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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了对手

我有个优点就是做事专注,一旦干起来就全神贯注。www.tsxsw.com自从我开始织毛衣,我就很少参加散打队的活动了。织毛衣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挑战,毕竟我以前从来没织过,没有一点经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女人天生就会织毛衣。尽管一开始我总是不得要领,有时候一生气把棒针都折断了,但在姐妹们的指点下,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已经能顺利的开工了。看来女人骨子里天生就会针织,这可能与祖先男耕女织的生存模式有关,说不定这已经形成了基因因子,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之中了。即便如我这般的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巾帼英雄,以前看到别人织毛衣,打心眼里看不惯,现在学起来,好像也那么天经地义,水到渠成。看到我修长匀称的手指上下翻飞,室友们无不啧啧称奇。

这一天,下了晚自习,我接着开始利用洗漱这一点时间,继续我的工程。这段时间遇到了点难题。就是我在收鸡心领口的时候,总是织的不理想。跳线时疏密间隙总是掌握不好,要么疏了,织出来的空隙太大,要么密了,凹凸性不好,这几天净跟这较劲呢。

我刚拿出针线,还没开始,就听见萧春理和宋雪菡风风火火跑进来。“高静阳,不好了,不好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俩一眼,“怎么了”。宋雪菡一把夺过我的半成品毛衣,“别在这儿女情长了,你有对手了!”“对手,什么对手。”寝室里的其他同学一听马上全都围了过来。“是不是王昆仑有别的女生了。”华瑞莹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问。气得我跳下床,穿上拖鞋,照她屁股就是一脚,由于是打闹,我也没有认真踢,她滴溜一个转身逃到一边。我一下没收住脚,拖鞋一下飞了出去,正落在对面上铺躺着看书的延锋身上。延锋是我们班的副班长,一向冷静的出奇。她以一贯冷静地的态度把拖鞋往下轻轻一扔。说了句:“注意点,不要殃及邻国。”

“哎呀,别闹了,说正事呢。”宋雪菡把我拉了回来,然后正色说:“你不知道,今天我跟萧春理训练去,发现治安系那边新来了个研究生,身手厉害的不得了。看样子你都不是个。”“切,什么大不了的事,弄得跟天塌似的。”我一甩手,转身坐在床上。“你这人怎么这样?”萧春理打了我的肩膀一下。“你不知道下个月底就是校散打比赛了,为了这次比赛,队里面都特批我们几个可以单独训练,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织毛衣。”“那又怎样?”我大瞪俩眼望着萧春理。萧春理气得一皱眉:“你灵魂赶紧归为好不好,队长都说了我们三个是我们系几年来最好的选手,今年势必要争夺学校散打金牌。我们都摸底了,现在除了治安系谁都没我们强。本来以我们三人的实力,还可以冲击一下的。可今天看了那个人,哎,宋雪菡,她叫什么来着?”宋雪菡说:“叫陈明月。”“对啊,陈明月。我跟你说高静阳,虽然你比我们厉害一点,可你要打伊宝木(治安系的,学校两届冠军)胜负还未知。可是这个陈明月可就不一样了,我觉得她比伊宝木明显高出一筹。”

“真的?”我听了也吃了一惊,伊宝木已经治安系的传奇师姐了,两个月前我和她交过手,虽然不是全力相搏的切磋交流,但我还是被她打得没什么还手之力。尽管这段时间我的进步神速,与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但扪心自问恐怕还是很难在比赛中胜出。那么这个陈明月又是哪路神仙,竟然让口大心大的萧春理如此折服?

我虽然好胜之心,被吊起了一点,可看到手里的活,还是割舍不下。萧春理和宋雪菡看见我模棱两可的样子,急得直跺脚。宋雪菡冲着延锋叫了句:“延锋,你倒是说话呀。”延锋放下手中的书,身子一欠,轻飘飘从上铺飞下来,雪白的双脚稳稳地踏在她的拖鞋上。用队长的话讲,岩峰是我们班悟性最高的一个。她的身手一点都不比我差,甚至动作更加飘逸,令人赏心悦目。遗憾的是她的耐力很差,每每跟我打到第三个回合,基本就坐以待毙装了。她这个样子,让我想起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轻盈的体态,闪电般的速度,可是耐力有限,所以无法称霸草原。队长为此总是遗憾的不得了,为了今年的散打比赛,在挑选队员时那是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让体力明显更好一些的萧、宋二人和我组队。

