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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低沉地阴冷地道:“你不用再叫了,她们都死了,成了地狱中的冤魂!”

她惊恐地后退着,万分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就算我师丈万恶滔天,可我师父,她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残忍地杀害她?难道仅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你便要斩草除根!她本来可以报仇的,但她却躲进了深山,就是为了不让血腥继续,可这种忍让与退缩,却换来了残忍的报复。你既然容不下姓吴的一家,也容不下跟他们有任何关联的人,为何不一剑把我也杀了!”

“你明白呵,我留着你,就是要慢慢地折磨你!”他仍是那句话,但少了那份轻柔的调笑,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恐怖与暴戾。说罢,他伸出了长长的魔爪,一把抓住了她,唰地一声撕碎了她的衣裳。她恐惧地尖叫着,挥掌打了出去——

“呀——”一声惨叫惊醒了她的噩梦,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林吟菲想也没想,便飞身追了上去,一把擒住了他,这人竟不是纪名扬,而是她自以为比纪名扬强的粗汉二锤!

林吟菲啪便赏了他一耳光,怒声道:“说,你为何要来污辱我!”

二锤吓得连声讨饶,哭丧着脸道:“小人听说李姑娘要嫁人了,唯恐放掉了这最后的机会,便想先下手为强——”

林吟菲听罢,气得娇躯直颤,唰,扬起手来,便欲结果了他。二锤忙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李姑娘饶命啊!小的也是太想娶媳妇了,才干出这等下流事!”

林吟菲听罢,又是愤怒,又是好笑,娇喝了声:“滚!他日若让我再见着你,一定取你狗命!”二锤听罢,连爬带滚地逃走了。

林吟菲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睁大了双眼,周遭一片黑暗、静寂。她的心不觉更凄然、惆怅了。她不禁喃喃自低语道:“名扬,你要是在这里就好了。哪个男人见了你都会畏惧三分,我也不会遭人欺负了!”她惆怅地念叨着,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林吟菲便被阵阵喧闹声给吵醒了。她不觉奇怪,这小乡村向来平静,为何今日却这般吵闹,看来发生大事了。她忙穿好衣裳,推门一看,忍不住呀地尖叫了一声,伏在门边剧烈地呕吐起来。只见那二锤的尸身正悬在她房檐下,浑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显然是被人剥了皮,简直是惨不忍睹。

人们指指点点,显得惊恐万状。这小山村一向平静,今日却发生了此等恐怖惨烈之事,真令人心惊胆颤。

林吟菲半晌才回过神来,蓦然尖叫道:“是谁干的——”人们望着她,皆摇了摇头,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王二婶指着墙壁,颤声道:“你看那上面,可能就明白了!”

林吟菲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墙上,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辱**者死!”落款一个斗大的“万”字。

林吟菲看着,浑身直发抖,愤懑地嘶叫道:“姓吴的,你太可恶了!谁是你的妻子?你做了那等恶心的事,还有脸说我是你的妻子!”蓦地,她又大叫道:“吴淡天,你这贱男人快出来,今日,我们就把一切说清楚,从此两不相干!”周围蓦然静了下来,都不知咋回事,吴淡天也没滚出来。忽而,不知从哪里发出一声冷笑,林吟菲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身法快如闪电,稍纵即逝。村民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料到,平日相貌普通,身子柔弱的李姑娘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林吟菲朝山上一路追去。她料定吴淡天也会去空云派。她真没想到吴淡天会是这种男人——血腥残忍、自私狭隘。他第一次与弄月仙子媾和,她还有些痛心,而这次他的所作所为,则让她痛恨厌恶!

她追了一个时辰,到了空云派。这里仍是断壁残垣,衰草满地。气氛依旧阴森、凄凉。林吟菲在废墟中呼喊着,寻找着,但吴淡天始终没现身。

林吟菲也累了,心中气闷之极,便坐到了无梦夫人的坟前,呜呜痛哭起来。她边哭边凄哀地道:“师父,你让师兄照顾我,他非但没尽到责任,还跟弄月那贱人干出那种丧德败行之事。唉,我知道他是在惩罚我,怪我对他不忠,但这有什么法子呢?我先遇到名扬,对他是一见钟情,痴心不悔。我知道你老人家也在怨我,只顾儿女私情,忘了复仇大计,所以让我和名扬情路坎坷,受尽磨难。如今,你在天上也不用生气,隔不了多久,我便会来向你赔罪。你老人家若是宽宏大量,肯让我侍奉左右,弟子自是感恩戴德,欣喜万分;若你不肯原谅弟子,弟子只好入地狱去陪名扬了——”

