方在寒冷的夜晚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声音也因为冷风的灌入而沙哑粗粝。男女不辩,个子高挑。

孟舟山随手接过传单,塞进了大衣口袋:“我回去看一下,谢谢。”

他语罢朝着路边停车的位置走去,然而未走步,忽然意识到周围都拆迁区,怎么有人来这里发传单。

孟舟山慢半拍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传单,在昏黄老旧的路灯下缓缓摊。却见上面画着一条正在吞食自己尾巴的巨蛇,身躯形了一个环形。

下面一排方方正正的印字体:

我吞食罪恶,我获得永生。

我生而完美,我往复无限。

孟舟山还未来得及完全消化上面的意思,耳畔忽然响一道迅疾的风声。他眉目一凛,反身一躲,随即攥住那柄在黑夜中朝自己刺来的匕首,却见赫然那派发传单的人。

孟舟山目光惊疑不:“到底谁?!”

对方不语,一双眼闪着杀意。抬腿朝着孟舟山踢去,飞速有力,显然练家子。孟舟山不顾掌心鲜血淋漓,劈手夺刀,直接与对方缠斗在了一,斗间不慎扯掉了对方手上的手套,虎口处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胎记。

但孟舟山更想看清袭击者的脸。他手腕一翻,攥紧匕首朝着对方脸侧刺去,趁对方抬手攥刀的时候,另一只手直接扯下了那人脸上的口罩——

“砰——”

一声经过消音的枪响陡然在孟舟山身后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明显。

孟舟山动作一顿,下意识低头,却见心脏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四处蔓延流淌,浸湿了身上的衬衫与大衣。

一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他身后,缓缓收了枪。

凶手,不止一个。

孟舟山身形一晃,轰然倒在了冰凉的地上。他的大脑意识已经始渐渐麻木来,竭力睁眼,想看清那被他扯下口罩的袭击者的容貌。

然而因为大量失血,连带着视线也始难以聚焦,最后孟舟山只看清对方垂落在身侧的右手,虎口处有一个暗红的胎记。

枪者走到了孟舟山面前,缓缓停住脚步:“不该对这个人出手。”

他在对自己的同伙说话。

那袭击者戴好口罩,俯身手套沾取了孟舟山身上的血,在那面摇摇欲坠的水泥墙上慢慢画下了一个衔尾蛇符号,望着眼前早已倒塌的危楼道:“今天他的忌日……”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忽然动了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自己右手虎口处留下了一道痕迹。

在茫茫无尽的黑夜中,一抹谁也看不见的光团悄然出现在了孟舟山尸体上方,绕着他飞了一圈。

系统语气惊奇:【天啦噜,这个宿主死的也太惨了吧!】

它绑的一任宿主猝死的,任宿主车祸死的,三任宿主摔死的,被人谋杀还一个。

系统周身亮一阵白芒,缓缓覆盖了孟舟山尚带余温的尸体。在对方此生所写的一系列悬疑作品中,选择了《危楼》。

【启绑……】

【绑功……】

孟舟山死了一次,

又活了一次……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简陋的房间。角落里散发着腐朽的霉味,白『色』的墙皮因为『潮』湿大片掉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墙体。

看的出来,这间房被主人精心布置过,但依旧掩盖不了这栋建筑物由内而外的破旧。不甚隔音的墙壁连邻居剁肉炒菜的声音都得一清楚。

孟舟山从床上缓缓坐身,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因为这个破旧的房间自己当年撰写《危楼》时所住的地方。可自从他搬走后,没过多久就拆了。

孟舟山从床头柜『摸』索着找到眼镜戴上,周围的景物顿时清晰来,然而还没等他细看,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颗光芒璀璨刺目的钻石,耳畔响了一道机械提示音。

【叮!恭喜您功绑反派拯救系统,正在机……】

【机功】

【作者姓:孟舟山

死因:谋杀。

所着作品:《无罪书》、《18号路口》、《危楼》等。

此次任务目标:拯救《危楼》反派隋月声。

任务功奖励:获得重生机一次。

任务失败:进行抹杀。】

系统最后补充道:【反派隋月声目前黑化度为999999,黑化度清零则任务功,黑化度满100则判任务失败,请宿主务必小心!】

孟舟山这一辈子去过很多地方,见过无数罪恶。他将那不为人知的故事整理册,铅印的字迹剥来,里面藏着的都血淋淋的人。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世界上最离奇的事,可没想到还遇见更离奇的。

例如那本变为现实的书,

例如那个让自己拯救隋月声的系统……

多年后,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孟舟山仍有种不真切的觉。他推门走出房间,看着眼前狭窄昏暗的楼道,恍惚间好似看见一头无情的猛兽站在前方,疯狂吞吃着骨肉残骸。

这一栋即将拆迁的危楼,住户寥寥无几。他们都被贫穷筛选后留下的人,拮据的生活让他们只像钉子一样暂时驻扎在这里,在风雨中日益生锈。

隋月声就住在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屋子,和孟舟山在同一层楼。孟舟山偶尔下楼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他推着轮椅从里面出来,坐电梯下楼买菜。

