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下楼，小夫妻两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我凝重的表情后，两人又变得提心吊胆起来。
“我得问你两一件事，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霍梓潼道：“怎么了？”
我沉吟了一下道：“你们结婚后，是不是对彼此抱着极大的不信任？”
坐在沙发上的霍梓潼的丈夫干笑道：“怎么可能……”
霍梓潼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怀疑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不可否认，霍梓潼的丈夫气质非同一般，虽然不愿承认，但他那似混血的面孔确实非常招现代女孩子们的喜欢。所以，霍梓潼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
至于霍梓潼，说句很绕口的话，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知道她的事情，反正这个女人面相，表面柔弱内心强势，恐怕她丈夫根本压不住她。
她的话令男子脸色一变，但他毕竟是赘婿，家中地位可想而知，即便是心里有什么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有个非专业的建议，夫妻两抽个时间，选个明媚好天气，面对面坐着，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彼此……对了，你们结婚有多久了？”
霍梓潼的丈夫道：“六个月。”
“新婚啊，有没有孩子？”
他道：“目前还不打算要孩子。”
“正好，谈不妥现在离的话还来得及。”腰间被张曦掐了一下，我疼的裂了下嘴。
我看到霍梓潼丈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隐含着愤怒：“你什么意思？”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目光转向霍梓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嘴唇微动，用只有我和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有鬼，它就在人的心里。”
霍梓潼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嗫喏着：“那阁楼的事情……”
我递给她一根穿着符纸和一枚铜钱的红绳：“把这个东西挂在门把手上面，门的正对面墙上镶一面镜子，镜子背面对着门就可以了。另外也考虑考虑我的非专业建议，实在不行，就离了吧。”
出了别墅，张曦冷眼看着我：“哪有你这样劝人离婚的，别人都是劝和不劝离。”
我揉着腰间依旧隐隐作痛的嫩肉道：“我这是为他们好，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要死早托生嘛。”
上了车，张曦手摸挲着方向盘，皱着眉头想我话里的含义，看似随意道：“你跟那女主人偷偷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看到她的脸红了？”
嗯？怎么又有醋味了？
“没什么啊！”
张曦哼了一声，发动车辆拐弯儿，走在路上她又问道：“对了，先前在楼上看到的一幕……是不是我也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是，你所看到的，只是胡婉玉生前想要看到的，胡婉玉生前太执着于此，死后意念强烈，以至于影响了每个经过那里的人。说白了，只是这些人意志心性被苦恼怀疑等情绪占据，给了亡魂意念乘虚而入的机会。眼前所见只是表象，冲破表象束缚，看到的才是现实。”
这也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张曦若有所思，回到刑警队后给负责监视宋庆阳的警员打电话，得知宋庆阳除了上厕所外一刻都没有离开半步道：“把他带过来。”
……
“王空，晋阳大学07届毕业生，主修化学专业，毕业后一直从事日化方面的工作。上学期间成绩优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考研，转而进入社会参加工作。”负责文职工作的是个去年警校毕业后加入刑侦的小姑娘，名叫艾薇儿，名字很洋气。当然，小姑娘其实不小，无论年龄还是别的什么，人在女性寥寥无几的刑警队也算是警花级别，是众多同时追求的对象，时间久了难免也会生出些娇纵之气。
当然，这娇纵在我身上往往会失了作用，个中缘由也不必详说。
“除此之外呢？他有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嗜好，比如抽烟喝酒之类。”
艾薇儿挺了挺胸，衣服前两颗纽扣眼看着就要惨遭‘厄运’：“不喝酒不抽烟，生性开朗喜欢参加聚会……”
说话间，宋庆阳被带回警局，这才隔了一早晨不见，他的精神状态已经萎靡不振如同将死之人。
张曦破天荒的让我跟着他进了审讯室，宋庆阳依旧穿着长袖衬衣，张曦没有听到我在早晨时和宋庆阳之间的交谈，只以为是一些人的怪癖。
“王空自杀了！”张曦直截了当的开场白，令宋庆阳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仰。
“怎么会这样！”他脸上的震惊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十天前……王空说他要去另外一个省学习交流。”
张曦拿笔记了一下：“以后呢？这十天来你就没有和他联系过？”
宋庆阳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摇了摇头：“他是个很节俭的人，外地通话要收取漫游费，所以……”
我端着一次性水杯插一句嘴道：“短信呢？短信也没有联络过？”
宋庆阳继续摇头。
“说说你对王空的了解吧，他生前是个怎样的人？”
……
送走宋庆阳，张曦狠狠锤了下桌子，调取王空所居住的小区监控录像的常磊拿了平板电脑过来，将几张从监控画面截取的照片递给张曦看，照片已经被优化处理过，但以为是在夜间，所以依然看的不是很清楚。
“监控拍摄的录像很不稳定，像是刮风或者是被干扰了，所以……”常磊指了指画面中模糊不清几近半透明状的人影。
我拿过电脑看了一眼：“像鬼？”
常磊点了点头，目光忧郁着，柳河湾那件事在他心里造成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我不知道张曦有没有发现常磊的异常，他对那件事的反应太过强烈，虽然每个人心里素质不同，但常磊毕竟在刑警队任职好几年，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反常。
莫不是小时候经历过类似事情？所以勾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我说像鬼，张曦似乎想起什么，打开自己办公室电脑翻看了一阵，找到那片关于梧桐小区灵异事件的帖子，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随后，她将两张照片并排立在一起，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走到她身后朝电脑上看去——同样的白衣长发，同样模糊不清几近透明的身影！（未完待续）
