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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的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不断地坠落、坠落,末了,她竟落到了一个深潭中。她拼命地挣扎着,终于浮出了水面,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这里薄雾缭绕,香气四溢,景致朦胧而美丽,神秘而诱人。其间花草氤氲,彩蝶翩翩,仙鹤飞舞……简直就似瑶台仙境。更妙的是这仙境中,竟驻立着一位真正的神使,他长身玉立,雪衣飘飘,手持一管玉箫,悠闲而从容地吹奏着。他是那样优雅高贵,俊美绝伦。他盯着她,眼中没有丝毫鄙视轻蔑,俊美的脸上居然浮起了一丝微笑,那笑容足以让满谷春光黯然失色。

他走了过来,很自然很温柔地抱起了她,把她抱到了葱郁柔软的草地上。他伸出白晳修长的手,温存而细致替她解着衣衫。当她稚嫩纤细却美妙无比的胴体展现在他面前时,她不觉丝毫羞涩。他的表情也是那样自然——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美景。而后他的身子渐渐伏了下来,竟像魔鬼一样疯狂地折磨她,蹂躏她,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她遇到了怎样一个恶魔。她挣扎着,央求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现在也是如此,无论她怎样哀求,这群粗鄙的男人都不放过她。他们一见到弄月仙子那美妙的胴体,都像疯狗一样扑了过去。不经意间,他们扯下了她的面纱,撕开了她的面具,于是他们全都惊叫起来,胆小的,即刻冲了出去;胆大的,则像对待怪物般,踢打着她,嘲笑着她。

在绝望中,她恍惚又见到了那个男人,他倚在门畔,显得那样高贵从容,冷漠淡然,仿佛眼前发生的并非人间惨剧,而是庸俗可笑的闹剧。那些粗鄙的男人一瞅见了他,即刻逃了出去。虽然他们并不认得他,但他那份与生具来的高贵与正直却震慑了他们。

他一挥手,夹着几股强劲的锐风,欲解开她的穴道,却被几股不同的真气弹了回来。他剑眉微皱了一下,无奈地蹲下了身子,在她身上拍了几下,便解开了她的穴道。她不由得深为佩服:当今世上,能在片刻之内摸透几大高手不同武功路数的,恐怕就他一人。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解脱,并未羞窘难当,悲痛欲绝;她反而笑了,笑得那样美妙动人。她悠闲而满足地叹了口气,仿佛刚才她不是受到了**,而是同情人进行了一场欢爱缠绵。他不由得嫌恶地掉过了头,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实在不愿多看一眼。

“怎么,你不敢看我?你怕自己会忍不住,像他们样!”她吃吃地笑道,声音优美而动听,一点也不像才遭过蹂躏的女人。

他猛地回过头,目光如剑一般逼视着她,神情中透出几分悲哀,几分鄙夷,他幽冷地道:“我真替你感到羞耻!你活在这世上,不但自己难受,更让别人难受!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你杀呀,马上就动手!”她竟滚了过来,抱住了他,娇柔美妙的身子在他怀中不断地扭动着。他憎恨地,毫不犹豫地一掌挥了过去,打得她身子都散架了,她仍在笑,声音更媚了:“你真是个假正经,明明经不起我的诱惑,却偏要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你才让我觉着恶心!”她愤懑地啐了一口。既而又道:“我若容貌还在,只怕你比那些疯狗还要急切,扑在我身上,赶也赶不走!”

“你若还长着那副令人犯罪的容颜,我的做法会跟姓纪的一样,毫不心软地毁掉你!”他冷冷地道。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男人!”她收起所有的伪装,露出了那狰狞恐怖的面孔,“我弄成这样,全拜他所赐!”

“那恶魔来过!”吴淡天吃惊地道,“他没杀了你,倒出乎我预料。不过,他那种人心思邪异歹毒,他喜欢留着你,让你受尽世间的一切折磨!”他对她毫不同情。

“你的确骂得对!她心思邪异而歹毒,不过叫魔女更合适!你那纯美娇艳的师妹跟那恶魔串通一气,救走了游丝倩那贱丫头!”她愤懑地道,恨不得马上去把林吟菲撕成碎片!

“菲儿来过!”吴淡天俊面一片惨白,连站都站不稳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冲了过去,失控地摇晃着她诱人的身子。

“你以为她想见你了么?”她猛然推开了他,怒叫道,“我们俩的事她全知道!她会见你这个被我污辱了的男人么?在她心目中,你是完美的,一旦你有了污点,她便会像扔条狗一样抛弃你!”