她叨唠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倒在墓碑上睡着了。

迷蒙中,一阵山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人走了过来,温存地替她披了一件衣裳。她正想睁开双目,瞧瞧他是谁,那人却点了她的昏睡穴。他抱起了她,像幽灵般飘过浓浓的夜雾,飘进了无梦夫人的卧室。

他没有点灯,任房中一片黑暗,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解开了她的昏睡穴,却点了她的动穴。他修长健壮的身子慢慢伏了下去,在她娇柔的身子上温存地挤压着。他轻柔而缠绵地吻着她,令她心底泛起无数的温馨与甜蜜。

她妙目微闭,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柔情,贪恋地吮吸着他身体那股浩然的清香。她不由得低低地叹道:“我知道是你来了。我本该拒绝你。在师父的坟前,我就发过誓,再也理你了。你做了那样多对不起我的事,我该恨你才对,但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无法狠下心来对你。你的唇是那样柔软、清甜,只怕我偿多了会醉的!”她轻笑着道,想抬起手来,去抚摸他的面旁,却没有半分力气。

她不禁娇怨道:“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让你我都犯错!我知道你定力很好,但你偿过了情欲的滋味,便会忍不住——哦,快住手,不然我要生气了!”

他不语,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去,轻理着她的秀发,柔柔地抚摸着她的面旁,他的唇吻得更柔更热烈了。她体内的**慢慢地燃了起来,她不坚定地阻止着他:“你不要这样!我说过,我没有多大的毅力能抗拒你,我在他那里忍受得太久了,我只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哦,师兄,你不要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她没有生气,那人倒气愤已极。啪啪,狠狠地给了她两耳光。这两纪耳光打得她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

她猛地睁开了双目,一团白影飞逝而去。林吟菲气得都快晕了,嘶叫道:“吴淡天,你还算是个君子么?是你自己不要我,将我推给了他,如今你又后悔了,跑来责罚我,你还讲不讲道理!快把我的穴道解开,今晚我们便到师父坟前将一切做个了断,让师父评评理,到底是你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你!”外面除了呼啸的山风,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第二日,林吟菲便下山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使她更加憎恨吴淡天了,对纪名扬的思恋也更深切了。她易装而行,一路急赶,直奔杭州。但旅途劳顿,又加之忧思困绕,因此她一到杭州就病倒了。她本想到杭州的驿管去打听打听纪名扬到了没有,无奈浑身发烫,四肢无力,只好在客栈里呆着,等病稍好些再去。

这日清晨,她略感身子舒适了些,便起床下了楼。店伙计热情地替她端上了早点。她拿起一个馒头慢慢地啃了起来,边吃边无聊地四下瞅着。大堂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稀稀落落。客人们有的满脸倦容,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有的则精神抖擞,小声地摆谈着,唯恐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街面上,雾气飘垂,行人寥寥,显得十分冷清。

忽而,外面来了个乞丂。他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他佝偻着身子,在客栈门前战战兢兢地徘徊着,希望有人打赏他一点剩食,但客人们谁也没去理他。店小二见了,随即冲了过去,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恶狠狠地道:“哪里来的泼皮,快滚,莫挡了大爷的生意!”那人在地上翻滚着,连声道:“大爷,行行好吧,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林吟菲原本没注意这档事,她自己都病怏怏的,哪有精力去管别人。但她一听那乞丐开口说话,不觉惊骇至极。她顾不上身子娇弱,冲了过去,热切地唤道:“大师——”

那人缓缓地抬起了头,茫然盯着她。林吟菲激动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急切地道:“大师,我是菲儿呀。我改了装,你或许不认识我了,但我的声音你总该听得出来吧!”苦智大师怔怔地盯着她,忽而猛地推开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林吟菲大叫着,追了上去,但苦智大师却如躲瘟疫般,逃得更快了。林吟菲追着追着,觉得眼前一黑,尖叫着倒在了地上。苦智大师忙回过头来,扶起了她。林吟菲躺在他怀中,虚弱地酸楚地问道:“大师,你为何要躲着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苦智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明知是怎么回事,为何还要来理我!”

林吟菲美目茫然,盯着他,急声问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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