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生病了？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啊？”
看到王嘉成进展的样子，放下已喝完的空碗，笑着说：“看你紧张成什么样，不就是喝个药，有这么紧张吗？”
“爸，您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病啊？”王嘉成没理会父亲的话，紧张的追问道。
“嘉成，来，坐下。爸告诉你，爸没什么病，去医院检查过，医生也说了没什么事，所以让我喝点中药，保养保养就好了。”
“真的？”王嘉成不相信的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爸爸说的话都不信了！都跟你说了，没事。这都是老年病，平时准一点就好了。”
听到父亲一本正经的解释，再看他也不像是骗自己的，王嘉成松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碗，却被父亲给阻止了。
“嘉成啊，你懂事了，成熟了，爸爸心里挺高兴。”
“爸，要不我回来照顾您吧。”
“说什么呢！爸爸都告诉你了，爸爸没病！怎么就不相信呢！”
“爸，我不是不相信。您看看您年纪都六十多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这次我回来，看到家里空荡荡的，还放着一大包中药，心里难受啊。所以，不如干脆回来照顾您”
“不用，你回来了也照顾不了我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每天都在往工厂跑，也见不了面的。”
“爸，您不提这事，我都要说了。您已经都退休了，干嘛还天天往工厂跑。工厂又不是没人，也不缺您一个，人家也未必还在意您！”
“胡说什么！那是我自愿的！”
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父子两相互看了眼，都反应过来不是对方约好的。
“谁呀？”王嘉成站起来边走边问。
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表情激动地出现在面前，王嘉成疑惑的看着他。
“王工在吧？”眼镜男激动的问道。
“在，您是……”
“是卫东吧，嘉成快请人进来！泡杯茶去！”
卫东疾步的走进去，站在王父面前，伸出两手紧紧地握住说：“王工，成功了！成功了！发动机所有的数据都达到设计要求！”
“真的！那可太好了！”王父听了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啊！这次试验成功真的要感谢您啊！”
“谢什么谢，我就是在旁边动动嘴，事全都是你们干的，那有什么可谢的。”
王嘉成看到眼前这一幕，心想着跟父亲的交谈想法又泡汤了，反正自己说的话，父亲也不会听的，看他兴奋激动地样，由得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成。
第二天，他起来发现父亲早已不在了，同样把早餐给他摆放在餐桌上，眼中不仅湿润了起来。
吃完早餐，想着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在家，家里有的地方灰尘都积了厚厚的一层，于是挽起袖子大力的收拾起来。
长时间没打扫过，王嘉成也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打扫房屋，累的满头大汗，可心里却非常的高兴，开心，即便肚子里那点早餐变化的能量早已消耗一空，也没感觉到饥饿。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的时候，王嘉成已打扫完，坐下来休息了。喝着茶，抽着烟，想着自己还准备要办的事。除了叶忠昇从深市回来跟自己见面的事，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要办的了。
不过，萧霓裳那里对油包肉的处理，今明两天应该有结果了，到时候再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看看什么时候签合同，或者直接送货。
“还真是挺神奇的！”
王嘉成双手拽着拳头，来回的做着往返运动。从马承宗哪儿学来的五禽戏还真有点意思，让他感到一阵欣喜。回来连续打了两场架，不是说自己变得多么厉害，而是感觉自己的身躯变得灵活了许多。
又不是靠打架为生，更不是学武卖艺。突然发现有这种好处，还是让人感到很开心的。由此对马承宗的这套五禽戏更加感到好奇了，想着回去后，再去找他问问。
“对了，差点都忘了，今晚还要去见冯婉婷！”
一想起她，王嘉成就觉得头大。她是有男朋友的，还是自己的同学，这样跟自己见面，也不怕那个小心眼吃醋，说不得最后又怪到自己头上。
对今晚的见面，王嘉成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冯婉婷不就是在汉县的时候，因为自己对她不怎么友好，肚子里憋着气，一定是想在这里出口气。
“出气就出气呗，有啥了不得的。想我王嘉成受苦受累，还落得一残疾，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自嘲之后，王嘉成跑到外面给罗家英打电话，问今晚的聚会，他来不来。得到的答复是，他今晚要去见教授，恐怕来不成了。
这让王嘉成有些没底了，约好的时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一个人，独自面对想要报复自己的人，怎么说也觉得别扭，还是个女的，虽然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同学。
心中有底也变得没底了。不为别的，因为这女人有的时候挺霸道的，特别是对她不理会，不尊重的人，就要有被报复的思想。一想起自己在汉县对她的态度，心里就发麻。万一这女的发飙，在这努力餐餐馆里，自己还真没脾气给她怼回去。
这么一想，砸吧着嘴祈祷着，希望今晚见面的时候，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她的男朋友，自己的同学，田小华，一块来的，或者别的同学，反正就是不是一个人就成。
无精打采的消耗着时光，时间这么一晃，不知不觉的就到六点半了。见时间差不多了，他翻出精心放置好的一件读大学时的衬衣穿上，对着镜子摇头晃脑的看着里面的自己，满意的冲着镜子点点头。
这副打扮的样，除了脸皮子比以前黑了一点，其他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经过这期间在山区农村里的生活，跟以前相比，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几分健壮的架势，难怪父亲说他成熟了。
临走的时候，揣上父亲留给他的三百块钱，急匆匆的出门了。
傍晚7点，这个时候是蓉都刚开始步入夜生活的开始。
夜生活，听说过的人有很多，但直到是怎么回事，对于远离大都市的人们来说，根本就是个天空上挂着的月亮，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这年月，即便是蓉都这个地处西部的大城市，说起夜生活，似乎也只是停留在吃喝跳唱上面。所以每天下了班之后，年轻的男女纷纷相约吃饭，跳舞。当然这个开销是不会让女的支付。