“都是你,你这贱人毁了我们的一切!我们原本过得很幸福,你却将我们卷入了这场残忍的江湖纷争中!”他跑到墙角,蹲下身子,痛苦而无奈地呜咽着。他再也没有那份迷人的风采,高贵的神态,他只是个屡遭不幸的可怜的人!

“为什么你们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我头上,追本溯源,这都得怪你那邪恶的父亲!”她愤恨地道。

“你说什么?”吴淡天豁然站了起来,震惊地盯着她。

“我说什么,你不懂吗,你这个白痴!”弄月仙子怨愤地尖叫着,一巴掌给他扇了过去,奇怪吴淡天并没有躲,仍是怔怔地盯着她。弄月仙子怨愤地将那一切说完,而后又变得凶残恶毒起来:“我这样待你,不过是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弄月仙子便将吴玉空十几年前犯下的恶行愤然叙述了一遍。

吴淡天听完这一切,俊面惨白,他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以前江湖上传闻吴玉空有多残暴阴毒,他还不愿相信,如今事实具在眼前,再容不得逃避,他的心底涌起了无限羞辱。如今他才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母亲要孤守终身,要把自己送给别人,有这样一个魔鬼般的丈夫,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他慢慢抬起头来,盯着弄月仙子,良久才道:“对于我父亲向你犯下的过错,我深表歉意。但你不能因为样便要去害别人,让别人跟着你一块痛苦;你成天地活在痛苦与怨恨中,永远没有快乐,这对你又有什么好?”

“至少我可以享受到报复的快乐!”弄月仙子轻笑道,又恢复那乖张暴戾的样子。

吴淡天知道她中毒已深,并非一时半会改得了。于是便道:“你要对付纪名扬,我不管,但请你不要把我师妹也拉进去!”

“她自己做了这等残忍恶毒之事,怎会叫我拉她下水,她如今的行径跟那个恶魔有什么两样!”弄月仙子讥愤地道。

“她只不过是受了那恶魔的威逼利诱,不得已而为之;她的心还是纯洁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将她救出来,让她不再受那恶魔的迷惑!”他道,神情显得坚定而自信。

“哈——”弄月仙子冷笑了一声,她觉得这是今年的第三个大笑话了,比前两个更滑稽。她恶毒地道:“我看你那师妹很愿意受那恶魔迷惑。往昔,她为了跑到那恶魔身畔,还要找个借口,说是为了杀他;如今,她是连借口都不用了。你可知否她锁住我穴道的绝妙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是在床上缠着那恶魔教她的。你应该感到庆幸,你那师妹迷惑男人的本事已修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连魔鬼也要为她动心!”

“你胡说——”他怒不可遏,冲过来又想给她两耳光。

她却抬起了那张丑陋至极的脸,双目中射出幽冷阴森的光,直刺他内心深处:“我有没有胡说,过不了几日就可得到证实。只怕有一天,你突然收到了林姑娘的结婚喜帖,还忙不赢给她准备嫁妆呢;只怕别人新婚之夜恩爱缠绵时,你跟我一样,气得直扯被子,哈哈——”她疯狂地大笑起来,声音中蕴含了无尽的悲愤与讽刺。

他又蹲下了身子,心似乎被利爪抓住了一样,痛得滴血。他猛烈地摇着头,恐惧地道:“不会,菲儿绝不会嫁给那恶魔!”

“怎么不会!”她厉声道,“今日她帮他救走游丝倩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的心都与魔鬼融为一体,你还能指望她回头!”

“她救游丝倩不过是为了报答方君行的救命之恩,她决不会昧着良心干对不起我的事!况且,她救走游丝倩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同明月盟决斗,不用别人指责我们阴险卑鄙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凛然的正气与无比的信心!

她睁大了一双美目,不信任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怪物,良久,她才道:“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吴玉空的儿子”

“有其父,不一定有其子!”他冷傲地道,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喛,你回来——”她急了,“你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出去吧!”他停下了脚步,她以为他会回来搭理她。但他仍背对着她,冷漠地道:“你不是喜欢光着身子让别人看么,如今正好,你可以让别人看个够了!”说罢,他扬长而去。

她一巴掌打在石壁上,纤手都打出了血,。而后,她就这样**裸地走了出去。顿时,牢房里传来一片惊呼,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血腥将阴冷潮湿的牢房染成了一片惨红,在血河中,她拾起一件衣裳,披在了美妙的娇躯上,从容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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