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殒靠近他,周衡毫无察觉,待周衡感觉到危险逼近时,他猛然坐起来,拔剑刺向了司牧殒。
他的剑刚刚出鞘,司牧殒的拳头却迎着他的剑,砸了上去。
拳头狠辣至极,周衡的虎口震裂,长剑哐啷落地。
而后,他又被司牧殒掐住了脖子,丢到了地上。
“你是谁?”周衡问,司牧殒居高临下瞧着他。
他脸色阴冷,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周衡,你忘记了我,也不认识我?”
话音方落,周衡的身形突然飘忽了下,他的剑就架到了司牧殒颈项处,司牧殒的武功尽失。
他没有了内力,根本不是周衡的对手。
“你是谁!”周衡怒吼,“快松开!你想杀了我?我告诉你,若是我少了半根头发丝儿,我会将你挫骨扬灰!”司牧殒不屑哼了声。
“我叫司牧殒,你连我名字都忘了?”他语带讥讽,“周衡,你做事之前,脑子里就没点数吗?”
周衡愣住,司牧殒的声音低沉浑厚,声线偏低沉,像古琴。
他的嗓门不算大,但足够穿透周衡的耳膜。
周衡惊呆了,满眸的不敢置信:“司牧殒?怎么会是你?”
司牧殒道:“是我。”周衡顿时就泄了气。
司牧殒的武功比他更甚。他连司牧殒的衣袖都碰不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衡喃喃,有点绝望,司牧殒不理他。
他从窗棂外跳了进来,周衡想喊护卫,却又忍住了,护卫是他自己安排的。
司牧殒在屋子里转悠了片刻,见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退了出来。
抓起周衡的衣襟:“走吧,咱们去见见王爷,让他派兵攻打西凉人。”将周衡拖拽了出来。
司牧殒把他塞进了马车,赶往城外的军营。
周衡坐在马车里,心慌意乱,这是他和司牧殒第一次见面。
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司牧殒的眼睛很黑,眸光冰冷,宛若毒蛇,令人心悸,周衡有点怕他,也不敢质疑什么。
他任由司牧殒将他拉到了城郊。
远远就有哨岗,司牧殒带着周衡,避开哨岗。
哨岗上,有士兵在巡逻,司牧殒和周衡混到了其中。
“你们在干嘛呢?”司牧殒佯装无意的问。
“放风筝玩。”哨岗一个士兵说道,“你呢?”
司牧殒道:“哦,我也放风筝。咱们一块儿,我教你们放风筝,我的风筝技术特别好,包你们满意。”
哨岗的士兵都笑了起来。
“这边来,我教你们。”司牧殒引导他们,他们围绕着山丘的顶端,放风筝。
山谷清幽,微风徐徐,风筝在空中荡漾。
“放高点,再高点......”司牧殒说道,众人哈哈笑起来。
司牧殒一直耐心引领着,终于,风筝飞上了天空,朝南边而去。
司牧殒则趁机溜走了,这群士兵们都是粗鲁汉子,并没有察觉异常,司牧殒顺利脱身。
他骑着马,沿着官道往京都赶路,路上又遇到了几拨人马。
有些人追击着逃命的匪寇,有些人拦截逃难的百姓,有些则是追杀他们,抢夺钱财、女眷。
这一路上的情景,非常惨烈。
司牧殒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京都附近,脚步缓了下来,找到了一条隐秘的胡同,把马匹牵进去。
然后,他悄悄翻墙进去了。
这是京畿重地,防守森严,戒备森严。司牧殒进不去宫廷,他想要潜伏在这里,寻找救治母妃的办法。
他的武功已经消散了,现在只剩下轻功,轻功还是当初在太后宫里学到的。
在街上买了个小厮模样的青年,给他易容,改头换貌。
然后,带着青年去逛妓院,这里是京都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妓院门庭若市。
司牧殒在妓院门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是沈砚庭。站在妓院门口,抬头望着牌匾上的几个龙飞凤舞大字,神思恍惚,不是在北疆吗?怎么到了京都?
他的表情变化不明显,旁边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在询问他:“公子,您怎么了?”
生得娇俏妩媚,肌肤雪白,沈砚庭淡漠瞥了她一眼,道:“没什么。走吧。”
他的语调冷淡,仿佛对那姑娘兴趣缺缺,径直走进了妓院,那姑娘咬唇。
司牧殒带着青年,在妓院里逛了两圈。
然后,他又去了趟赌坊,花费三千两银子,赢了二万四千两,把赌债全部赚回来。
把银票收了,又买通了一名老鸨,帮忙照应周衡,给周衡留下了银票,嘱咐他不要再赌了。
而后,司牧殒才匆匆离开了妓院。
他的身影,鬼魅般消逝在夜幕里,翌日,周衡醒过来,就发现司牧殒早就走了。
周衡的心底,涌上阵阵寒意,有点害怕司牧殒,可又想报仇,知晓自己斗不过司牧殒。
他决定投靠晋国公,借助晋国公的力量,铲除司牧殒。
这一晚,彻夜难眠,而另一厢,司牧殒却在自家客栈休息。
第二天早晨,吃完饭后,他带着周衡的画像,去了衙门,敲响了衙役的木门。
“何人?”衙役懒洋洋问他。
衙役的精神很差。
司牧殒笑道:“张师爷呢,我有急事找他,劳烦小哥替我通禀一声。”
“你找张师爷啊,我带你去见他吧。”
衙役态度很傲慢,司牧殒微讶,原以为张师爷不是什么好鸟,看来,是误会了。
“多谢小哥。”司牧殒道。
衙役便带着司牧殒,往后院而去,张师爷的房间里,传出来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衙役推门进去:“张师爷,有人来访,您先歇息片刻吧。”
张师爷躺在床上,睡得迷糊,伸手去揉额头。
“是谁呀?”他含糊不清问。
衙役答道:“说是找您。”
他把司牧殒领了进来。
张师爷睁开眼睛,见到司牧殒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张师爷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似的模样,声音也尖锐起来。
司牧殒仍是微笑:“我奉皇命办案,来查封你的宅子。”
张师爷的眼珠子,瞪得跟牛铃铛似的。
他的声音更加尖锐:“胡言乱语,你凭什么查抄我的宅子?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