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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两相欢

沉衍说完便放开了萧令宜,睥睨着她,一身冰肌销骨方受过他的磋磨,樱红点点,妖冶的教人好不情动。

萧令宜被他这样的眼神凌迟着,恨不得跳下这平江池,只怕这深阔的湖水也洗不尽她满身的泥泞。

他故意让她刺一簪又怎样,也赎不回来父亲,赎不回来她三番五次的屈辱。

她坐在软榻边,把衣裳一层层的穿上,从中单到襦裙再到外衫,一过穿一边说:

“我如何,不干你的事,成也好败也罢,萧氏从不坐以待毙。”

她可真倔呀,像高贵的丹鹤,扬着高昂的头颅,自以为靠着一身傲气就可以不折不弯。

天真的教人心疼。

沉衍的心忽然就软了,她要闹便闹罢,若能收拾了继后他乐得清闲,若闯了祸,他自帮她料理残局。

一丝秋风透过交绡拂进来,她穿得这样单薄,该是冷的。

太子把他的外衫披在她肩上,又从背后拥住她,温柔地说:

“你若是非撞南墙孤也拦不住,便让你试试这天下。

临了孤为君,还得请你做这大昭的国母。”

萧令宜才不理他献殷勤,又推搡不开,只能动嘴皮子解解气。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世上总是美人易得,姻亲难求不是么?

真到那么一日,你已毁我家族,还指望我以婚姻待你?”

太子见她把自己当作无恶不作的魔头,非得解释一番不可,否则以后她成见深了还如何心无芥蒂的与他夫妻。

“孤怎会灭了发妻的族?左不过萧仪与沉择的命罢了。

他们既肖想那个位子,又怎么会放过孤。我们之间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你就不同了,孤是真的爱慕你,也容不得你背弃。”

萧令宜冷笑。

他说得好轻巧。

左不过萧仪与沉择的命罢了。

萧仪是她的姑母,沉择是她的表哥,更是太子的兄弟啊。

意,古人诚不欺我,自古龙座皆是以血染就,亲与权自不可两全,否则皇帝如何会称孤道寡呢?

她拨开一束交绡,从舷窗向外看,圆月照水,桂华溶溶,多好的一个中秋夜啊,只可惜被沉衍毁了。

沉衍也和她一道凝望着岸边的烟火人间。

良辰美景就在眼前,他能与她一同度过,立时死去也是甘愿。

这样的静默相拥,比方才的缠绵更让萧令宜动容,天边的婵娟好似能照透地上人的心,她又莫名的哀伤起来。

“如晦,若说我对你无情,只怕我自己也不信。

可我是萧家的女儿啊,情到深处在一起,是人间第一等快乐事,但绝不会是你我。”

沉衍听她喃喃地说。

明明是这样恻然哀凄的话,他却是欣喜若狂。

这是卿卿第一次敞开心门说对他有情,纵然最后一句他不爱听,第一句也足够他念念不忘。

他不再看舷窗外的热闹,转头看她空无一饰的鬓间,长臂一伸掐了绿萼簪在上面。

在大昭,只有夫君才能为女子簪花,别的男子都不成。

绿萼是极稀少贵重的名花,颜色为很少见的青绿,花瓣重叠,偏性情刁钻不好养活,一株值百金。

萧令宜刚才羞愤之下把这几枝捋出了银瓶,所以幸花朵完好,太子早想给她簪了。

绿萼在了她鬓间,可真衬她,娇娇饶饶的。

这样的女人合该等着他来护着宠着,若被权力浸染多了,少不得受摧折,太子动了心思要劝她,道:

“令宜,你方才说错了,如何不会是你我?

听孤的话,放开一切,只消做一位无忧的兰倾公主。

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何必要插手,只等乾坤一定做孤的皇后,好么?”

他从无这样卑微地求过一个女人。

德仁皇后早逝,太后常教导他,君心应似铁,莫被红颜误。

他那时懵懵懂懂,也没遇到令宜,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后来,萧令宜进宫做公主伴读,在一个春日里迷了路误入桃林,他一见方知,英雄难过美人关,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只是这美人,尚没与他同心同德,一心只想着家族亲卷,常教他尝了爱而不得的滋味。

萧令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他说得这么恳切,也把话说开,就算两人日后不在一处了,也是一对明明白白的仇敌。

她絮絮说了许多。

“我不成。你不知道我与姑母之间的情分。

她从小请名师教养我四艺五书,生活里也呵护着我,我做伴读时,吃穿用度跟她生的六公主是一样的。

论起来,姑母用在我身上的心思不输我母亲。

虽说是为了英王,可瑕不掩瑜,那么丁点儿私心也盖不过她对我的好。

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得为她拼上一回。”

沉衍越听越觉得剌耳。

在别人眼里,他一向英明睿智,像精密的机括,永远有条不紊地运转,不论应付什么事都有好谋算,而没什么难为的事。

独独情之一字,他大略是参不透的。

因为他要的女人,心似磐石无转移,向着的不是东宫,连中立也不行,非得站在他对面,日日夜夜的教他难办。

太子心里又堵了,脸色也冷下来,抬手拨了束着交绡的银钩,又警告她说:

“你非要如此,便各凭本事罢了。

继后愚蠢才中了你的拙计,来日你若算计到孤头上来,孤该怎么办自然怎么办,不会留一丝情面。”

萧令宜没得风景可看,枯坐在软榻上,对着金熏笼发怔。

方才被他的冷言冷语泼得心寒,心想从此不见面了才能省心呢,免得来回煎熬,既顾念萧氏亲卷,又不忍真的使计谋算东宫。

况且,她那点小手段在太子面前根本不够看,更别说让他上当了,恐怕一根头发丝都伤不了他。

末了,她想好了措辞便试探地问:

“那往后便你是丁我是卯,再不私底下见了可好?”

太子哪里能许,自然是一口回绝了。

“不成。那些争斗孤不放在眼里,你只管帮你的好姑母好表哥去,孤这里也得照旧侍奉。”

萧令宜被他的理所当然气得瞪圆了杏眼,叱骂道:

“殿下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一人的倡妇?”

太子听她说这市井粗话,知道她气狠了,大手拢了她的肩在怀里,宽慰道:

“胡说!孤把你当元妻看,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你又避忌什么。”

他又凑近她的耳垂,低低的说:

“况且,孤侍奉得你不痛快么?”

这都什么烂槽子的话!

萧令宜听了,小脸立时火烧了一样,大骂道:

“你不要脸!”

太子就喜欢这样逗她,看她窘迫羞红的脸,直比鬓间簪的绿萼还潋艳。

萧令宜便是叱他,他也只当娇嗔,一时又起了兴,手上不老实起来,抚上她的襟领处。

“娇娇儿,你我常不在一处,孤特寻了今夜良辰掠你来舫中,好歹再让孤纾解一回,嗯?”

眼前的太子剑眉入鬓,星目流转,并不是平常的以势迫人,而是情意切切的恳求。

越是低到尘埃中的渴望越令人难以拒绝,也许是月色撩人,抑或是郎君绝艳勾了她心魄,萧令宜想着就这么沉沦一次吧。

少女的声音本是娇软轻柔,此时喉头模湖,更是媚人。

琉璃灯盏里的烛火影影绰绰地映在萧令宜的脸上,印下睫毛的影子,如密扇一般遮住她眼中迷蒙春意。

情之一事,若二人皆是发自肺腑的喜欢彼此,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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