努力餐。
门口已经是坐了一圈的人，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人是没预约的，来晚了没座位，只能排队等候。
报上名，门口女接待接了睫毛，像两个扇子的眼睑扑腾的张合不停，足足看了他半分钟，才啊了一声，忙说这对不起，没听清，请他跟着走。
订的是包厢，名字是红梅。自己竟然是最先到的，隐隐的让他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因为是预先定好的，桌上早已摆放好四个凉菜，中央放着一块名牌，中间卡着一张红色纸片，上写两个大字，“预定”。
“哟，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王嘉成正想着这个冯婉婷在搞什么，自己已经是比预定时间晚了，她可好，来的比自己还要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哎哟，瞧你说的，就是再晚，我也得等啊。不然，这满桌的菜不就可惜了吗，浪费了多不好，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王嘉成，没看出来啊，你除了脾气变得快，连这说话都上口了。不知道这是跟说学的啊，说出来听听，让我也学着点，免得以后出门别被车给撞死了。”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听到被车给撞死，王嘉成的脸就跨下来了，阴沉着看着冯婉婷，见她也是脸僵硬的，心知她不是故意说的，换成笑脸说：“虽然我也知道不该在吃饭的地方说这个，可”
冯婉婷正责备自己不该说什么被车撞死的话，心里正难受着，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他没怪自己，虽然还有些尴尬，愧疚，但还是转圜过来，径直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同时叫来服务员让其抓紧时间上菜。
“嘉成，你回来几天了？”
王嘉成笑了，没话找话，看来今晚请自己吃饭还有其他的意思，“没几天。”
“不再回去了？”
“还没定呢。”
“可你昨天说的是回来办事，怎么就没定，没跟我说实话，又想着骗我。”
“怎么说呢….咦，听你的意思，怎么听着好险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啊。”
“你先回答我，到底还会不会去？”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要回去。怎么样，满意了吧？”
“有什么好满意的！”
王嘉成正要继续问她，却被上菜的服务员给打断了，看着陆陆续续上完菜，等服务员走了，又没了继续说的意愿干脆不说了，也不跟她说清啊之类的话，直接拿起筷子动手了。
冯婉婷本来还在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见他这样的行为，轻轻地捂着嘴看他吃。
吃的人痛快，看的人悠闲。包间里除了偶尔听到一些说好的字眼，就只有包间外的嘈杂声音。
“哎，请我吃饭，怎么没酒呢？”
“你还学会了喝酒？”
“喝酒算什么！说出来吓你一天大跳，我还学会了抽旱烟，那个劲啊简直太大了，能将你肺部原本充满的空气全给挤出来，然后一股烟会顺着你的肺神经直接往上升，直达你的大脑，让你头昏眼花，飘飘欲仙，简直就觉得自己在腾云驾雾。你说历不厉害？”
冯婉婷早已被他叙述的感觉给弄得翻江倒海，哼了一声，又叫服务员拿来一瓶全兴大曲，“给！喝死你！”
“别呀，虽然是你请客，可也不能光看着我一个人吃啊。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看了，还不得把我给骂死。”
“哟，还知道我是请客的，那你看看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吃！”
王嘉成看了眼桌上的菜，已经全被自己动过了，有的已经吃了一大半，干笑两声后，说：“不好意思，太长时间没吃过这样口味的菜了，这一吃就没收住手，抱歉啊。服务员——”
“你叫服务员干嘛？”
“让他们在上几个菜，不然可就愧疚死了。”
“嘁！是我请客好不好？要点菜，也是我来点！”
重新上了两个菜之后，还没等两人在继续开口说话，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笑脸迎开，清纯可爱的女孩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随手关上门说道。
“哈，原来在这儿！害得我一顿好找！真是累死我了。”
说着也不跟人打招呼，将挎包往椅子上一放，直接坐了下来，微笑着看向王嘉成，“谢谢你救了我。你是王嘉成，对吧，我是她妹妹，我叫你嘉成大哥，你叫我莎莎就，好吧。”
“哦，对，昨天我们见过的。”
“哼，你还是找到了，挺能干的啊。”妹妹突然的出现让冯婉婷很是不满。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路痴啊！蓉都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
“咦，王嘉成你怎么一个人喝酒？来来，给我也倒上。”说完见他没动，而是看向自己的姐姐，不满地说：“喂，再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
见他还是没动，生气地说：“你不倒是不是？行！我自己来！”说着就去抢他手里的酒瓶，吓得王嘉成赶紧把酒瓶往怀里揣。
“喂，冯大小姐，你也说句话啊。”王嘉成挺尴尬的，这请客吃饭，自己是客，却干着不准请客人的妹妹喝酒。虽然这样做没问题，也不会有问题。关键是她妹妹自己不认识，让自己冲在前面不是回事。
“莎莎，够了啊。要吃就坐下来好好吃，喝酒就不用了。要不然我就让人请你出去了，再不行就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你！行，你厉害，你威风！我怕了你，行了吧！”莎莎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没，没什么。说实话，挺可爱的，再过两年，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嗯”，听到他夸奖自己的妹妹，冯婉婷原本没怎么样，可看到妹妹一直偏着头看着王嘉成，很是不舒服，可又不好当着面苛斥自己的妹妹。
王嘉成听到她的回应并不热情，在看到莎莎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再注意到冯婉婷的表情，顿时感觉挺尴尬，心中直叫屈。这哪跟哪儿啊！什么事都还没说到，事情就复杂起来了。
“还好，先前自己可是大口的吃了，不然等完事了，自己还得饿肚皮呢！”
“嘉成大哥，咱们交个朋友吧。”
顿时，王嘉成尴尬的看着桌上的菜，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剧目。（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