延锋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轻轻推了我一下。“静阳,你还真得考虑考虑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一回我们系可全指望我们呢。散打队员全部由新生组成这可是破天荒的一回,我们中队长那可是在系主任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他得被多大的包袱呀。据说他跟治安系的中队长还打了赌,谁输了谁请喝茅台。你再这样迷糊下去,可真对不起队长。不止对不起他,你更对不起我们。”我困惑地抬眼望着她。“你想想我们班哪个没被你踢过,哪个没给你当过陪练,哪个晚上没配合过你训练。”我看了看大家,可不是么,前一阵子,我专研武学正是痴迷,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找人帮我练拳。有时让人带上拳套,我对着拳套打快拳、踢快腿,练习速度。有时让她们使劲打我,我只是躲闪或是硬抗,练习反应速度和抗打击力。同学们嘴上抱怨归抱怨,可这么长时间都陪了下来,没有哪个真心不耐烦过。

我假装生气:“好了,好了。服了你们啦,跟念紧箍咒似的。我投降,从明天开始,我要回归战队,为大家而战。现在,我宣布,熄灯睡觉!”

当我见到陈明月时,我不由得呆住了。

这天我们三个按时来训练,训练馆里已经都是各系的选手在训练。“哎,快看,那个就是陈明月。”我顺着萧春理所指方向看去,尽管人很多我还是一眼找到了陈明月。按照萧春理和宋雪菡的描述,只有她才肯能这个样子。

她身材高挑,目测一下应该有一米七二的样子,虽然比我矮了些,但作为女生已经很高了。四肢匀称,齐耳的短发,细长的眉毛,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笔直的鼻梁,嘴唇的轮廓很明显,颇有雕刻的感觉。她的目光如一潭深秋的水,深邃悠远,偶尔波光一闪,好像映上中秋的月光。她很随意地站在那,既有春天的杨柳被春风拂动的飘逸感,又有山顶的青松稳稳植根于山石之中的稳健。

我忽然发现如果延锋是水,我是火的话,那陈明月就是兼容了水火。她就像是太极的阴阳鱼,有机地融合了两个极端的特性。

“喂,怎么样?”宋雪菡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好家伙,你俩没看走眼,此人不是人,简直是神。”“怎么,你也心虚了。”“不是心虚,而是面对现实。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我甚至联想到了武侠小说里的剑神了。“那能怎么办,凉拌。”我说了一句多年后挺流行的话。她俩也被我逗笑了。我瞄了一眼陈明月,她比划着给伊宝木几个做示范。真的没法形容,每一个普通的动作,在她那里都变得那么不同寻常。看来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我一招手,“今天不练了,咱们回去。”“为什么?现在时间多紧哪,哪还拖得起啊。”萧春理不解地问。“如果要赢她,咱们这么个练法,就是到毕业,也想都比要想。”“那怎么办。”“你可不要说是凉拌啊。”宋雪菡来了一句。我微微一笑,“赶紧回去找游队长去。”

我们几个风风火火闯到中队长游有余那里,“报告。”我敲了敲门。“进来。”我们鱼贯而入,发现王昆仑竟然坐在中队长对面。我一愣,萧宋二人也是一愣。游有余笑了,冲我们招招手,“来坐下”。我们几个正襟危坐,游有余微笑着问:“什么事呀?我的三剑客。”我说:“坏了,剑客遇见快枪手了,匕首碰到手枪了。跟你说吧队长,治安系那边来了个研究生,我们看了,厉害的很,恐怕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个。”游有余笑出了声,“哈,有这么厉害!连我们的火凤凰都怕了。”“怕倒谈不上,虽然她是神,我是人,但我还是坚信人定胜天。”“哦,说说看。”游有余来了精神,同时笑着与王昆仑对视了一下。“但是照目前现状,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我估计我可能抗一到两个回合,第三个回合肯定完蛋。所以没有特殊的训练和战术安排,我们今年真得只能是直奔亚军了。”“那你想怎么特殊训练呢?”“我们没想好,所以直接到你这来了。”

“很好。”游有余显得很满意,“这才是我们侦查系的样子。要知己知彼,我们不盲目骄傲,也不妄自菲薄。”“我今天给你们找了个陪练,王昆仑。每周他抽出三天陪你们训练。具体安排,刚才我们已经研究完了,你们听他的就是了。”“太好了。”萧春理和宋雪菡一起跳了起来,互相击了个掌。我也高兴地站起来,向游有余敬了个礼:“谢谢队长。谢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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