初孟舟山还以为他一个人在住,后来才得知,那间房里还住着他嗜酒如命的舅舅,沉『迷』牌的舅妈,以及一个患了天心脏病的表弟。

孟舟山走到电梯门口,慢慢顿住了脚步,思考着自己以怎样的方式再次见到那坐着轮椅、且与连环凶杀案息息相关的少年。

他无意识『摸』了『摸』自己心脏中枪的地方,想那看不见面容的凶手,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升,却又不得不一个又一个竭力按压下去。

就在孟舟山陷入沉思的时候,楼梯上方忽然响一阵刺耳的嬉闹声。一男一女闹着从楼上走了下来,服饰怪异,妆容厚重,戴着奇奇怪怪的金属装饰,就像街边再普通不过的地痞混混。

女生画着夸张的烟熏眼影,掐着男生的耳朵故意逗弄闹:“艹,他妈的有病,放着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

“滚蛋!”男生染着一头电光紫,不耐烦的推她,“客人都电话催了,他妈的等那个破电梯要等到什么时候,走步死啊!”

他语罢忽然发现站在电梯门口的孟舟山,不由得顿了顿,连带着那女生也安静了下来。

这栋楼的住户在某种意义上贫穷的代词,孟舟山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穿着价格上万的手工西装,平整得连一丝褶皱都找不到,皮鞋锃亮,不染尘埃。昏黄的走廊灯光让他鼻梁上的金丝镜片多了一抹白芒,看不清神『色』。气质熟稳重,就像一杯岁月沉淀的红酒。

女生盯着孟舟山的侧脸看了片刻,忽然红着脸推了推身旁的男伴,声音一下子温柔来:“就坐电梯嘛,我腿疼……”

男生盯着孟舟山价格不菲的手表看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女生的心思,语气比刚才更加烦躁,脏话连篇:“他妈的腿疼又不腿断了,坐个xx的电梯!”

他语罢甩手,转身就要朝着楼下走去,结果在楼梯拐角迎面撞上了推着轮椅出来的少年,直接一脚踢了过去:“他妈的没长眼啊!”

混混咒骂完毕,看也不看从轮椅上摔倒在地的少年,一阵风似地下了楼。女生见势不好只得跟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孟舟山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隋月声,还同样的一副场景。

那身形瘦弱的少年膝盖上挨了重重一脚,直接身形失衡倒在了地上。他双手撑着,竭力直上半身,想重新爬坐回轮椅上,但每每劲,轮椅便跟着移动,导致迟迟未功。

那条残疾的腿一动不动,瘫软在地,没有任何知觉。就像人鱼上岸一般无力。

孟舟山还未来得及等大脑反应,身体就已经一步走上前去。他弯腰替少年扶住了轮椅,低沉的嗓音问道:“要帮忙吗?”

他头发梳得整齐,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看来文质彬彬,很符合作者这个身份。乍然靠近时,嗅到衣襟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大多数人自惭形秽。

隋月声闻言下意识抬头,不由得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慌『乱』低下头去,摇头拒绝了孟舟山的帮助,看来带着几分孤僻。

他瘦弱苍白的手臂青筋暴,竭力想重新爬回轮椅,然而越慌越『乱』,脸『色』涨红也没功。

孟舟山见状踩住『乱』晃的轮椅,忽然弯腰,一言不发将他抱来,重新放到了轮椅上。只觉得这少年比同龄人实在轻瘦太多。

“我帮。”孟舟山说。

隋月声闻言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年岁不大,看来仍带着几分少年清隽,皮肤通透苍白,有一种支离破碎。像一尊被碎的琉璃器皿,被人粗糙的胶带粘了来,摇摇欲坠。

“谢谢……”

隋月声动了动唇,声音小得几乎不见。

“没关系,”孟舟山按住电梯门,“我刚刚搬进来,以后就邻居了。”

这栋电梯实在破旧,年久失修。进门的时候有一块地方不怎么平整。隋月声双手落在轮椅上,正准备推着滚轮进去,孟舟山却走到他身后,他轻轻推了进去。

孟舟山猜到他下楼买菜的,但还问了一句:“一楼?”

隋月声点头,看见孟舟山伸手在老旧掉『色』的电梯键上按了一下。

电梯间的镜子照出他们人的模样,一个沉稳,一个静默。

孟舟山理了理袖口,垂眸看向隋月声,却只看见少年漆黑的发顶还有清瘦的脊背,出声问道:“小孩,几岁了?”

隋月声低着头道:“十九。”

才十九?应该上学的年纪。

孟舟山道:“我大十岁,可以叫我叔叔。”

他目光落在少年膝盖那枚灰『色』的脚印上,出声问道:“严重吗?”

隋月声静默拍了拍上面的灰:“没关系,我没觉。”

叮的一声,电梯门了。

隋月声没动,似乎想等着孟舟山出去,但男人并未离,而他推出了电梯,这才慢慢松手。

隋月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情绪难辨,不知在想什么:“……谢谢。”

这次清晰了许多。

孟舟山笑了笑,表示没关系。未免引怀疑,他转身朝着右边的街道走了过去。路边有许多摊贩在售卖商品,塑料膜在地上一铺,商品一摆,就可以始卖了。

一老人在卖花。

孟舟山看见一个熟悉的蓝『色』花盆,慢慢顿住了脚步。老人见状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极力推销:“这向日葵花籽,十块钱一盆,十五块钱三盆,四十五块钱五盆……”

孟舟山递给她十块钱,拿走了那盆还没发芽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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